「盧味奇,住手!」沈霧急切地阻止道,跳起來去抓盧味奇的右手。
所有人無法理解沈霧的舉動,驚訝地看著事態發展。只有盧味奇知道,沈霧是因為看出了他內心的黑暗,看出了他差點失去理智。
盧味奇看著面前拼命跳起的沈霧,想起了遇上她之後發生的種種,以及那份生死的契約。眼楮變回原來的黑色,盧味奇慢慢放下右手。
沈霧拉開盧味奇的右手的衣袖,看到玫瑰印記已經恢復原狀。懸著的心突然放下,她雙手抓住盧味奇的手臂,彎下腰請求道︰「請你,不要再做讓我在意的事。」
「全世界都阻止不了我的時候,你依然能攔下我,是嗎?」盧味奇的話只在心里。
「同生共死,不就是如此嗎?」沈霧清楚地听見盧味奇心里的話,輕聲回答。
听到沈霧的回答,盧味奇的身體一震。沈霧感覺到盧味奇的身體的顫動,直起身,望著盧味奇說︰「不要亂來,我有辦法讓麒麟玉收回神旨。」
沈霧的話一出,全場嘩然。
盧味奇的心情很復雜,他不知該用怎樣的表情面對,面對自己下定決心不管不顧的沈霧。
「有辦法讓麒麟玉收回神旨?」加洛婆婆眼楮眯成一條線,對沈霧的說法很感興趣。
丁海莚拭目以待,心想︰還算是個有趣的家伙。
晨曦看見沈霧與盧味奇如此曖昧,石室里的一幕浮現在她眼前。晨曦的手不自覺地攥緊,眼底潛藏的不甘愈加明顯。
沈霧仰頭,望向麒麟玉。席間賓客喧嘩漸漸停止,待全場安靜,沈霧緩緩吟出︰
千年花落冰雪間,橙月夜下思經年。
銀雪縱有九萬里,不沾桃花一縷鮮。
全場死一般靜默••••••
沈霧緊張地盯著麒麟玉,害怕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在沈霧的注視下,麒麟玉現出的四個字,漸漸變淡,直至消失。
籠罩著兩人的青色光芒也消失了,麒麟玉很高興似的跳舞。
「謝謝你。」沈霧望著盧味奇莫名其妙地道謝。
全場突然爆發出雷鳴的掌聲,沈霧模著發燙的額頭,謙虛地笑笑。
「干得不錯。」丁海莚邊鼓掌邊稱贊說。
「真是有氣魄的人。」加洛婆婆也不由自主地鼓起掌稱贊道。
晨曦發覺自己在鼓掌時,立即放下手,胸口猶如插進一根針一樣難受。
此時跳舞的麒麟玉舞出了幾個字,把沈霧弄得哭笑不得︰恭喜你!過關!
沈霧轉過身走向主席位,當出現那四個字時,沈霧就在想事怎麼回事。剛剛,她終于明白了。
對于沈霧走向主席位,大家都感到疑惑。我們救下的人以及救下公主的恩人,都是奇怪的人,完全猜不出會做什麼,晴國的子民這樣想到。
盧味奇看著沈霧走向晨曦,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根本不清楚自己是否需要阻止。
沈霧走到主席位前跪下,聲音微涼︰「晨曦公主,沈霧還有一首詞要贈與您,可否細听?」
「沈霧如此屈膝,如此屈尊,所為何事,何人?」晨曦心里惴惴不安。
「請說。」晨曦故作鎮定地說。
安靜地夜晚,橙色的月下,桃花在這清風里曼舞,不知今夕何年何月,不知花間誰人誰痴。
沈霧的聲音像一池春水表面波瀾不驚,實則暗潮洶涌。只听她淺淺吟道︰
月下設宴眾人語,
美酒微燻桃花浴。
晨曦之光待破曉,
桃花雨,麒麟玉。
幾番心思為誰欲?
加洛婆婆听出弦外之音,擔心地看著晨曦公主。晨曦此時愣在當場,不知所措。
「什麼意思?」丁海莚百思不解,疑惑地看向盧味奇問道。
「不明白。」盧味奇不假思索地回答。
「好詞。」加洛婆婆趕忙替晨曦打圓場。
賓客被沈霧的才情折服,情不自禁地再次鼓掌。也有個別人隱隱感覺到這首詞的言外之意,但不敢繼續想下去,假裝不知便是了。
「晨曦公主,我們自是踏雪而來的客人,月下歡聚已是畢生難忘。懇請讓我們于晨曦之光出現時離別。」沈霧懇求道。
沈霧突然發現自己適應力如此之強,竟然學會了他們的說話方式。放在以前,自己絕說不出口。
「沈霧,你若能解開我的困惑,我就放你走。」听了沈霧的請求,晨曦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