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古固感受靜琴貼近的軀體,心中萌生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沖動,深吸一口氣,壓抑著體內一股無名之火,道︰「靜琴,快放手,你要做什麼……」「你方才看了我的身子了,不是麼……師尊說過,女人被那個了……要從一而終的……」靜琴緊了緊環繞丁古固的手臂。半響,靜琴松開了雙臂,緩步走向床鋪,仰躺其上。房內燭火通明,靜琴玉體橫陳,一絲不掛,閉上雙眼,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頓時春色滿園。相持了片刻,見丁古固緊閉雙眼,一動不動,靜琴深吸了一口氣,幽幽道︰「……你來,我有準備了……」丁古固卻仍是站在原地,呆若木雞,一動不動。丁古固早在靜琴抱上來的時候就閉上了雙眼,听得靜琴聲音在前,轉過身去,平靜道︰「在下方才實在是無心之過,多有得罪,還請見諒。這是一場誤會,你我相安無事,各自不言,想必,以後也就沒人知曉,姑娘還是請出去。」靜琴起身,向丁古固緩步走來,臉上微怒,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誰人不知?」繼而幽怨道︰「我長得不好看麼,你不睜眼看看我的身子麼?」砰——窗外石子打窗,驚了房內二人。「誰!」丁古固大喝了一聲,向門口奔去。見得丁古固跑開,這靜琴眼中狠厲之色一閃而過,拉過床上的被褥披蓋在身上,掩蓋了身段,止住了春色外放,藏在身後的一只手也移到胸前,手上竟然拿著一把匕首,散發著寒光,靜琴觀望了一番,最終還是匕首收了「乾坤戒」中,看不出心境,臉色平靜。原來這靜琴方才妥協卻是一計,若然丁古固露出絲毫色相,必定要暗算于他,內心狠毒猶如毒蠍。丁古固出了門外,見一個黑色身影往山坡小巫峰大殿的方向跑去。身影熟悉至極,丁古固放肆追去,待追至山坡卻又不見了人影,四處打量無果後,當下嘆了一口氣,便停止了追逐,往房內走去。靜琴已然穿上了鵝黃衣衫,低頭作了一個福,道︰「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緩步走至門口,卻又頓了頓身影,望了望丁古固,見丁古固不留自己,當下一嘆,快步走至草地,催動褐色古琴化作一道流光飛往「縹緲峰」的方向……山上夜色如故,不因人情緒而變幻絲毫。經此一事,丁古固心中煩悶,無心睡眠,坐在窗前凝望了片刻「大曲灣」,提筆揮毫,無絲毫拖泥帶水。片刻,一張「美人遠眺」圖躍然紙上,天色昏暗,一位女子身穿天青色碎花道袍,左手掌橫檔額頭,右手提著下擺,舉目遠眺,三分溫柔,七分空靈,不似人間歸屬,題落︰天暮天雨天無雨,畫情畫塵畫絕塵。山風敲打著丁古固的臉,丁古固手握香囊,喃喃自語著這句詩,眼前又浮現了孫妙玉的那張臉。「此詩句,說天有雨又說沒雨,說畫里有塵埃,你自己又看不到塵。大意為︰天色沉沉的天,天上的雨點點滴落,我眼里卻沒有雨;我想畫出她的款款情意,畫出千萬塵埃一般的俗物來烘托,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沒有畫塵埃。你說,我說的對麼?」