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不利多的麻煩很大。
因為全英範圍內暴發的狼人騷亂,雖然造成的影響並不大,但是仍然使巫師界對于狼人這個物種的警惕提高到了一個十余年來未有的高度。安德烈在佔卜課上所作的預言,在合理的傳播之下,也幾乎達到了霍格沃茲人所共知的事實。在這個關節點上,盧平的身份被揭穿……
好吧,鄧不利多幾十年來第一次在眼楮里浮現出血絲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但是安德烈還不想停止給他找麻煩的腳步。目前的黑魔王離蘇醒還有一段距離,白巫師還是不要活得太逍遙的好。
「安德烈,已經確認了,鄧不利多明天會親自到魁地奇球場。」德拉科•馬爾福語音輕快,哪有一絲一毫之前申請與格蘭芬多停賽時展現出來的「受重傷的斯萊特林找球手」的模樣?
「看起來盧修斯叔叔給他的壓力很足啊,這個風口浪尖上,他也只能親臨球場來鎮場子了。」安德烈隨口答道。他正將魔杖插在左臂的龍皮杖套里,又仔仔細細地檢查了所有攜帶的戰斗用品,確認自己正處于最佳戰斗狀態。
「別的不說,他也必須保護他的救世主,不是嗎?」馬爾福笑著說。
「是啊,所以我要讓他去得有價值。」安德烈拍拍長袍,「明天記得要再通知伊比科斯和達芙妮他們,宣傳一定要跟進!」
「放心吧!」馬爾福點點頭。「我發現你越來越嗦了,這都說第三遍了。」
「潛形匿跡!」這是安德烈給出的唯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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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莫德,蜂蜜公爵,地下室,一堆木條箱子後方。
安德烈一臉灰塵地從密道口鑽了出來。獨眼女巫雕像到蜂蜜公爵這條密道,對他來說完全不是一個秘密。
「清潔一新!」他魔杖一揮,灰塵一掃而空,又給自己補上了一個隱身咒,施施然走了出去。
「真是麻煩,不知道哈利怎麼忍得住次次用這麼髒的密道,這得有幾十年沒有沖洗了吧?」略有潔癖的安德烈在心中暗暗想道。
今天並不是霍格沃茲的休息日,更不是霍格莫德日,少了這一大撥充滿活力的少男少女們的身影,霍格莫德也顯得有些淒涼。當然,這是相對的,基本相當于五一的西湖與平時的西湖的差距,畢竟作為英國唯一一個純巫師村莊,霍格莫德商業的繁榮並不下于對角巷。
三把掃帚的玻璃依然閃亮,羅斯默塔夫人還是用她成熟迷人的風韻與獨家銷售的黃油啤酒招攬著四方來客;風雅巫師服店仍是最熱鬧的地方之一,愛美的女巫與時尚的男巫們在這里大把大把地揮灑著金加隆,安德烈真心沒覺得這些服裝有麻瓜們的時裝來得養眼;豬頭酒吧還是布滿灰塵,布滿裂紋的木招牌似乎百年不變;佐科笑話店的爆炸聲依然提醒著人們,玩具與軍火,並沒有任何本質上的區別。
安德烈隱身走在大街上,感覺有些奇怪。明明身旁不時地走過男巫或女巫,可他們都把視線越過自己投向遠處。自己如同在另一個平行的時空視察著這一個世界,一切都與自己沒有任何關系。這種隱身感覺與平時在霍格沃茲城堡里夜晚隱身夜游是完全不同的,白日隱身更容易讓人感覺到被世界拋棄的無助感。
他搖搖頭,強大的精神力與堅定的意志很快讓他拋棄了這種無用的情緒。他來到這里是來完成計劃的一步,可不是來觀光休閑或者思考人生哲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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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格莫德村郊,有一座傲羅派駐中心。由于霍格莫德的重要地位,以及其與霍格沃茲相近的地理位置,這里駐扎著相當數量的傲羅。而今年,這座建築的周圍又有了另一個地方——被傲羅們私下稱為「集中營」的建築。
如果希特勒地下有靈,一定會跳起來怒斥傲羅們誣蔑。集中營中納粹最多只是施行了屠殺與奴役,而這個地方,里面的人類面對的東西比聲名遐爾的奧斯維辛還要恐怖無數倍。
眾所周知,攝魂怪這種生物,以吸食人類的喜悅和希望為生。這種正面的情感,是它們最好的食品。如果一個人類實在無法再提供此類「食物」,攝魂怪將對他們進行最後的利用——攝魂怪的吻。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是哪個世界都無法違背的準則,巫師界也不例外。既然魔法部要攝魂怪們到霍格沃茲和霍格莫德出公差,那麼自然要準備好相應的特殊口糧——一些因為特殊原因而被提供給攝魂怪作為食物的人類。這些「食物們」,正是存放在這個「集中營」之內。
安德烈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無聲無息地從「集中營」外部翻入。家族所擁有的強大情報能力,為他的活動提供了極大的助力,比如這個「集中營」的詳細地圖。他順著腦海中地圖的指引,來到了一個巨大的營房前。
營房門前,兩個攝魂怪正在離開。戴著兜帽穿著斗篷的身影如同沒有重量,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遠方。這是攝魂怪每天必經的「進食」或名「充電」過程,而目標就是營房里那些可憐的人類。
營房的門似乎被一團無形的空氣頂開,然後又消無聲息地關閉。沒有人發現,攝魂怪的看管並不借助于站崗一類的手段。還好,安德烈本身就沒有打算救出這些人,他是來斷糧道的!
走進營方,浮現在安德烈眼前的是一批批人類。除了外表,他們很難與人類這種生物掛上鉤。他們的身體毫無動靜,只是靜靜地躺或趴在地上,連一個翻身都不做。表情僵硬,眼神空洞,如果不是還有心跳,他們就是徹頭徹尾的死人。很顯然,這是一群幾乎在崩潰邊緣的人,安德烈要做的就是小小地推上一把。
「悲慟欲絕!」安德烈舉起了魔杖,一道道紅光從杖頭激射而出,命中地上的人類。這是與悲痛咒,快樂咒的反咒,用于抑制正面情感,放大負面情感。安德烈敏銳地感覺到,這些人類最後的一絲人性與希望的種子湮滅了,空氣中剩余的只有絕望與死寂。他默默地嘆了一聲,腳下卻不停步,閃身走出了營房。
他走後不久,又一隊攝魂怪走進了這里。仿佛是感受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那股幾近實質的負面情緒,為首的攝魂怪揮了揮它腐爛的左手……
它們全都開始放下它們的頭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