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神奇生物課的考試並不困難,人氣頗高的弗蘭特•伊斯特伍德教授延續了其一貫的親民作風,把原本嚴酷冷肅的期末考試弄得溫情脈脈。學生們或選擇與獨角獸友好相處,或選擇利用嗅嗅尋找寶物,把這科考試變成了考試周一次難得的放松時機。
然而羅恩卻沒有多少放松的心情,他的眼楮一直有意無意地掃著與赫敏相談正歡的安德烈,眼中嫉恨的光芒幾乎要將他的瞳仁都映成紅色。
「為什麼……你總是最出風頭的那一個……這次……我來讓你痛苦與丟臉吧!」
「哎喲!」羅恩痛叫一聲,他的那頭獨角獸嗒嗒地後退了幾步,充滿戒備地盯著他看,銳利的獨角還是正對著他。剛剛就是這頭獨角獸用自己的尖角頂撞了他,羅恩的手臂上破開了一個口子,血止不住地朝外流去。
「羅恩,你怎麼了?沒事吧?」哈利連忙跑了過來。他不會治療的魔法,只能從長袍上撕下一條布條試圖給羅恩包扎。
「波特先生,立即把韋斯萊先生送去醫療室!」弗蘭特•伊斯特伍德教授走了過來。「但是韋斯萊先生的考試成績恐怕只能得到一個‘D’了,他沒有能夠取得獨角獸的善意。」
哈利點了下頭,就攙著羅恩跑向城堡。羅恩眼中的光芒更加明亮了。
「哈利,」走在城堡的走廊上,羅恩突然出聲問道,「你覺得盧平教授是無辜的嗎?」
「我不知道。」哈利搖了搖頭,「他的確一直對我都很好,但是他也的確是個狼人啊。」
「他的罪名可不是狼人,哈利。」羅恩握緊了拳頭,「卡米切爾那幫人說他潛入學校想要對你不利,你覺得是真的嗎?」
「應該不是吧……」哈利也有些遲疑,「如果他想要對我不利,就不應該是在被解職後才來試圖襲擊我了。」
「說得對!」羅恩的情緒猛然間狂熱了起來,哈利感覺自己攙著的那條胳膊上的肌肉突然間就繃緊了。「你敢不敢和我去問問清楚他為什麼要晚上過來看你?如果證明他是無辜的,我們也可以順便把他救出來!」
「當然敢!」哈利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與對盧平教授的信任讓他瞬間做出了決定,「只是你知道盧平教授被關押在什麼地方嗎?而且說不定還有別的教授在看守著他。」
「放心吧,哈利,我都打听好了。」羅恩自信滿滿地說。「現在還不到晚飯時間,所有學生都還在考試,我們從龐弗雷夫人那里出來後還有足夠的時間。」
「真是討厭的獨角獸,和那個伊斯特伍德一樣的不是東西!」他恨恨地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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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龐弗雷夫人那里的治療進行得非常順利。作為霍格沃茲的校醫,龐弗雷夫人每年要面對的病患數以千百計,而且有不少都是各種詭異的魔法或是魔藥所造成的。對于羅恩胳膊上的破口這類小傷,也僅僅花了揮動一次魔杖的工夫而已。
「韋斯萊先生,請回去休息一下吧。傷口應該沒有什麼事了。」龐弗雷夫人的聲音永遠都是如此的溫柔婉轉。
「謝謝您,夫人!」哈利真心誠意地鞠躬道謝,羅恩則早已等不及地拉著他沖向了門外。
下午的陽光透過鏤花的窗戶,在走廊上投下了斑駁的黑影。入夏之後,天氣已經明顯地熱了起來,不復英倫三島一貫的濕冷,顯得有些悶熱,頗有些類似于中國長三角地區的梅雨季節的感覺。走在陰影里,倒是能夠提供一份額外的清涼。只是羅恩似乎激動非常,已經將他那有些顯短的舊長袍又卷起了一段。
「快些,哈利,我們要趕時間。」他的鼻尖一片通紅,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沾上了一塊白色的污漬。
「好的,羅恩。」哈利也稍稍地加快了一些腳步。真要說起來,勤練魁地奇的哈利的體力絕對要比羅恩好上不止一籌。只是現在羅恩的腎上腺素大大分泌,爆發出了一百二十分的力量,倒顯得比哈利更加的活力十足。
「羅恩,你知道盧平教授被關在什麼地方嗎?」
「我打听過了,應該是在主樓三樓走廊左側第三個房間內。」羅恩面有矜色,似乎這個消息真的是他歷經千辛萬苦才搞到的一般。「我們得搶在其他人反應過來之前把盧平教授救出來!」
這個時候他的胸口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掙扎。他使勁地拍了拍口袋。
「斑斑,別鬧!現在是重要時刻,沒工夫來對付你!等事情辦完了,我陪你一起收拾那只該死的大貓!」
只是他們沒有發現,一個姜黃色的生物一直借著拐角與陰影的掩飾悄悄地跟在他們的後方。
足音在城堡里空洞地回響著,幸好沒有什麼人殺出來干擾他們,甚至連隨處可見的鬼魂們也一個沒見。羅恩一邊在心里感謝梅林,一邊加快速度朝目的地奔去。幾分鐘後,他們在一扇巨大的木門前停了下來。
「應該就是這里了。」羅恩喘勻了氣,掏出了自己的魔杖,「阿拉霍洞開!」
門無聲地打開了,里面坐著的盧平教授驚訝地看了過來。
「哈利?羅恩?你們來干什麼?」
「教授,快跟我們走,我們是來救你的!」羅恩著急著道。
「教授,那天晚上您不是想來殺我的,對嗎?」哈利還記著他要來確定什麼事情。
「當然,哈利,我絕對不會對你不利。」盧平堅定地說。
他們三人沖出了房間,但是運氣很不好地迎面撞上了皮皮鬼。
「兩個小鬼帶著狼人逃跑啦!兩個小鬼帶著狼人逃跑啦!」它大聲地叫了起了。
「該死!」發現整個城堡似乎都有被驚動的跡象,羅恩狠狠地啐了一口。
「跑去禁林!」盧平教授替他們作出了決定。他帶頭沖出了門廳,保護神奇生物的考試在城堡的另一面進行,所以沒有什麼人過來阻止他們。羅恩又狠狠地拍了拍胸口。
「別動,斑斑。現在是重要時刻!」
他沒有看到,跑在前面的盧平眼中閃過的精芒。
在城堡的另外一邊,安德烈正捧著一張四四方方的羊皮紙,嘴角掛著滿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