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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呆坐在床上,什麼也沒有去想,整個人直如丟了魂一般,直到被一陣鳥類喙啄擊窗戶的聲音驚醒。
她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睜開清澈的黑眸,滿懷希望地望向窗外,看到的卻不是她熟悉的普倫克,而是一只陌生的黑色渡鴉,它的爪子抓著一個巨大的包裹。
她有些興致索然,把藍寶石項鏈放在床上,走過去打開了玻璃窗,看著那只渡鴉飛進房間。出乎意料地,渡鴉並沒有把包裹扔在地板上,而是抓著包裹停在了臥室的半空中。然後——
就像是吹氣球一樣,渡鴉的形態開始扭曲,猛地變大,漸成人形。直到最後,她最思念的那個人正立在地板上,含著笑望著她,手里面還提著一個大包裹。
秋猛地瞪大了眼楮,驚喜地撲了過去,雙臂環住了他的腰,把自己緊緊地貼在了男子的懷里。嗅著熟悉的氣息,感覺剛在還懸在半空,沒有著落的心一下定了下來。
安德烈感到手足無措,他右手提著包裹,只好用左手拍了拍她的背,笑著在她耳邊說︰「秋,你要是再不放開,我可就要被你勒死了。」
「啊,對不起。」秋手忙腳亂地退開幾步,反應過來,大發嬌嗔︰「你怎麼才來啊,哪有你這樣的,聖誕禮物要聖誕節早上才送過來!」
安德烈嘿嘿笑著,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不就是為了展示一下我的阿尼馬格斯變形嘛。昨天剛成功的,晚上實在沒法過來,今天吃完早餐就過來了。套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千里送鵝毛,禮輕情義重’啊!不想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來麼?」
秋一把搶過他手里的包裹︰「我的禮物,當然要我自己來拆!」
第一件禮物,是一張證書。
「唔,飛天掃帚擁有證書,這麼說,安德烈,光輪2000是我的了?!」秋雀躍道。她用了大半學期的光輪2000,早已習慣了那種風馳電掣的美妙感覺,很慶幸自己能真正地擁有它。當然,更重要的是︰這把光輪2000是他送給自己的。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你有新的掃帚了嗎?」
「哦,當然不是,秋。光輪2000仍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掃帚。這次過來,我倒是想厚著臉皮來向你討一件禮物。」
「你想要什麼?」
「能把你的慧星260的擁有證書送給我嗎?」安德烈臉上帶著慣常的壞笑。
「當然沒問題。」秋嘻嘻笑著,從抽屜里取出證書,遞給了他。「慧星260換光輪2000,我可賺大了!吶,」她補充道,「可不許丟了。你下學期的魁地奇比賽還得騎它,不許換掃帚!」
「沒問題。」
然後秋又抽出了第二件禮物——一本巨大的牛皮封面圖書,銅包邊,硬得可以當板磚砸人。只是封面上並沒有書名,也就是說,這不出意外應該是一本自制的圖書。她翻開了書頁——
「哇!」她低低地驚呼了一聲,秋發現書的每一頁都有一張安德烈騎著飛天掃帚的照片。或俯沖,或爬升,甚至還有塞林格回旋和朗斯基假動作這樣的高端飛行技巧。圖片的下方全都配有詳細的技巧要點說明。這些照片上的安德烈每演示一遍動作,都會扭過頭來沖秋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安德烈•卡米切爾的飛行教程》,秋。世界上獨此一本,希望你能喜歡!」
「謝謝你,安德烈。」秋唇角帶笑,飛快地瞟了他一眼,又抽出了第三件禮物——也是最後一件——一只小小的錦盒。
秋的動作突然有點僵硬,她顫抖著打開了錦盒,然後長舒了一口氣,其中裝著的並不是她所想象的那種首飾。
然而事實上也差之不遠——那是一對有著海樣深的色澤,好似折射著星光的水滴型藍寶石耳墜,閃爍的魔法光澤表明它們還被附上了寧神術一類的魔法。看到它們的一瞬間,秋被巨大的幸福感擊暈了。
「送給你,我的公主。」安德烈從身後輕輕環住了秋的小蠻腰,雖隔著一層睡衣,然而觸手處柔若無骨,光潔滑膩,讓他心中一蕩。「我來幫你戴上好嗎?」
秋不勝嬌羞地點點頭。安德烈拿起耳墜,小心翼翼地夾在了秋的耳垂上。「美極了!」他端詳著秋含羞帶怯的嬌慵神情,不由自主地嘆道。「它們天生就是屬于你的,秋。」
他已經沒有機會說出第二句話了,秋的雙臂蛇一般纏上了他的脖頸,火熱的雙唇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語言。丁香微吐,玉津暗渡,兩個笨拙的少男少女緊閉雙眼,探索著其中的奧妙,也體會著其中無窮無盡的幸福感……
良久過後,安德烈終于從美妙的感覺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坐在秋的床上。右手攬著秋的腰肢,左手摟著她如刀削般的香肩。秋側著頭靜靜靠在他的胸口,臉上紅暈兀自未散,嬌羞之態無比動人。
「我喜歡你,秋。」
「我也是,安德烈。」
兩人靜靜地傾吐心聲。安德烈突然感覺坐得有點不舒服,好像有什麼硬硬的東西硌著他的大腿,拾起一看,竟是一串藍寶石項鏈。
「這是誰送給你的,秋?」他笑著問。「好大方啊!」
懷中的嬌軀突然一僵︰「是塞德里克•迪戈里。我沒打算收的,正準備寫封回函退回去呢。」她的語速又急又快,急著解釋項鏈的來歷。因為怕安德烈誤會,甚至紅潤的臉頰也因此微微蒼白起來。「我完全沒想到,他竟然會送這種東西給我。」
想起原著中的情節,安德烈笑道︰「我當然相信你,秋。是你太迷人了,迪戈里還是不死心啊。不過等這次回校,我們一起把它退給他吧,也讓他死了這份心。」
秋的身體放松下來︰「不用那麼慢的,我現在馬上寫回函。告訴他,就說我的男朋友生氣了。」她調皮地笑著。
「呵呵,也好。」安德烈拍拍她的肩。正想再說些什麼,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秋,你在里面嗎?」一個聲音響起。
「是的,媽媽。」秋大聲答道。
「那麼,我先回去了,秋。學校見!」安德烈輕聲說。他放開了秋,身形漸漸縮小,片刻後便變成一只渡鴉飛出了窗戶。秋這才走過去開門。
秋的媽媽一進門就看見了秋耳垂上的墜飾,也看到了扔在床上的藍寶石項鏈。「喲,秋,誰送的耳墜和項鏈,好漂亮!你是偷偷交了男朋友了嗎?」她臉上露出促狹的笑容。
「才沒有呢,」秋嬌羞地否認。「我對那條項鏈的主人一點感覺都沒有,正打算寫回函退給他呢。」
「如果沒有意思的話,收這麼重的禮的確不好。」張夫人一臉的贊同。又突然問道︰「那麼,秋,耳墜的主人呢?」
「討厭啦,媽媽!」秋嬌嗔道,眼楮卻瞟向了窗外天空中的一個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