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拍戲嗎,怎麼就沒有看到攝像機呢?」
古玩街所有的建築,為了跟古玩這個行業相對照,所以建築基本上都是紅磚綠瓦的仿古建築,加上地上的瓷器眾多,很有古代日常街道的那種氣氛,到中州市拍古裝戲的影視公司就特別喜歡來采景,很多人目露詫異的望著眼前綿羊一般蹲在地上抱頭不言語的眾小弟,當目光移動在血泊中的惆悵男時,很多人都感嘆演員的演技也太給力了!
「哪里像是演戲呢,明明就是真刀真槍的干呢,腦瓜子都被砸破了,血都還在冒著熱氣呢,這個可不是血包制造的效果。」
人群中有見識的人立即面色蒼白,聲音顫抖的喊道,目露驚恐的望向了臉色毫無異常的江浩,知道眼前的年輕人絕對是一個狠角色。
「槍也是真的了。」
圍觀的人注視著江浩手中把玩的左輪手槍,都不自覺的向後撤退了幾步,這萬一槍要是走火了,傷到自己了,可就不好玩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想要干什麼?」
躺在地上的惆悵男張開眼,目露驚恐的注視著持槍而立的江浩,翻遍了腦海所有的記憶,也沒有記起來江浩這一號人,他猜測應該是以前犯的案被人認出來,結果今天人家找上門來報仇了,看來出來混早晚都要還這句話,要在自己身上靈驗了。
「你知道你們犯了什麼罪嗎?」
江浩語調不緊不慢的問道,惆悵男的頭皮是被打破了,不過江浩發現只是一個小口子,這種小傷口絕對會自動復合,不會危機生命,流點血也好讓他清醒清醒。
「你是警察?我要告你。」
惆悵男不滿的吼道,听詢問的語氣他幾乎可以判定江浩就是警察,普通人怎麼可能會有佩槍呢,不過這警察什麼時候一改作風,對犯人大打出手了。
「廢話真多。」
江浩一腳踩在目露不滿的惆悵男的胳膊上,用力的向下踩著,知道對方開始不斷的翻白眼,才算是停下了虐待,江浩對這些騙子可謂是深惡痛絕,他們騙完人逍遙法外去了,被騙的人卻有可能傾家蕩產,更可惡的是,竟然還聲稱是自己鑒賞過瓷器,這種做法讓江浩很生氣。
江浩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我們的確是一伙有組織,有預謀的騙子,請你腳下留情。」
大背頭男也顧不得他凌亂的發型,瞅著不斷抽搐的老大,直接高聲的交代道。
「是,我們的確都是騙子,你在這樣踩下去,可就要出人命了,恐怕你也不好跟領導交代了,我們願意認罪。」
蹲在地上的小弟,嘴角狂跳的注視著含笑而立的江浩,覺得眼前出手凌厲的人,絕對是一個十足的殺神,真不知道怎麼招惹了這麼一位警察。
「竟然這麼多人合伙進行欺騙,一般人絕對會上當的,還真是有組織有預謀的詐騙,活該被打。」
本來還有點憐憫惆悵男的眾人,都覺得十分解氣,這種竟然那自己人出事為借口的騙子實在是可惡,誰要是他的家人就到了血莓了!
「竟然是一伙騙子。」
被欺騙的美婦目露詫異的注視著倒在血泊中的惆悵男,臉上盡是尷尬之色,別人都懷疑是騙子,唯獨自己出了二十萬購買,自己真是太笨了,慶幸的掃了一眼踩著惆悵男的江浩,決定等丈夫一會過來之後,就好好的感激一下讓自己幸免被騙的江浩。
「除了詐騙罪,還有什麼罪?」
江浩語氣冰冷的從眾位小弟的臉上一一的掃過,嚇的眾人的身體都是一顫,滿意的點了點頭,不帶半點感情的告誡道︰「如果要是不老實交代,我保證你們絕對會享受到比老大痛苦百倍的折磨。」
「是……」
眾人的身體都是一陣惡寒,掃了一眼翻白眼的老大,害怕的一顫,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答應,他們絕對不懷疑江浩的告誡,都敢當眾把人打的半死了,這還有什麼他不敢做的。
「你先說吧。」
江浩漫步來到蹲在地上的大背頭身前,用手輕輕的拍了拍大背頭寬闊的肩膀,按照江浩的判斷,大背頭騙人時的冷靜和從容,絕對是一個慣犯,而且據江浩觀察,此刻大背頭的緊張和慌張恐怕也都是裝出來的,這點偽裝可瞞不住江浩敏銳的觀察力。
「我的確跟著老大利用古玩欺詐過很多人,我認罪。」
大背頭男緊張的咽了口唾沫,眼楮卻微眯著卻飄著外面,不知道在做著什麼打算。
「是不是在想著如何逃月兌呢?」
江浩淡淡的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
大背頭心頭一震,忙不迭的搖頭否認,心中卻十分的震撼,完全沒有想到江浩竟然連這個也能夠分析出來,這個年紀的警察,怎麼比辦案多年的老刑警都狡猾呢?
