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智智力珠子本為兩顆,此時在玲瓏手中卻是只有一顆。而就是這一顆「般若智珠」顯露出來的那不周仙山幻影景象,卻是讓丁古固知道,虛妄世界的那一方勢力,似乎也是在尋找這不周仙山。神武之力,只有一半,這一般的神武之力還在以肉眼可辯的速度在丁古固身形之中飛速的消退著。
「從玄武神獸身形之中汲取的神武之力在飛速消退。這樣一來,可以見得那玄武神獸在飛速的修復了。畢竟,你不是神武本源之體,這神武之力與那本體有一個一個詭異的吸引。在你身形之中漸漸流逝的神武之力,恐怕便是被玄武神獸以一種極為詭異的法門汲取走了。此時,你感覺到了什麼?」玲瓏放下丁古固手腕,丁古固能夠感應到,有一絲神力從始至終皆是從身形之中往外流淌,之前這一道神力還比較弱小,沒有如今這般大的幅度。而此時這一道神力卻是在飛快的流失了。
丁古固望向北方,道︰「方向在北。」
「哼,當初那神武神獸使用羅生三重門。抵御攻擊,此時他蟄伏之地必定是那北冥玄海。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敢使用秘法汲取回去他的神武之力,全然不怕死了。這樣也好,它源源不斷的汲取,我們也能夠感應到他的位置。進而完全擊殺它!」玲瓏一語凌厲說罷,無痕馬從天邊長鳴一聲,落在了她的腳下。無痕馬,踏地無痕。玲瓏重新尋回了這一匹馬,丁古固也似乎看到了往昔的玲瓏。只不過,如今時過境遷,變得是人心,不變的是樣貌。
「之前,白虎聖獸與我說的‘天人五衰’將至,不知道為何沒有到來?而這神武聖獸是秉承天運而生之物,這樣一來,是否不合時運?」丁古固對于自己平白無故獲得白虎神力終究是明白了過來。但是這天人五衰的秘密,卻是眾所周知的。對于此,他便是一直疑惑著。
「四大聖獸,如今皆是忘記了當初的初衷。天,也毅然摒棄了人界。這四大聖獸當然也是失去了天的庇佑,繼而忘記了自己當初的職責了。天地法則紊亂,如此這天人五衰推延,或者不期而至也是很有可能的。但是你要知道,汲取了四大聖獸,你或許能夠對伯父的病情有些眉目。」
「這怎麼說?」听得玲瓏一語,丁古固更是疑惑不解了起來。
「伯父的病情尋常的醫治之法是沒有作用的,但是這四大聖獸之力能夠共生一些再生之力,或許會有用。」
「共生再生之力?」
「沒有錯了,流刃玄珠的力量或許還在四大聖獸之力之上,如今你並不能隨心所欲的運用這流刃玄珠之力。也沒有完全習得那大復生之術和大殺決。有了這兩道法決,當然是好。但是你若是完整了四大神獸也不失為一個明智的決定了。共生再生之力,這是四大聖獸在當初人間禍亂的時候的作用。傳聞當年,人間發生水患,尸骸遍野,四大聖獸便用出了共生之力,去除百病,治療病患人群。」玲瓏說罷,丁古固點了點頭。
「我一個人去。」丁古固說罷,玲瓏有些詫異,而澹台雪影仍舊是面無表情,孫妙玉則是不說話。
「在此之前,回一趟天青海閣。」
……
天青海閣,以為內門中長老盡數死亡,如今的天青海為了擴大門楣,便降低了標準。如此,天青海格因此鼎盛了起來,一片欣欣向榮的跡象。孫府,依舊是那一個孫府。轉朱閣,低綺戶,山水縱橫,小橋流水,鳥語花香。
一間亭子之中,一人坐著,一人站著。而遠處幾人站立,卻不上前。亭中曲調清朗,听之,便似看到了一派清朗天晴過後的彩雲天。眾人凝神凝听,而丁古固卻是沒有上前。
「伯母的彈奏的這一曲,名為︰‘彩雲天’。」
「雪影姐姐,你懂音律?」孫妙玉突听得澹台雪影說話,既然是識得這一首曲子,當即不無奇怪。
「沒有,我在雪國的時候。經常听得娘親彈起這一首曲子。她的這一首曲子,我當初並不是很懂。若是要用什麼來形容的話,我想該是︰後知後覺,最為了合適不過了。娘親和我說過,這一首曲子是一名南國之女臨行前的丈夫所譜寫,取名彩雲天。便是說,雨過之後,便會有晴天。這如同漫漫等待之中相逢的情人一般。是一首好的期盼。盼望心如所願。後來,這一名南國之女天天彈奏這一首曲調思念丈夫,千里之外的丈夫竟然隱隱約約听到的琴音,回到了她的身邊。」澹台雪影說罷,玲瓏卻是有些感觸,接話道︰「這一首曲調,應該是象征著你娘親對于自己愛情的期盼。期盼最後有一個好結果。伯母彈奏這一首曲調,莫不是也是這般……」
