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斯內普登上了舞台,開口道。語調冰冷,給剛剛因為弗立維教授與安德烈的激烈決斗興奮起來的學生們潑了一盆冷水。禮堂中重新又靜了下來。
「接下來,到了實踐你們今天學到的東西的時候了。現在,兩兩分組,開始練習。」
安德烈自然和秋走到一邊對練,也有不少關系良好的同學跑到他們旁邊邊觀摩邊模仿。赫敏正想拉著哈利過去,卻被斯內普攔了下來。
「波特,你也可以開始練習了。」斯內普的聲音一直如此陰沉,但哈利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轉向赫敏,想要和赫敏配組練習。可惜斯內普並不打算讓他如願。
「德拉科,過來,你可以和波特配對練習。讓我們看看我們偉大的救世主這一個晚上都學習到了些什麼吧!」斯內普陰惻惻地笑了。「至于你,格蘭杰,我想米里森小姐很適合與你對練。」
德拉科•馬爾福趾高氣揚地走了過來,米里森跟在他的身後。她長得又高又壯,臉頰比額頭還寬,下巴足有三個。由于赫敏比較消瘦,她的身形足以抵得上三個赫敏還有余。赫敏勉強朝她笑笑,她沒有一點反映,反而仰起了頭,目光越過凸出來的下巴盯著赫敏看,把赫敏看得心里一陣發毛。
「好了,先鞠躬。」斯內普說。「舉起你們的魔杖,行禮。然後,一——二——三!」
哈利和馬爾福幾乎沒有行禮,只是僵硬地相互點了點頭。哈利等到「三」字一出口,立即舉起魔杖朝著對方大叫︰
「咧嘴呼啦啦!」一道光芒從他的魔杖射出,擊中了面前的馬爾福。但馬爾福事實上在斯內普數到二時就動手了。他的魔法搶先擊中了哈利,哈利月復部一痛,痛苦地彎下了腰。
馬爾福被哈利的魔咒擊中,咧開嘴呼哧呼哧地直喘氣。他見到哈利暫時失去了進攻能力,強忍著用魔杖指住哈利,在喘氣的間隙叫道︰「塔朗泰拉舞!」
「鐵甲護身!」哈利毫不猶豫地就喊出了這個護身魔咒。照常理來說,二年級學生還沒有到學習護身咒的時候,這是四年級的內容。因此想重現剛才弗立維教授和安德烈的戰斗是不可能的。但哈利早早地就在安德烈的指導下練習過這個魔咒,雖然成功率不高,但只要成功用出就能保證取勝。
但這一次很幸運的就成功了。馬爾福的咒語擊中了哈利,卻被鐵甲咒反射了出去,正中旁邊與赫敏對峙的米里森。她肥胖的雙腿立刻不由自主地快速舞動了起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腿,但為了不讓赫敏趁機對她攻擊,她艱難地挪動身軀朝赫敏撲了上去,把她壓在身下。
「停下!停下!」洛哈特跳來跳去地大叫著,試圖阻止決斗的混亂場面。但毫無效果。斯內普冷冷地一笑,把大權攬了過去。
「咒立停!」他高舉魔杖,大喝一聲。
所有的魔咒效果都停了下來。馬爾福不再狂笑;米里林不再亂跳;西莫從難以呼吸的窒息感中回復過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中了鎖腿咒的斯圖爾特總算不用再並著雙腿到處亂蹦了。
「很好,我說過讓你們好好練習的,沒想讓你們把這里弄成這麼一團糟!」斯內普的聲音如同九幽冥獄吹出的寒風一般凍人。「我改變主意了,現在,我需要一對學生,來演示如何才能停下對方的咒語。」
他的眼光第一個就掃過了安德烈。秋緊張地抓緊了他的手,安德烈用力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擔心,目光毫不退縮地回應著斯內普。斯內普轉開了頭。
「讓隆巴頓和芬列里來怎麼樣?」洛哈特好像又恢復了活力,快樂地問道。
「我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斯內普輕聲說。「洛哈特教授。或許你並不了解,隆巴頓的魔法以不可預測與威力強大而著稱,一個繳械咒或許就能致人死命。如果我們不想對芬列里先生和夫人難以交代的話,最好換一組,比如,波特和馬爾福怎麼樣?」
「好主意,西弗勒斯。」洛哈特愉快地點頭。「我可以來教授他們如何應對惡咒,與狼人戰斗的時候我就用過很多遍了。」
哈利與馬爾福無奈地走了上來,準備接受指導。
「哈利,你只需要這麼做!」洛哈特把他拉了過去。魔杖舞出一個繁復的花式,但是一不小心,「叭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看清楚了吧,就是這樣,照著做就成了。」洛哈特訕訕地拾起了魔杖。
哈利剛想請求他重新展示一遍,總不能就這麼上去拿魔杖耍花槍。但那邊斯內普已經和馬爾福耳語了幾句,馬爾福帶著得意的笑走了過來,用挑釁的眼神看著他。哈利只好硬著頭皮上了場。
「首先,鞠躬……然後,準備。一——二——三!」
馬爾福這次倒是老老實實等到了叫到「三」再動的手。他舉起了魔杖,高舉過肩,大叫︰「烏龍出洞!」
魔杖頭爆炸了,一條黑蛇從中躥了出來, 地吐著信子,昂起頭,準備進攻。
哈利沒想到馬爾福竟會召喚生物,手足無措。四周的女生們都用恐懼的眼神盯著黑蛇,往後退去。安德烈感到自己與秋互握著的手突然緊了緊。他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
「好了,波特。知道你對付不了。我來把它弄走。」斯內普懶洋洋地說,走上前去。
但是洛哈特比他更快。他似乎是想要洗刷今晚在學生心目中留下的印象,第一時間向黑蛇舉起了魔杖,然後——
「 」的一聲巨響,黑蛇被炸起三英尺高,然後重重落地。這條無精打彩的危險生物被激怒了,它半條身子從地上支了起來,頭上的肉/冠也一下子豎直了,對著它落地後正對面的納威•隆巴頓吐出了信子。
納威似乎被嚇到了,一坐在地上,手腳並用著朝後退去。
「退回來,別攻擊他!」哈利本能地大叫,他趕上幾步——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這麼做——然後用魔杖指著黑蛇。
然後,黑蛇竟然真的軟了下來。安德烈發誓他的確听到了哈利嘴里發出的是 聲,而不是任何一種已知人類語言。雖然早就知道哈利是蛇佬腔,但這次才算是真正見識到了。他不可避免地用詭異的眼神盯著哈利,走上去扶起了納威•隆巴頓。
斯內普看哈利的眼神一點不比安德烈來得正常,他一揮魔杖,黑蛇便消散在了空中。「真是令人驚訝的意外啊!」他也同樣緊緊盯著哈利。
哈利發現所有人都在用詭異的眼神盯著他看,那一瞬間,他感覺已被這個世界所遺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