听得聲音,丁古固身形一震,緩緩轉過身來。便見,正是那孫妙玉站在自己的背後,一身天青色碎花道袍,額頭發梢沾染了些許水汽有些微濕,容貌傾國傾城,凝望之余,眼中深情動人心。當下丁古固不敢置信自己的,眼楮揉了又揉。「咯咯……」孫妙玉一串銀鈴般笑聲拉丁古固從震驚中拉回來,側頭前傾貼近眼前觀望丁古固,一笑一顰,實是無愧︰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妙玉……」丁古固恢復過來,心中一陣溫軟,凝望著孫妙玉,當下便道︰「冷麼,這麼晚了,你如何找到我的?不是有護山大陣麼,你又怎麼進得來?」說罷,把披在身上的被褥解了下來,蓋在孫妙玉的肩上,拉起孫妙玉手,呵著氣。孫妙玉滿臉幸福,卻不答他,指著案上的畫,柔聲道︰「你這詩句前後矛盾,但意蘊深刻。若是去掉每句的首個字,便見:暮天雨天無雨,情畫塵畫絕塵。最妙的是後一句,‘情畫’為說情話,把筆下的墨汁比喻‘塵’,絕塵比喻為‘人’麼?」「恩。」孫妙玉見丁古固點了點頭,把被褥從丁古固兩側環繞而過,環抱著丁古固,臉頰輕輕靠著肩膀,緩緩說道︰「剛剛那女子,你怎麼不留她?」「你該是最知我心的。」丁古固撫著孫妙玉的青絲,道︰「石子是你扔的麼?」「不是呢,另有其人,我看到了那人臉面了,顯然是這峰上的弟子,他遠遠凝望你們兩個良久呢。我想,他定時喜歡那位女子。不過,那女子背後手上拿有一把匕首呢!你要是中了她的美人計,被她……我便……」孫妙玉推開丁古固,神情認真。丁古固點了點頭,道︰「我知道,這女人絕不簡單,雖然是有些姿色,卻讓我心生厭惡之感,可你怎麼來了,不是有護山大陣麼?」「因為,……思念呀,也想給你一個驚喜!我進得來,是因為「傾城劍」主陣大劍很久就不在陣中,這九生派護山大陣每月會有一個時辰削弱,在晚上每月中旬子夜時,要補充靈石什麼的,具體我不知道,我等到子夜才進來的。你會布那陣,你該知道的呀!我怎麼找到你的,卻是它。」孫妙玉接過丁古固手上的天青色香囊,從袋中里層中拿出一塊小小的「玉決。」丁古固恍然大悟,心中卻是感動,「多多還好麼?爹爹怎麼樣了?」「因為身世可憐,被海閣一位老祖宗知道了,說仙根奇特,以後成就定然不凡,看中後,要收為門下弟子了,我以也不用擔心他了,伯父回‘風火流煙島’了。」「怎麼,‘天青海閣’還有老祖宗麼?」「呀……你不知道麼?三大門派中,每個門派應該都有老祖宗一般的人物,不到門派存亡時刻,不會輕易出手的,就算掌門命令也不會听的,其實,真正的最強實力是派中的老祖宗。話雖如此,天青海閣總體實力還很強大的,上次在我家的那番矛盾,不是王師伯不厲害,是丁伯伯太強了。」「恩,爹爹我知道,星光來了麼?」「在這廂房後面的那個‘仙獸庭落’,我有些冷了……」孫妙玉拽著被褥的雙臂又緊了緊。丁古固听罷,掙月兌臂膀,關上了門與窗,山風頓時一滯,屋內的燭火也不飄忽不定了,像一顆浮躁的心,安靜了下來,孫妙玉披著被褥,似一顆大粽子,臉上潔淨沒有妝容,卻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韻味,丁古固一下便看呆了。「冷麼,冷你就睡」丁古固見孫妙玉點頭,便走向床鋪,把被子放在其上,一邊鋪著床鋪,一邊道︰「我今晚就修煉道決,不然一個月後的派斗,不一定能拿第一的名字呢,或者寫寫字也好。