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說赫敏有什麼討厭的課程的話,那麼就只能夠是特里勞妮教授的佔卜課了。
赫敏取得好成績最大的依憑就是她的勤奮與對書本知識的學習。可在佔卜課上,這兩者都沒有辦法發揮作用。就算她能背下整本《撥開迷霧看未來》,也無法作出準確的預言;就算她每天勤奮翻閱各類佔卜書籍,也無法讓她在辨認茶葉時變得更加富有洞見力。
「帕瓦蒂,你能看看我的茶杯嗎?我的茶杯似乎告訴我期末考試會是一個難關。」拉文德•布朗皺著眉頭說。她正利用課前的最後一點時間練習茶葉佔卜。
「拉文德,在我的眼中你的茶葉呈現的是一把劍的形狀,你的考試應該會非常順利才對,只是要擔心一下黑魔法防御術。」帕瓦蒂•佩蒂爾湊上去觀察了她的杯子。她和拉文德•布朗算是特里勞妮教授最忠實的擁躉。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赫敏氣惱地把茶杯里的茶水一口喝下,旋即將之噴了出來,「太……太燙了!」她都有點口齒不清了。
「清水如泉!」安德烈立即為她準備了一杯涼水,讓她好快速降一下口腔的溫度,免得造成更嚴重的燙傷。
「赫敏,說實話,你其實並不是太適合學習佔卜。」安德烈狠了狠心,還是決定說出這句話。看著赫敏倔強地挺過一節又一節對她來說不啻于酷刑的課程,他同樣心痛如絞。
「我知道的,安德烈。」赫敏飲完涼水,抬頭苦澀地一笑,「我早已決定這學年完畢後就放棄佔卜課,只是不想中途退出而已。」
這時有沙沙的聲音響了起來,所有人都趕緊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特里勞妮教授披著薄紗衣,手臂上數十個手鏈,肩上纏滿了珠串,如往常一樣從陰影中走出,坐在了自己的扶手椅上。
「真高興再次看到大家。」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飄渺模糊,似有若無,「我們恐怕要改變一下我們的課程安排了,水晶球的課將會被提前。命運已經通知我,本學年的考試將與球體有關,所以我認為這對你們有好處。」
安德烈听到拉文德•布朗和帕瓦蒂•佩蒂爾發出了一陣欽佩的感嘆聲,赫敏撇了撇嘴,安德烈伸手捏了捏她的縴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看水晶球是一門特別精細的藝術,」特里勞妮教授的聲音如在夢中,顯得特別的茫遠,「你們是第一次窺探這深不可測的球體,我不指望你們之中有人看到什麼。我們應該從練習放松主觀意識和外部的眼楮開始。這樣做才能澄清天目和超意識。如果我們走運的話,你們之中某些人也許能夠在下課之前看到些什麼。」
安德烈無奈地盯著透明球體中的乳白色氣霧,認真端詳。他已經做出了決定,下個學年與赫敏一起放棄這門類似神棍的課程。
「安德烈,你看出什麼來了嗎?」赫敏煩躁地問道。她已經花了十五分鐘時間盯著面前的這個水晶球,卻沒有在那團氣霧中看出任何有實質意義的東西。她甚至在想像期末考試時她會如何在試卷上進行人生第一次的胡編亂造。
對于赫敏來說,這樣的經歷無疑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我看到了一團白霧,赫敏。」安德烈板著臉,一本正經,「這說明明天霍格沃茲會起霧,水汽很足,台階會特別的滑。等我們去上保護神奇生物課時,一定要注意穿上防滑鞋。」
「安德烈!你就不能嚴肅點嗎?」就算是悶悶不樂的赫敏也被他逗笑了,「我也知道那是一團白霧!」
「所以說,赫敏,你注定就是我的女朋友。」安德烈旋即換上了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我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來,看來下個學年咱們都不能選佔卜了。」
赫敏心里焦躁漸去,朝安德烈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旁邊的羅恩哼了一聲。
「除了會甜言蜜語,還有什麼本事!」他並沒有故意壓抑自己的聲音,安德烈和赫敏都听得清清楚楚。
赫敏轉過頭,對羅恩怒目而視。而安德烈則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讓她把注意力重新轉了回來。他還不至于和羅恩去嘔氣,而且人家的老爸都間接死在了他的手里,自己何必爭這一時的短長。
「這件事即將發生——」
突然,特里勞妮教授開始說話,只是聲音低沉喑啞,與她平時差別極大。所有學生都吃驚地抬起了頭。
「狼和狗將再次出現,但它們無法阻止老鼠回到黑魔王的身邊。當僕人奉獻他的忠心,黑魔王將重新崛起……這件事,無法改變……」她的身體僵硬地躺在扶手椅中,眼楮似閉非閉,狀態極不正常。
「教授!教授!」見到她不再說話,拉文德•布朗大著膽子上去推了推她。她揉揉眼楮,以手掩口打了個呵欠。
「啊,真是抱歉,親愛的孩子們。」她的聲音又恢復了一貫的渺茫悠遠,「天氣比較熱,你們知道的,我剛剛有點困,小睡了一會兒……」
「抱……抱歉……」帕瓦蒂•佩蒂爾猶猶豫豫地說道,「教授,您剛才說黑魔王將要崛起,他的僕人會回到他的身邊,無可避免……」
「哦!親愛的,別開玩笑了!」特里勞妮教授顯得極為驚慌。「黑魔王……就是那個連名字都不能夠提起的人……重新崛起……親愛的,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預言那麼遙遠的事?」
「但是,教授……」拉文德•布朗也站了出來,「您剛才真的說了,我們都听見了。」
「那肯定不是真的……」特里勞妮教授忙著解釋,「孩子們……把這件事忘了吧,肯定不是真的!我應該是說夢話了,或者是胡言亂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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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赫敏與安德烈結伴走下了塔樓。
「安德烈,你覺得特里勞妮教授的預言是真的嗎?」赫敏問道。
「這並不重要,赫敏,」安德烈笑著拿過她的書包,替她提著,「重要的是,我們需要未來怎樣。預言並不是一門精確的學科,精確的未來需要我們自己去制造。」
他揚起了頭,並不明亮的塔樓內部似乎也在一瞬間被他的笑容所點亮︰「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去創造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