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所凝聚而成的光幕之中的景象,隨著這一名吐血身亡的白發老者而閃爍了一下。
光幕閃爍,畫面輪轉,又是一個男嬰誕生。
屋子灰暗無比,站立在屋外的男子焦急如焚,伴隨哇哇墜地之聲,穩婆大叫道︰「生了!生了!是個男孩……」
轉眼間,男孩又是長大。
這一次,他又有了一個地底,對于父母他悉心對待。他成年之後,卻是娶了一個妻子,這一個妻子雖然有一些丑陋,卻是知達理,他又有了一個兒子。他對于這一個兒子甚為關心。
畫面連連閃爍,他到了中年,即便是他一事無成,日子貧寒,生活卻是美滿。這時候,卻是他父親去世,他守著父親的靈位,而那一個弟弟卻是帶著一群人闖了進來,如風如火。
他望著這一名整日游手好閑的弟弟與他身後的那一幫狐朋狗友,斷然喝道︰「今日是父親的重要日子,你想要做什麼!」
「去你的!」
他那弟弟說罷,當即一腳,正好把他跪立于地面想要起身的身形應勢給躥倒在地。他望著手指直指,不住的顫抖,望著他這弟弟那猙獰的臉面,說不出話來。
這一個眉目稍微年輕的弟弟望著他,眼光之中閃爍著濃濃的嗜血光芒,道︰「父親可曾有過遺囑?」
「給你給你,全部給你。倉庫有米有糧,照得你這般敗家的法子,遲早是要敗光,家道中落。到時候,我看你還有什麼好圖謀的東西。」他說罷,當即便是大手一揮。
「我知道父親的的財物,你便是不稀奇。弟弟我看重的並不是這一點米糧。還請哥哥把你的名額之下的財物盡數拿出,這樣扶持于弟弟我干一番大事業。老父親在九泉之下,想必也可以安息了。他看到哥哥對弟弟這般愛護有加,應該也可以瞑目了!」他這弟弟一說完,對著靈位大大的拜了一拜,言辭之間甚是親切。
他望著這一個弟弟,當即便是道︰「父親的家財全部給你,我已然是一分都不拿。我如何給你?」
「哥哥是明白人,就不要裝糊涂了。弟弟我所說的……是哥哥家中的財物,財不嫌多,有了這些財物。弟弟我才好干成大事呀!」他一說完,當即便是示意了一後,這幾個狐朋狗友當即便是把他的棋子連同他的那孩童一起,圍了起來。
「……好,好,好!」他怒極反笑,連說三個好。
听得他這一句話,他這弟弟當即便是上前一步,喜道︰「這麼說,哥哥是願意了?」
「看來,今日的情況即便是能解決,日後見面,肯定也是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了的地步。」他一說完,當即便是抽出了一把明亮亮的宰牛長刀。
這一道刀本是放置在案上的一頭烤全豬身上。
見得他抽出這一道牛刀,他這弟弟嚇得連連後退三步,待他後退了三步之後,卻是望著他,笑道︰「哥哥,你就不要嚇我了。你有本事,你就來捅我一刀。我還不知道你,你連殺一只雞都不敢。你敢對我動手?」
他這弟弟一說,當即便是雙目圓瞪,連連上前,敞開衣衫露出皮膚,逼迫道︰「來啊!你來啊!讓我看看你的氣魄,你不是拿刀了嗎,你倒是給我一刀啊?」
他弟上前,他便是又接著爬起後退了些許,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他弟見得他這番慫樣,當即便是轉身望著他那群狐朋狗友,哈哈大笑了起來
撲哧——
牛刀穿膛而過,血染紅了光幕。
畫面急速跳動,卻是他被綁上了法場行刑。
他望著天,瘋狂道︰「我一生安守本分,落得這個模樣,難道是造化弄人?不,我不甘,我不甘心!下輩子,我一定要把這一生還沒來得及享受的榮華富貴盡數享受盡。」
畫面輪轉,又是一個男嬰降臨……
光幕仍在不斷閃爍,竟然又是經歷了一個輪回。
玲瓏轉過頭來,丁古固看完這番景象心情猶如打翻的五味醬瓶一般,不知道說什麼好。
此時,丁古固駭然發現,他所處身形的周遭皆是化為了一個星域一般的地方,而他便是橫空站立于原地。在他所身處的這一片星域之中,仿若身處在一片浩瀚的星宇。前方,玲瓏直直的望著他,那一片光幕也是沒有消失,仍是上演著那一個不知名的陌生人又一個輪回的景象。
……幻境!!