今天天色很晚了,你若要住幾天,明日給你在隔壁鋪一個床位,不若今晚看著你睡也好,這排廂房都沒人住,這小巫峰人少,只有四個人,清冷得很。」轉頭見孫妙玉雙眼通紅,心中頓時慌了,急忙道︰「玉兒,你怎麼哭了……」「沒有呢,我心滿是感動。」孫妙玉拉起丁古固的手放在心口,繼而道,「你感受到了麼,我的心?都說世間男子皆薄情,良家女子更是要堅守‘寧缺勿濫’的原則。先前,我還可笑的認為自己若是能找到一個真心待自己的男子,就像天空與大地永遠不可能有交集那般,我也永不可能找到,可我真的很幸運,遇到了你,我們雖是未婚,可只要兩人心中有意,我便不在乎那番俗世理節,你沒受那女子色惑,我心中更是感動,我早明你心,現在更是堅定,決不會負我,我們,一起好麼?我想……」孫妙玉緩步而至,牽著丁古固的的手,側顏前傾至丁古固耳旁,道︰「給你,請君珍惜。」說罷,朱唇一帶,吻了一下丁古固的臉,又立刻感覺臉頰滾燙,不敢對視,低著頭把丁古固往床上帶去,丁古固望著眼前的絕色容顏,感受到孫妙玉的那款款深情,心中亦是惻動不已,拉著孫妙玉坐在自己懷里,待听完孫妙玉的告白,又想起了多多,習田的事,突然醒悟萬事皆有因果,內心突然改觀了很多,當下頓悟,氣質也為之一變。「你怎麼,剛才還,恩……」孫妙玉低嚀了一聲,腦袋被捧,櫻唇更是被吻住,當下手足無措,頸部漸漸泛起了紅潮,孫妙玉良久適應過來,閉上雙眼,主動起唇,送上香舌任由品償,雙手環繞掛在丁古固脖子上,身子不時顫抖,身子緊繃,緊張之余,已然情動。良久良久,待唇分,二人唇間一條銀色絲線斷落,丁古固顯得有些尷尬,孫妙玉卻一臉從容,輕輕解去袍子,伴隨著孫妙玉衣衫漸退,房內燭火也漸漸失去了顏色,為之一暗。當下,丁古固不由得凝望得痴了,肌膚白晰如玉,絕色傾城貌。孫妙玉見自己一絲不掛,丁古固一直凝望自己,心中羞意濃烈,拉過被褥,蓋在身上,仰躺在床,緊閉雙眼,卻不言語。丁古固正值血氣方剛,被靜琴跳逗心中尚有余火,雖然是個初哥,可這行房之事卻不需要他人教導,無師之通,何況眼前之人是自己心上人,當下便覺口中干燥,低吼了一聲,拉開被褥,伏了上去,但動作卻輕柔至極,孫妙玉先是低嚀了一聲,繼而眉頭緊蹙,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抓住丁古固的雙臂,止住了其動作。丁古固當下便不敢動了,怕佳人不愉。良久,未見丁古固有什麼動作,孫妙玉卻使動身子,動作輕輕的向上挺動了起來,被袍遮面,不去看丁古固,挺動幅度漸漸加大。丁古固當下便覺得好笑,卻是沒笑,拉開被袍凝望了一陣傾城絕色的容顏,輕輕吻住櫻唇,尋找丁香小舌,上下其手,加快了動作。片刻之後,兩人漸入佳境,屋內春色無邊。一時間,丁古固汗如雨下,孫妙玉喘息之聲陰悶不發,體香四溢,繼而彌漫滿屋。這時天邊的月也進入了雲層,仿佛也有些羞意,蛙鳴聲不絕于耳,歡唱歌頌。良久,屋內仍是,幫著擦汗水的孫妙玉漸漸停下了動作,低嚀聲漸漸高昂而起,低嚀聲持續良久,待最終音斷,一場盤腸大戰也宣告結束。床上的片片落花,卻是唯一的見證……丁古固望著懷中昏睡的玉人兒,幾絲凌亂青絲掩蓋的那梨花帶雨般的絕色容顏,楚楚可憐的模樣,丁古固不由的緊了緊手臂,安撫著孫妙玉的後背,一時間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