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晚上台,歐陽燊仍舊坐在二樓的雅間位置。納蘭硯一如既往表演著飛天的舞蹈。卻在舞蹈高/潮部分,一串悠揚的簫音和了進來。
納蘭硯一個納罕,斜眼瞄了下聲音傳來的方向,原本飛著的身子不由閃了一下,趕忙收回眸光,繼續表演。
二樓那雅間對面,不正是著了一身繡著金線百合紫衣的神秘男子?
對面的歐陽燊也覺出異樣,騰地站起身來,手掌攥緊又松開。心下計較︰此時在這里追過去,定是徒勞,如果在這里戰上一戰,也不一定能討著什麼便宜。
是以,便繼續坐下,眼楮卻一直在對面那身紫影身上,不曾挪開。
半晌,那紫衣人也沒什麼動靜,專心的為納蘭硯配著樂曲。正當歐陽燊那眼楮想把對面紫衣人盯出來兩個窟窿,青音卻在雅間出現了。
青音上前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就只見歐陽燊臉色變了一變,急急隨著青音出去了。
除了三個人的各懷心思,單單看這舞蹈,听這簫音裊裊,真真是︰簫音驚鴻舞若翩,一曲驚鴻。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納蘭硯下台,收了水袖示意謝幕,待看客們的掌聲漸漸弱了,便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回身前,瞟向剛剛二樓紫衣人的方向,已然空空。
開了門卻見那紫衣人正端坐在屋里的桌幾旁,自顧自喝著茶。
見她進來,也不起身,仍舊自顧自喝著茶,那模樣兒,悠閑的緊。
倒是把納蘭硯嚇了一跳。
這便是找上自己了麼?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是要來,今日既然來了,那便問個明白。
她心下安然,隨手關了房門,坐在了紫衣人對面。
這次她更加仔細打量著對面的人。淡紫色外袍,金線百合在袍角妖嬈綻放。襯得那腰身上的暖玉掛子都妖嬈起來。淡紫色面具透著一點銀白,清清冷冷,終于在近前看清,那紫色面具果真是帶了百合花的鏤空,銀白就從那鏤空里露出來。面具下那雙眸子也是清清冷冷,諱深如兩汪潭水。
正在打量之時,那人放了茶盞,幽幽開口,也仍舊是清清冷冷的性子和著清清冷冷的口氣︰
「你倒是哪里都敢闖上一闖。」
她回過神來,端了端身子坐直,「為了爹爹我刀山火海也是能上能下的。」
「如此甚好。」
「如此甚好?」納蘭硯納悶,這好從何來?
「你不是心心念念追著我的蹤跡跟來?」他說的直白。到讓一旁的納蘭硯有點不知從何問起了。心里的話疊了三疊,揣摩了又揣摩,問道︰「你可知鎮遠鏢局丟鏢之事?」
「全國張榜,盡人皆知。」他一臉高深莫測,哦,是那雙眸子里,高深莫測,玩味的看著她。
「可當日劫鏢之人卻是你!」
「你說是我便是我嗎?這江湖上扮作我紫面聖君干些壞事的,大有人在。」然後看那露在外面的樣子似是低眉淺笑,端了茶盞又品起茶來。
無奈納蘭硯也沒什麼證據,霎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辯駁。手指頭放在身前裙擺那里絞了又絞。
「當日劫鏢的的確是我。」
納蘭硯頓覺是被他擺了一道,將將的讓人騙的團團亂轉。不由得狠瞪一眼一旁仔細品茶的那個人。他倒不以為意,語氣平靜眸色平靜就連那捧著茶盞的十根細長手指也平靜的繼續道︰「可你不要命的擋了我的劍。我劫鏢本是好意,卻不想因為你的原因,鏢終是落入歹人之手,至今下落不明。」
「好意劫鏢?」納蘭硯就像听了天大的笑話一樣,臉從紅到白,這會兒直愣愣的覺得自己眼冒綠光,臉色也是氣嘟嘟的綠色了。
正待再問些什麼,只听房外一陣腳步踢踏,貌似有人來了。
紫衣人便放下茶盞,沖她一笑,用口型說了句︰「後會有期」,轉身從窗戶躍了出去。
剛剛那笑意盈盈的眸子,倒讓納蘭硯覺著有些……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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