丁古固見得這般情景,腦中當即便是閃過了這一個想法。如她所料不錯的話,玲瓏絕對沒有掙月兌這冥冥之中天道規則的束縛,逃月兌升天。
在修真界,眾所周知的是,不管修士的法力到達到什麼程度,不管飛得多高,這一片天宇仿若沒有鏡頭一般。而越往上,靈力越發的稀薄,對修士飛行而言,冥冥之中也是存在著一絲干擾,不容這修士逃月兌升天。這便是一種規則,這種規則像是天地之間自混沌初開的時候,便是所具有的規則。
這種規則,在很久之前的修士之中就被發現了,在上古時候也是存在不少的修士,他們掌握了運氣的法門。能做到騰雲駕霧,飛行的地步,被人們譽為神仙。天穹之上到底有沒有神仙,這便是修士一直苦苦追求的所在,而修士如果越發的往上飛行,傳言便是會有四九雷劫前來阻止。
可是,這天穹之上卻是沒有四九雷劫,眾修士也是突破不了天穹,到達那所謂的九天之上的「天府」。似乎冥冥之中便是有著一絲的干擾,這些修士因為靈力匱乏,皆是探索不了天到地有多高。
這億萬萬年以來,眾人皆是不明白的這一個秘密,玲瓏當然是不能破除這一道規則束縛。丁古固如此這般想的時候,朝身形四周望去,卻是見到了點點如同一個圓球一般存在的星球。
這些星球,明暗分明,只有一半有著亮光,一半卻是黑暗的。
如此情景,丁古固見所未見。
可他知道,這一種景象仍舊是玲瓏所幻化出來的而已。這便是一種對這天地之間規則,對這身處世界的構造的一種宏觀感受,這並不是憑空耳造的。
玲瓏望著丁古固這般模樣,又打量起了光幕之中那一個人輪回的景象,魅惑之音頓時響起︰「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你或是疑惑我為什麼給你看這一段景象,讓你明白這所謂的天道。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你可曾想過這天地之間的構造,還有在天地之間如同草芥一般的人們的命運由誰來主宰?」
「你給我看這番景象,讓我明白天地不仁之後,便是要我助你一臂之力?」丁古固當即問道。
玲瓏望著丁古固,道︰「‘氣運’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存在,我給你看這一番景象,也不盡其然想要你做什麼。我只是在融合了這青龍大部分本源之後,與朱雀本源交織,瞬間便明白了一些我也說不明白的一些東西。……這其中,蘊含的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一些道理,遠遠不是你我所能了解的。」
丁古固凝望著玲瓏那一張疑惑不解的臉龐,當即便是又心生了諸多的疑惑。他對于玲瓏這番言辭也是存在諸多的不解了。
玲瓏收起了光幕,丁古固身形周遭的星域當即便是消失,他望著丁古固朱唇輕啟,道︰「這其中的諸多體悟,對于天地構造,對于氣的運用,遠遠超過了很多法門法術的解釋與描述。沒有錯了,我在明白了這些之後,突然卻是不想殺你了。你該是明白這光幕之中的一個人的命運,他在不斷的輪回,他在不斷的受苦。而眾多修士在不斷信仰的天道,可以說明是根本不存在的。所以,秩序便是由後人去建立的。」
玲瓏說的不無道理,丁古固卻是當即便是否決,平靜道︰「我不會助你的。」
玲瓏見得丁古固拒絕,仿佛早有預料了一般,道︰「我現在似乎能看到一些事物的發展軌跡,你身上也是穿在一些氣運軌跡。天地之間的氣運似乎變得混雜了起來,而你身上似乎纏繞了一絲難以捕捉到的玄機。雖然我不能盡數說出,可再方才的推演之間,我便是算出了一絲大概。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你此行往北,便是會經歷一場大凶險。」
丁古固見得玲瓏說出他要去往北方,當即便是有些吃驚。雖然他確實是要去北方參加澹台雪影的婚宴,可是他在那三生石之中並未出來。玲瓏能猜透,還能斷定他有著一場大風險,足矣讓丁古固相信了八分。
天邊又出現了一道滾滾黑雲,這一道黑雲卻是那巫神前來。丁古固見得這一道烏雲滾動,當即便是身形狂退開去,要事先月兌離困境。
而玲瓏見得丁古固逃月兌,卻是沒有上前阻止,聲音傳來,仿若響徹在丁古固的心間。
「四天地利,只要你不去西、與北的方向,條條皆是生路。你若是前去,即便是我想殺你,你也是九死一生,也不需要我動手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的是,即便是你能在這一場大厄之中逃月兌,保存了性命。那我把這天下淪為地獄之時,肯定會留在最後殺你。我會讓你明白,所謂的大道,其實是事在人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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