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硯悠悠轉醒,睜開雙眼,卻見自己正在一處小屋。
納蘭硯微微起身,卻被胸前的疼痛牽扯,止住了動作。只好斜了斜腦袋,細細打量了一下周圍︰屋內很簡陋,床尾處一張青竹制成的桌邊放了兩把竹制小凳,桌子上是一把似乎有些陳舊的青花瓷茶壺和四只小巧的雞缸杯。茶壺凝白的瓷胚上,天青的花紋,飄逸的筆鋒勾勒出一副江南煙雨圖,似乎因雨,裊裊升起了絲絲江霧。江邊萬條垂柳拂水鏡,江心一葉扁舟波萬頃。岸邊垂柳下,一女子撐傘,似望著江心小舟。
這青瓷小景讓納蘭硯心中莫名地一暖,似乎就真的看到那樣一副美好的景致在眼前。
只是青瓷茶壺和雞缸杯斗彩的色澤,頗為不配,讓她頓覺失了些意境。
床頭處是一個小火爐,溫暖的氣息緩緩地升至空中,使得屋內空氣暖暖蕩漾。
火爐上有只青銅水壺,壺內的水早已開了,在壺體內咕嚕嚕地叫囂著。
除了這些,屋內再無其他擺設,床榻上除了一床錦被,連羅帳都未曾設置。
看的出來,這應該是一處臨時歇腳之所。
打量了半柱香的時間,這廂才憶起,自己昏迷前以身犯險,沖上去攔了那紫衣人的劍。
咦?那師兄他們是否已經順利逃走?自己又怎麼會在這里的?
正想的入神,听得「吱呀」一聲,木質的木屋門被推開。
無奈此時自己身不由己,也只能微微側了頭等著門外的來人。
似是一個男子身形走了進來。
屋外的光線被他的身子擋了,似一剪生角皮影,掛在亮白的紗布上,籠在過分刺眼的光芒中。
看不到長相,看不清表情,更看不到眼神。
「醒了?」溫煦軟軟的嗓音響起,似有驚喜半分。
然後剪影轉身關了小門,這才擋了光線,讓納蘭硯一雙剛剛睜開不久的眸子稍稍適應。
側躺在榻,她只覺望見了一襲月白背影,背寬挺闊,已現玉樹臨風。
掙扎了一下,因傷勢,仍舊是動彈不得,只好微微偏了偏身子。
剪影走至床邊,拉過一張小凳坐下,舉手投足無限風華。
然後就見納家蘭硯呆了眸子,怔愣起來。
果真是風華少年。
面若冠玉眉若山黛,眸色溫潤略泛星光。高挺的鼻梁,潤澤的雙唇,臉色似傅粉何郎美姿儀,笑意連連如沐三月春風暖人心。一身月白外袍裹在修長的身子上,舉手投足都是無盡的風度。
納家蘭硯平生沒見過什麼佳公子,諸如程鈺,在她見過的男子里面,已算得上乘。
此時見著一個,定是比見到紫衣人時還要激動了半分。
就覺得見著這樣的一個人,恰似見著了明月如霜,好風如水,清景無限。
是以,她眸光泛海濤而不自覺。仍舊側身躺著,一雙眸子仍舊呆愣愣的,盯著對面的男子瞧。
「想起床了?」佳公子從小凳上微微起身,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不燙了。」
他眼中的笑意更濃,帶的眉眼下彎,便如三月春風里綻開的一朵清雅梨花,又如六月里月華下的白蓮,清潔皎皎。
離得太近,一股好聞的清雅香氣裊裊飄散到她的鼻前,有些微癢。她那雙呆愣愣的眸子仍舊睜著,看著他頗為好看的笑意,瞅著近在咫尺的玉色面龐。
他的睫毛比一般的女子要長,濃黑的眉毛如刀削似柳葉,很是精致。帶著笑意的臉龐,緩和了稜角分明的臉型,卻更加好看。
「怎麼了?」見她有些呆滯,那個人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
納蘭硯這才回過神,立時紅了紅臉,干咳兩聲,語氣里卻多了些許的異樣情緒,話也說的帶了些異樣︰「沒……沒什麼。」
心里卻是念叨︰如此顛倒眾生,便是出色的女子也頓覺自己顏色黯淡的罷!
他看她害羞的樣子,再次綻開笑容︰「好了,起來坐一坐吧,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合該補上些水。」
說完佳公子起身,捉了竹桌上的雞缸杯,倒了杯水。然後輕輕地將手臂環過她,撐著她坐起,讓她倚在自己的胸膛。
與一個陌生男子尤其是如此佳公子近距離的接觸,納蘭硯委實覺得不適,頗為避嫌的,輕輕往前探了探身子。
可畢竟三日水米不進,重傷在身,總歸是對抗不過虛月兌的身子,疼痛下,她不禁嘶的出聲。
他將水杯端到她的嘴邊,淡淡嘆了句︰「倒是逞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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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絲=情絲,某人……某人這是要春心萌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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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在此謝謝古七小公子賜名,感謝現實中的朋友易北幫我做了個雅致的封面,雖然不夠桃色噠,感謝榴蓮听我嗦~~後面還有臭榴蓮的戲,好好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