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外有一位五十多歲的老人,步履穩重而有節奏,一把黑色的刀鞘在其手中握著,就連刀柄也是烏黑發亮的。這老人無論誰看都不會感覺他是一名弱不驚風的老人,也沒有誰敢對他有半點不敬。這是一種天生的威嚴,一時之間展雲飛也看不出有何問題。
那個老人花白的胡子並不顯得他有多老,讓人更覺得他比同齡人要年輕十歲。
他已經步入了大堂,展雲飛把手中的折扇打開道︰「這位想必就是錢鏢師吧?」
趙雪冰起身道︰「正是錢振雲錢鏢師。」
錢振雲遠遠的就向趙雪冰道︰「大小姐,總鏢頭吩咐的事老夫查出些端倪。」
他故意停下不說,用眼看著展雲飛,趙雪冰會意道︰「錢鏢師有事不防直說,這位是展雲飛展公子,對此事也十分關心。最重要的是展公子願意加入我們天龍鏢局共同對抗強敵。」
展雲飛把扇子合上抱在拳中施禮道︰「久聞錢鏢師,不但刀快,而且人也十分的精神,真是老當益壯呀!」
錢振雲抱拳還禮道︰「展少俠武功精妙,輕功更是一絕,天龍鏢局能夠得到展少俠的相助,那我們對付強敵的勝算就大多了。」
展雲飛笑道︰「錢鏢師太抬舉在下了!」
趙雪冰插話道︰「二位就不要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夸獎了,錢叔,你就說說你查到的結果吧?」
錢振雲在趙雪冰的手勢中已坐下道︰「老夫和義子錢黑郎各領一路人馬,錢黑郎在城中打探,老夫則去了城南的黑風林,也就是事發地。現場情況與白沙幫的大護法張鐵敏所言一致。柳老英雄的金刀在被殺之後卻不見了,要知道那把金刀價值連城,以老夫愚見,很可能是有些人見錢眼開而殺人。」
趙雪冰端在在椅子上道︰「錢叔所言也在理,錢叔還有其它發現嗎?」
錢振雲眼楮一亮道︰「在案發現場並無異常,然而在距案發地五十丈遠的地方,老夫居然發現一柄刀鞘。」
展雲飛已坐得比趙雪冰還早,心中暗驚道︰「前輩所說的刀鞘是什麼顏色的?」
錢振雲起身擊了兩下掌就見堂外有一名穿天龍鏢局衣服的下人雙手托著一塊黃布走了進來。
錢振雲迎上去揭開黃布,一把嵌金瓖玉的刀鞘便露了出來。錢振雲大手一揮那把刀鞘便到了他的手中道︰「你下去吧!」
錢振雲還未等那名下人走出去,便舉著刀鞘轉身走向趙雪冰道︰「大小姐,您看!就是這把刀鞘。」
趙雪冰接過刀鞘仔細端詳後,她發現這把刀鞘的做工十分的講究,簡直可以用來收藏了。在刀鞘的末端,那里的珠子像是被什麼東西磨擦過道︰「錢叔,你說這把刀鞘是在地上揀的,還是在什麼地方拔下來的?」
錢振雲道︰「若是在地上揀到的當時老夫也不會太吃驚。老夫發現這把刀鞘時,刀鞘已刺入柳樹的樹干,老夫費了好大力才將其拔下。」
展雲飛吃驚道︰「前輩的意思是這把刀鞘是從五十丈遠的地方刺入的?」
錢振雲道︰「老夫也是這樣認為的,一定是那個快刀手在出刀之前,迅速將刀鞘擲了出去。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別的理由。」
趙雪冰道︰「那他為什麼要將刀鞘擲出呢?這把刀鞘十分華麗,價值在百兩以上。」
展雲飛道︰「為了震懾對手,他把刀鞘以閃電般的速度擲出,目的就是為了讓對手震驚,在對手震驚的那一剎那,他再出快刀,勝算就更大了。何況一把金刀的價值可以打造上百把刀鞘。」
錢振雲吃驚的看著展雲飛道︰「展公子說得很有道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那個殺人的快刀手就不是為了復仇,只是為了貪圖小利的強盜而已,這個人也不足為慮。即便他是快刀門的後人我們也不必擔心。」
趙雪冰臉帶怒容道︰「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麼?他這樣肆無忌憚的在天啟縣殺人,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理。」
展雲飛道︰「趙姑娘所言甚是!」
錢振雲怒道︰「老夫也想見見這位快刀手,看看是他的刀快,還是老夫的快?」
展雲飛問道︰「前輩也用快刀?不知錢輩的刀和那把殺人的快刀有何不同?」
錢振雲把手中的快刀向前一舉道︰「展公子請看。老夫這把快刀的刀鞘是漆黑的,無論是寬度和長度都比那把刀鞘要短一寸。」
趙雪冰道︰「不錯,錢叔的這把刀我見過,比普通的刀短三寸,寬度也小許多。那麼錢叔覺得那把快刀和你的這把快刀有何不同呢?」
錢振雲道︰「老夫沒見過那把刀。從刀鞘上看,那把刀若真是和刀鞘相吻合的話,那麼用此刀的人定是有極強的內力相助,不然這速度和力度,他是用不出的。」
展雲飛道︰「不錯。快刀憑借短和輕才能發揮它最大的力道。重一分,長一毫那麼所用之人就要用百倍的力去駕馭,因此我們還是不能小瞧此人。」
趙雪冰道︰「展公子所言甚是。錢叔,這件事,還要煩勞您老多操心!」
錢振雲道︰「這本是老夫份內之事,大小姐即便不囑托,老夫也定當查個水落石出。老夫已派錢黑郎在城中廣布眼線,希望能找到那把金刀,到時候就可以順藤模瓜,把那只黑手給拉出來。」
展雲飛起身道︰「此計甚妙!在下預祝錢鏢師早日找到凶手為柳老英雄報仇。今日叨擾已久,在下也該告辭了。」
趙雪冰起身見廳外日光暗淡道︰「那本姑娘就不留展公子用餐了,三五日內,本姑娘會令人帖出招新告示,還望展公子能夠到場一試。」
展雲飛道︰「在下屆時一定到場。在下就此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