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把掃帚的門打開了,一股冷風卷著雪花撲進了這個溫暖如春的小天地。所有人都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身子,羅斯默塔夫人也皺起了修長的黛眉。但當她看清楚來人是誰時,立即換上了一副愉快的表情。
「部長,您來了!米勒娃,還有魯伯,歡迎光臨!你們可是有一段時間沒來了。」
「羅斯默塔,好久不見!唉,這段時間事情多,實在有點忙不過來。」一位頭戴暗黃綠色圓頂硬禮帽、身披細條斗篷、舉止莊重的男子回答道。他就是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
「是啊,學校里這段時間事情也雜。」麥格教授顯然也高興不起來。「海格,別堵在門口了!」
「沒問題,麥格教授。」海格挪動著他巨大的身軀,艱難地在桌子間穿行,走到角落里的一張圓桌前,拉過三張椅子拼在一起,然後才坐下。
「安德烈,福吉部長也在。」相隔甚遠的另一個角落里,秋低聲說,「他們肯定會說點什麼的。」
「估計是布萊克的事情,」赫敏也把頭湊了過來,「魔法部承受的壓力似乎很大,很多人都在指責他們沒有在抓捕布萊克的事情上盡力,尤其是上次布萊克闖進學校之後。」
安德烈裝著與兩個女孩在說悄悄話,低頭隱蔽地把目光掃向福吉所在的桌子。一雙擦得油亮的皮鞋,這是康奈利•福吉;墨綠色長袍半掩著的一雙黑色的半高跟鞋,應該是麥格教授;一雙套在壯碩小腿上的翻毛大皮靴,那規格除了海格沒人能穿;那麼那雙華麗的青綠色高跟鞋與穿著肉色絲襪的縴美小腿,應該就是羅斯默塔女士了。
「那麼就需要用到這個了。」安德烈翻手取出一件東西。
「這不是巫師制品吧?」秋疑惑地問道。塑料外殼上裝著各種按鍵,明顯不是巫師們的風格。
「這莫非是……竊听器?」赫敏對麻瓜世界的了解顯然比秋更深。
「沒錯!就是竊听器!」安德烈低聲地得意說道,「我對它做了改進,竊听端有飛行功能,而且隱形。」他仔細擺弄著手中的儀器,同時用眼角瞟著麥格教授那桌的動靜,似乎他能看見隱形的竊听端的位置。過了一會兒,儀器中傳出了不高但卻清晰的說話聲,顯然是被調低了音量。
「一小杯峽谷水——」羅斯默塔夫人的聲音。
「我的。」這是麥格教授。
「四品月兌蜂蜜酒?」
「謝謝,羅斯默塔。」海格說。
「那麼部長,您的就是紅醋栗糖酒了?」
「謝謝,羅斯默塔,親愛的。」福吉說。「你也來一杯吧,和我們坐一起就行。」
安德烈看見青綠色高跟鞋移動到黑色皮鞋旁邊,小腿前傾,看姿勢應該是坐了下來。
「部長,您怎麼來了?」羅斯默塔夫人問道。
「還不是小天狼星布萊克的事情!」黑色的皮鞋動了動,顯得有些不安。「萬聖節前夕的那事兒,讓魔法部承擔了太多的壓力啊!」
「事實上,我覺得比起布萊克來,攝魂怪對于學校的干擾更大。」麥格教授的聲音有些冷,很符合她的風格。
「我知道,米勒娃,它們給你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可是,我也沒有辦法,要抓布萊克……」福吉在道歉。
「說實話,我真沒有想到小天狼星布萊克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羅斯默塔夫人輕聲說。安德烈看見那雙青綠色高跟鞋右側的那只被小腿帶動著輕拍著地面,似乎表示著主人正陷入回憶中。
「我從沒想到過小天狼星會變成那個樣子,如果當時你告訴我他會幫黑魔王做事,我一定不再賣給你黃油啤酒了,你明顯喝醉了。」
「你還不知道他干過的最壞的事,羅斯默塔。」黑皮鞋在地面上蹭了蹭,「你記得詹姆•波特吧?」
「當然,任何一個認識他們的人都會把他們當成兄弟的,他們比親兄弟還親啊!」羅斯默塔夫人淺淺的笑聲從竊听器里傳出來,秋和赫敏面面相覷。
「部長,難道說,是布萊克對詹姆下的手?」
「不,比這還糟。你知道赤膽忠心魔咒嗎?」
「非常高深的咒語,能將一個秘密隱藏在人的心中。」麥格教授接口道,顯然對此頗有了解。「除非保密人主動說出,否則其他人不可能發現這個秘密了。而布萊克就是波特夫婦的保密人,甚至還是哈利•波特的教父。」
「這麼說,是布萊克出賣了波特夫婦?」羅斯默塔夫人的聲音顯得極其驚訝。
「那個骯髒的叛徒!」海格的聲音不需要竊听器都能听見。安德烈看見麥格教授的高跟鞋狠狠地踩了毛靴一腳。
「當時我把哈利從廢墟里抱出來的時候,他還要求我把哈利交給他!要是我真那麼做了,可憐的哈利現在恐怕就已經不在了!」海格顯然努力地壓低了聲音,但從竊听器里傳出的音量顯然還是要大于其他人。
「他害的不止一個人。」麥格教授接口道。「小矮星彼得,第二天就找到了他,結果被他一個魔咒就殺害了。」
「就是這樣,羅斯默塔。」福吉的聲音傳來。「布萊克被關進了阿茲卡班,所有人都認為他瘋了。結果他竟然逃了出來。看守告訴我,他出逃前一直在說夢話‘他在霍格沃茲’。」
「那麼說,他是想報復……哈利•波特?」羅斯默塔夫人的音量再次提高了。
「在霍格沃茲,他休想!」海格的聲音近乎咆哮。
「好了,海格!康奈利,我們走吧,還要和校長一起吃晚餐呢。」麥格教授的聲音說。
安德烈的余光看到鞋子一雙雙地移動了。青綠色的高跟鞋走回了吧台,其他三雙鞋子則載著它們的主人走出了三把掃帚。安德烈則是偷偷地收回了自己的竊听器。
「安德烈……」赫敏明顯被剛才偷听到的談話內容驚到了,保持著一臉震驚之色。
「真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秋也搖著她的頭,青絲劃過安德烈的面頰。「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你們完全相信嗎?」安德烈盯著她們的眼楮。「其實事情並不一定像他們說的那樣。」
「你是什麼意思,安德烈?」赫敏的眼楮突然亮了。「卡米切爾家族有什麼內部消息麼?」
「別急,赫敏,」安德烈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兩個女孩還沒喝完的雪利果汁蘇打水遞給了她們。「先喝口水,平緩一下情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