玲瓏說罷,丁古固不覺眼眶有些濕潤。
丁原,就站立在余婉婉身邊,這一個曾經幾時在丁古固心中偉岸的形象,轟然坍塌了下來。而丁古固卻是沒有絲毫的失落,有的則是一股淡淡的心酸之感。九生一行,沒有取得水麒麟之心,丁原不能夠復原。丁古固此時想來,自己卻是太過宅心仁厚了。
如此,丁古固本是邁開的腳步,卻是卻步不前了,腳上頗為沉重了起來。
「不上前嗎?」澹台雪影說罷,玲瓏與孫妙玉兩人卻還是不言語了。丁古固的心情,兩人如何不知。
「你這般,並非伯母願意看到的。既然回來了,還是去看一看。我看如今這樣,雖然伯父待在伯母身邊,但是兩人終歸是相處的比較融洽。而那水麒麟之心的事情,能夠緩上一段時間,便緩一段時間。先去北冥玄海一趟。」玲瓏一語說罷,丁古固卻是心有些觸動。
「你們都待在這里,我會為這孫府加上一層陣法。這一道陣法,我會截取一段元魂注入其中,若是這陣法出現了什麼問題。我在潛力之外皆是能夠察覺得道。這樣我也是能夠放心一些了。」丁古固這般說完,幾女皆是有些震驚。
「我和你去。」澹台雪影與玲瓏兩人卻是異口同聲。而此間,孫妙玉卻是低頭不語。
丁古固最為單行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孫妙玉低頭不語,卻是在為自己無能為力而有些愧疚了。場中兩女,實力皆是在其之上,能夠輔佐丁古固做一些事情。而她卻是不能夠。如此在心中一想,孫妙玉當下便卻是有些懊惱不已,有些責怪自己為什麼不好好修煉。以至于如今肌肉男是不能夠幫助丁古固,反而是給丁古固月兌了有些後腿。
「玉兒,你不要胡思亂想。我能夠看到你安然無恙,看到你笑一笑,便是最為滿足的事情了。此行,前往北冥玄海,我不想出太大的差錯。因此,我希望你們都待在這里,這樣一來。我便是能夠放心的前去了,我已經做出這決定。」丁古固已然說罷,口吻卻是不容置疑。
孫妙玉少有看到丁古固這般模樣的時候,當即百年微微的有些詫異。而此間,余婉婉停下手中琴音,抬頭望向丁古固。
「……花,花!給你一朵花!看你笑哈哈!哈哈哈哈!」丁原本是如一個孩童一般看著余婉婉彈奏,此間一如余婉婉看到丁古固的時候,便撒腿快奔至丁古固身前,一朵小黃花插在丁古固而頭上,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丁原,有些蒼老,白發斑駁了兩鬢。而此間,丁古固見得丁原,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了。
「你去九生的時候,我和你外公說,我猜想你不可能帶回來水麒麟之心。」余婉婉這般一說,丁古固震驚當場。余婉婉似乎知道丁古固會是這般表情,當即莞爾一笑,解釋道︰「若是你把水麒麟之心取回來,便不是我的固兒了。我的固兒,從小看到螞蟻從腳下走過,都會提起雙腳。怎麼會做出這彥的事情呢?」
不但是丁古固,此時在听得余婉婉置辦話語之後,幾女皆是有些疑惑了起來。
「你的善良,讓你不會這樣做。我之所以這樣做,讓你上九生,還是想讓你明白。你的善良,是你最大的缺點。我說是沒有記錯的話,自你出了風火流煙島,再到九生,你身處諸多事情的暴風中心之中,卻是沒有殺一人。可對?」見得丁古固仍舊是有些詫異,余婉婉卻是道︰「我讓你明白,你的善良是你最大的缺點。而你的善良也是你最強的武器。為了保護身邊的人,為了自己守護的重要信念。你的善良,便會化為一股強大的力量。這一股力量並非其他。仍是在你信念搖擺不定的嘶吼,指引著你。」
「……善良。」玲瓏听得余婉婉這般說話,當即便是明白了一個道理︰知子莫若父母。丁古固卻是太過善心仁厚,而此行若是讓丁古固一個人前往北冥玄海,能夠取得余下的神武之力,卻是有些不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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