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她永遠是想多的那一個,每一次都心甘情願曲解他平凡的舉動,欺騙自己他是愛自己很深刻,和自己一樣愛得那麼濃烈。
自欺欺人,不過是即使清醒也想做的白日夢罷了。
清歡感覺臉上滾燙滾燙的,已經是深秋的季節了,馬上就要入冬了呢。手有些寒冷,窗外寒氣很重,月光清冷,清歡傾子,撿起他的衣裳,緩緩放在旁邊的椅子旁。
腳踝那邊疼得厲害,跟刀子在割裂沒什麼兩樣,想著,清歡又仔細地為自己蓋蓋被子,忽而,一個嚴重的問題侵襲而來,她哪里來的錢住院?
此時天已經有些蒙蒙亮,但是模糊而混成一團。外面的清光照得她的臉淡淡的驚慌一露無疑。
清歡翻開在一旁的櫃子上的手袋里那個手機,看看自己的通訊錄,看了看那些號碼,這些年有幾個號碼一直都留著,不過,原先爸爸媽媽的舊宅子因為已經搬走了,那號碼也已經成了空號;何以念的號碼本一直都想著刪掉,最後不忍心,沒刪;相箋晟的號碼在那里,他的照片也還存著。
所以,相箋晟才會出現,那麼,錢……
清歡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不笨的,應該是慶幸的。清歡看看吊針,快完了。便湊出身子,找按鈕,小心翼翼的嗯了一下。
有護士急匆匆地趕過來,開了燈,帶著一個飯盒。香味在空氣中飄散,清歡的肚中開始唱空城計。
「鹽水完了啊,你啊,大出血,體質很虛,有個先生說你本身就貧血體質也不怎麼樣,叫我給你帶了點營養的綠豆熬紅棗給你,那先生說你很喜歡喝這個。還有,那先生說你剛剛起床,肯定餓了,所以叫我帶了飯盒給你。」護士仔細地拔了針,細細地看著清歡,「小姐,那是你男朋友麼,對你可真好啊。」
清歡尷尬地笑著,卻沒有急著解釋,亦或是,已經習慣了——愛已成習慣,亦不必傾盡告之。
護士給清歡測了體溫,講了些必要的知識,便起身離開。
「誒,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叫我小瓷就好啊。」
「啊,那小瓷,那個,我的醫藥費……」
「你那麼帥氣的男朋友老早都幫你付好了呢……」
——果不其然。真的是他,那她有什麼去還,這三年根本就沒有什麼繼續,自己這醫院里大腿失血很嚴重,手術醫藥費也很貴,後期還有很多小手術,累計起來,那小護士剛剛說什麼,大概要七萬左右。
七萬啊七萬!!!
那可是人民幣,那可是毛爺爺!!!
她拿什麼去還他?!!
清歡不想去多想些什麼,只好乖乖地躺在那里,不過,似乎,麻煩又來了……
掛了那麼多點滴進去,她身體都是水,她想上廁所!
可是,夜深人靜,雖然已經是凌晨,清歡這種頭等大事又不好意思去叫人,紅著臉憋著吧,實在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