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勞拉不自覺的握了握手腕上那只銀鐲子,她不能總是充當一個被救者,現在的她已經是祭司了,是底比斯的祭司,身肩底比斯光明的責任。
既然如此,她就該擔起這份責任,無論她是否真的是黎明女神,她都應該在危難來臨之前將它阻擋回去。
可事後,當奧勞拉再去找修斯談及此事的時候,對方卻是根本無心與她交談下去,好幾次都選擇了閉門不見,這個計劃已經被修斯決定采用了,不管她說任何都是沒用的。
她懊惱極了,她想做些什麼,可是又無從著手。
「為什麼不試試用祭司的身份與他交談呢?」桃麗絲歪著頭,這個底比斯王既然把奧勞拉放在了祭司的位置,就該听听她的意見啊。
奧勞拉輕輕搖搖頭,與修斯相處了那麼久,她怎會不知道他根本不信任祭司,也不信任那所謂的神諭,對雅典統治者所說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了保護她。
真的只是保護麼……
她無力的笑笑,這個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著必然的理由,絕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甚至她不止一次的從修斯的眼神中讀出了她不該留意到的情感。
也正是這個原因,她才故意要強行留下尤里西斯,而她沒想到這麼做的後果竟引來了更大的災劫。
「沒用的桃麗絲,他不會听的。」
這是桃麗絲第一次見到奧勞拉這麼無助的目光,回想起當初被雅典人民驅逐之時,也不曾見過她這麼沮喪啊。
難道……
她皺著眉想了想,握住對方那只帶有鐲子以及指環的手臂問道。
「奧勞拉,你敢不敢用這只手對著神明啟示,你此刻所做的一切僅僅只是因為你的職責?」
奧勞拉微啟唇瓣,卻遲遲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呆呆的望著自己的手臂。這只鐲子就如同一把解不開的枷鎖,伴隨著修斯曾許下的承諾將她牢牢鎖住。可是這又能代表什麼呢?她對著尤里西斯也常常能出現類似的現象,而且那種感覺比起修斯來說更為深刻。
自從見過尤里西斯不一樣的一面過後,她的腦海中便多了一些模糊的片段,是讓她不敢隨意去探索的。
胸口涌動著的微弱氣息仿佛正在積蓄力量,等待著迸發,這是股不一般的氣息,至少奧勞拉是這麼認為的。
當然,她的預感並沒有出錯,就好比今晚。
從桃麗絲那里回來的時候照例已是日暮,等到晚膳的時候她沒有見到修斯出席,想來他應該是在部署計劃,可是讓奧勞拉比較在意的就是尤里西斯反常的平淡。
奧勞拉抬眸看看他,濃密的睫毛下一雙藍綠色的眸子正專注于他餐盤中的食物,絲毫沒有留心旁人投予他的目光,若是平常他一定是靠著奧勞拉將自己餐盤中的食物分些給她的。
「才吃了這麼點麼?那可不行哦。」尤里兀自吻了吻她的臉頰,眼簾稍稍垂下,帶著極致的誘惑,隨後在她耳旁輕聲道,「我親愛的Anastasia,你阻止不了我的。」
奧勞拉還來不及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胸口的那股氣息倏地帶起她的心跳,壓迫著心髒讓她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