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氣晴好,整個宿營地仿佛突然之間從沉睡之中醒了過來,吵吵嚷嚷聲響成一片。畢竟,你不能指望巫師這個群體有多高的紀律性,對吧?
「嘿,戴維,放下你爸爸的魔杖!」
安德烈剛剛走出帳篷,就感覺有什麼東西「 」的一聲從他的頭頂掠了過去,帶起的風扯動他的頭發,有些疼。可想而知如果那東西再低上那麼幾厘米的話,他的腦袋會變成什麼樣子。
「啊,對不起,先生!」一個中年婦人跑了過來不斷地道歉,手里還抓著一根魔杖,想必就是從她兒子手里剛剛拿回來的。「您沒事吧?剛剛真是對不住,戴維拿著他爸爸的魔杖亂玩,結果不小心就……」
「啊,沒什麼,夫人。請不必在意。」安德烈感到自己的臉都僵了。想像往常那樣聳聳肩,卻發現右肩不听使喚,于是只好動了動左肩,那姿勢非常的奇怪。
「真見鬼,昨天抱著秋睡了一夜,右肩都被壓麻了。」
「嘿,安德烈!」輕快的聲音從右邊傳來,安德烈的右臂已經被來人抱在懷里。這聲音如此熟悉,他根本不用轉頭就能確定對方的身份。
「早上好,芙蓉。」他轉過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同時不動聲色地抽出又麻又痛的右臂,蹲用左手拍了拍一邊的小女孩的頭,「真高興見到你,加布麗!」
「姐夫早上好!」小姑娘人小鬼大,一臉促狹的笑容。
「嘿,芙蓉,加布麗,早上好!」這是梳洗完畢的秋和赫敏。由于女性的天性,雖然同時起床,卻比安德烈早了幾分鐘出門。雖然心中都對對方無比警惕,面上功夫卻一點不拉,聊天談笑如同閨蜜一般,讓一旁的安德烈咋舌不已。
「漂亮的女人最會騙人,金先生誠不我欺也!」
「每一個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這種痛並快樂著的感覺如何?」早起的伊比科斯過來調侃,安德烈狠狠地甩了一個白眼過去。
「不說廢話,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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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花了一番手腳,言笑晏晏的少女們才被分了開來,結伴朝體育場走去。天色還早,樹林中掛著一盞盞燈籠,照亮前行的小路。每隔幾步,都有幻影移形的小販從天而降,推著的推車中裝著各種有趣的商品。不僅僅是女性,連伊比科斯這種平日里以嚴肅形象示人的人都忍不住上去挑了幾件。
「嘿,安德烈,你不選幾件麼?」他拍了拍安德烈的後背。
「巫師界果然小販都是高科技啊,這樣的流動攤販城管怎麼逮得住。」腦子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安德烈還在盤算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念頭。
「你說什麼?」秋湊過來問。
「唔,沒什麼。」安德烈急忙轉開話題。「你支持哪支隊伍?」
「當然是愛爾蘭!」秋驕傲地展示胸前別著的三葉草徽章,然後麻利地幫安德烈也別上了一個。「愛爾蘭必勝!」
「嘿,秋,威克多爾•克魯姆才是今天的主角。」一旁的赫敏有不同的意見。她的手里正托著一個克魯姆的小型雕象,這個微型克魯姆在她的手掌上走來走去,時不時地皺著眉頭。安德烈注意到,他的步伐似乎有一些外八字。
「我也很佩服克魯姆的技術,但是魁地奇畢竟是一項群體運動!」秋固執己見,「如果沒有安德烈幫我擋下游走球,我可不敢只盯著金色飛賊而不顧其他。」
這是在曬幸福麼?
「但保加利亞隊的其他球員也不差啊,都是國家隊的球員,肯定都是一流的好手!」赫敏也是固執的人,「我不否認這是一項群體運動,但是找球手總能起到一錘定音的作用!克魯姆就是這樣的人。」
「哎,赫敏,你是加入克魯姆後援團了麼?」安德烈笑著問。赫敏一般只會與人爭論學術問題,這樣為一個明星而發生的爭論實在是不多見。
「哪有!我只是很佩服他的球技和勇氣罷了!」赫敏似乎臉紅了。
「好了,女孩兒們,我們該去包廂了!」伊比科斯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用自己身為師兄的威望結束了爭論,分發剛剛買到手的觀賽利器,「全景望遠鏡,大家每人一個。」
「哦,這可真是個好東西!」安德烈由衷地贊嘆道。
他們來到了頂層包廂,只是這里似乎已經有其他人的存在。而且這群人射來的目光中實在有幾道稱不上友好。
「嘿,秋,赫敏,真高興見到你們。」哈利舉手與他們打招呼。只是身為「情敵」的安德烈自然而然地就被忽視了。至于羅恩,只是掃了他們一眼,根本沒有開口。
赫敏有些不好意思,秋緊了緊挽著的安德烈的胳膊,芙蓉則是柳眉一挑,眼神的溫度瞬間下降至冰點。雖然她並不清楚其中貓膩,但在場幾人對于她愛人的敵意還是能夠很容易地分辨出來的。
安德烈也不是願意拿臉貼人冷的人物,表情肌扯出一個淡淡的禮節性微笑,拉著秋和芙蓉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赫敏似乎感覺有些尷尬,朝哈利歉意地笑了笑,坐在了秋的另一邊。
「喲,這不是我們的救世主波特先生麼?」這熟悉的腔調,除了馬爾福還有誰?「還有一群紅頭發們,你們竟然能拿到頂層包廂的球票,莫非你們終于下決心賣掉你們那可憐的破窩棚了?」
羅恩霍的站了起來,臉瞬間漲得通紅。
「你這個骯髒發臭的攝魂怪!」這大概是他所了解的最為惡心下作的生物了。
哈利直接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幸好珀西反應快速,一手一個把他們扯回到了座位上。因為魔法部高級官員、體育運動司司長盧多•巴格曼先生出現在了包廂口,與他一起的還有盧修斯•馬爾福先生。
「您好,盧修斯叔叔。」安德烈、芙蓉、伊比科斯都起立問候,秋和赫敏也跟著點頭致意。盧修斯朝他們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再轉向韋斯萊一家時,已經是滿面寒霜。
「我似乎听到有人在攻擊我的家族?」他的語調似乎經過特意的拖長,讓羅恩和哈利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
「啊,盧修斯,」盧多•巴格曼跑出來解圍,「亞瑟因公事犧牲,魔法部提供了這次的球票以作為撫恤的一部分。我想波特先生和韋斯萊先生恐怕都是因為比賽在即情緒激動而有較大的反應,還請您多多擔待。」
盧修斯•馬爾福重重地哼了一聲,帶著德拉科•馬爾福坐了下來。但是很明顯,包廂里的氣氛越發的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