「我不喜歡不誠實的人。」
江浩手轉動了一下左輪手槍的輪子,輪子間摩擦發出的急促聲響,讓大背頭平靜如水的眼神中,終于出現了慌張之色。
「我的確是就犯過這些罪。」
大背頭咬著牙決定繼續硬撐,坦白從寬牢底坐穿,他相信自己不交代,任誰也奈何不了自己,如此多的圍觀者,江浩絕對不會對自己怎麼樣。
「你的態度我十分不喜歡,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還是不老實交代,我就以逃跑拒捕的罪名,一槍斃了你。」
江浩趴在大背頭的耳邊輕聲的告誡道︰「不信可以試一下。」
「這個……」大背頭的臉色急速變換,江浩的冰冷告誡聲如同一條毒蛇在他身體內肆意的吞噬著,讓他徹底的慌了神,警察報復犯人的事時有發生,江浩要真敢開槍擊斃自己,自己到時候恐怕也是白死,以往可是听說過這種事情,思想劇烈的爭斗了片刻,無奈的吐了口氣,最終決定還是坦白︰「我以前的確是從事過偷盜的行當,入室偷竊過很多財物。」
「就這些?」
江浩不帶半點感情的問道。
「的確就這些,對了,我入室盜竊的時候還殺過一只狗。」
大背頭男慌忙的打道,忌憚的掃了一眼距離自己頭部不到十厘米的左輪手槍,此刻的他不敢有半點撒謊,他覺得一切的謊言,在江浩清澈雙眸的觀察下都無處遁形。
「把時間,地點都給我寫清楚了。」
江浩沒有覺察到撒謊的成分,從身上模出紙筆,直接遞給了冷汗直冒,虛月兌一般的大背頭男,他覺得以大背頭男的模樣,估計也干不出更大的事了。
「好。」
大背頭男感激的接過紙筆,老老實實的陷入了回憶中,大背頭男和所有的犯罪分子都具有一個共同點,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記憶深刻。
「你們呢?」
江浩對著老老實實蹲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的小弟們詢問著。
「我們就是參與競價,其他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江浩的強大氣勢壓迫著小弟們喘不過氣,都急忙的交代道,生怕隱瞞了什麼惹怒了江浩,惹來一頓暴打,那樣就實在是不值當了。
「嗯。」
江浩不咸不淡的回答道,看眾小弟的表情也能夠看得出,他們也就是搖旗助威的小角色,給他們膽子恐怕也做不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你們知道你們犯的最大的罪是什麼嗎?」
江浩彎下腰從癱軟在地上的惆悵男的上衣口袋內掏出了一張照片,越看越覺得不滿,怎麼能夠找這麼一個小白臉說是自己呢。
「什麼罪?」
眾人都是一臉茫然不解的相互看了一眼,難道欺詐罪還不算是大罪過嗎?他們對法律還是有所研究的,翻遍了腦子,也找不出在法律上成立的其他罪名了。
「誣陷罪。」
江浩一字一句慢吞吞的吐出了三個字。
「誣陷罪?」
眾人都是一臉的費解,他們就是一伙兢兢業業的騙子,可沒有對誰進行過誣陷,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扣上了一條這罪狀,實在是難以置信。
「你們覺得這個人跟我很像嗎?」江浩拿著照片放在自己的臉旁邊,對著迷惑的眾人問道︰「實話實說。」
「一點也不像。」
眾人都不知所謂的瞅著動作怪異的江浩,甚至懷疑江浩的腦袋是不是有病,怎麼就那張照片跟自己對比了呢,這到底是要干什麼呢,難道誣陷罪跟這個照片有關?
「你們實在是太不敬業了。」江浩帶有批判目光的掃了一眼不知所措的眾人,笑著問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
眾人一致的搖頭,江浩接二連三的發問,而且問的問題還都十分的奇怪,這讓眾人很郁悶,不會是遇到了一個神經病了吧,這他娘的到底是要干什麼呢?就不能夠痛快點嗎?
「我叫做江浩。」江浩自我介紹的說︰「你們既然說照片是跟我合拍的,起碼也應該專業點找一個跟我像的人拍啊,這種照片拍的真遜,都曝光了!」
「你是賽江南的特級鑒賞師江浩?」
大背頭詫異的張著嘴巴,上下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結合很多人對江浩長相的傳聞,越來越覺得眼前的就是江浩,造假的遇到打假的,這也太扯淡了吧。
他終于明白為什麼江浩要特別的提到誣陷罪,為什麼會如此的憤怒了,自己一群人以江浩鑒賞過的名義四處招搖撞騙,換做是誰恐怕都會火冒三丈吧。
「要不要我拿身份證給你們看看?」
江浩笑問道。
「大哥,我們知道錯了,你饒命。」
一直很淡定的大背頭,眼神中不自覺的露出了恐慌之色,額頭上更是冒出了冷汗,他並不是懼怕江浩,而是懼怕江浩背後黑白通吃的塞東道,萬一江浩要是把這件事告知了塞東道,自己這群人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