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域狂花 (五)史上最大悲劇

作者 ︰ 赤扉

中雅影視基地的大門,守衛森嚴,兩個身著筆挺制服的保安正用炯炯的目光掃視著我們。

「這個,大哥,」妙蓓走上前去,「我是金翅傳媒的資深經紀人宮妙蓓,這是我名片,今天中雅衛視預約了美少女散打王傅未名做訪問。」

兩個看起來一臉凶相的保安目光頓時定格在我身上,我對他們怒目而視,看什麼看,沒見過穿那麼少布的女散打王?

其中一個保安接過名片,看了看,冷淡的說,「按要求,你們就算是來接受采訪,也得拿到內部給你們發的通行證,你有沒有?」

妙蓓一拍大腦,叫,「壞了,王編導有叫過我去拿的,我光顧著買衣服忘了!」

「那怎麼辦?」我忍不住又敲她的頭,「正事不做,光搞些沒用的。」

妙蓓瞪我一眼,轉而對保安說,「要不這樣,你先放我進去,我找王編導拿通行證。」

「那我呢?」我氣叫,丟我一個人在這兒等?

兩個保安相互看看,又瞧瞧妙蓓遞上的名片,金翅傳媒是目前我們這里最大的影視傳媒公司,有強大的知名度做保障,妙蓓的請求不算過分。

「好吧,你進去拿通行證,我們看到了,才能放她進去。」保安說。

「好,好,」妙蓓忙不迭點頭。

我拉住她的手,惡狠狠道,「你就這樣丟下我?」

「沒辦法嘛,」妙蓓賠笑道,「我很快就能找到王編導,耽誤你上電視,最害怕的還不是我嗎?」

那倒是,我只得放開她,叮囑道,「要快,我不喜歡等。」

「是,是。」妙蓓飛快地向里頭跑去。

我向兩個凶神惡煞的保安偷去一記殺人眼神,不想給他們機會吃我長腿的冰淇淋,走到一邊陰暗的角落去等。

夏天的傍晚天黑得晚,都六點半了,還是青天白日一片光明,中雅影視基地選址在城區郊外,這里綠樹成蔭,人煙稀少,此刻人們都各自回家吃晚飯了,所以目光所及,均是一片死靜,讓人好生無聊的安靜。

我靠在一棵樹下,心里罵︰該死,怎麼去了那麼久,該不是王編導下班回家吃飯了吧。胡思亂想之際,目光閑散地向遠方飄移。

突然,一副似曾相識的景象由遠處迅速傳入我的視野,幾個黑衣人,死命地追著一個向前逃竄的小小身影,不時有低低的呼救聲傳來,這個情形,像在哪里見過?

啊!我險些驚叫起來,那天英雄救美那出戲!

來不及思考,我第一反應就向小身影逃跑的方向跑,不管是不是,至少幾個人欺負一個的狀況我不能見死不救。

沒有任何布匹束縛的雙腿得到了最大限度的自由,我奔跑的速度快如小鹿,很快向那小小的人影靠近,也完全忘了我正在慢慢遠離中雅影視基地的範疇,此時的我,腦海里只想著救人,其它一概事務靠邊站!

「站住!」伴隨著強壯有力地怒吼,我及時在黑衣人撲上小身影時站到了他們身邊,奔跑雙方都因我這半路程咬金而嚇了一跳,雙雙站住。

「你?」一個怯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後退幾步,很快站到小身影旁邊,並迅速朝她看上一眼,是個很娟秀的小女孩,十來歲吧,背著個大書包,因迅速奔跑在不停地喘大氣,看我的眼神也帶上一層朦朧。

對面一共四個黑衣人,我看清後差點暈倒,怎麼和那天的人一模一樣,又是那幾個人,那這女孩,也是那天他們追逐的目標,上天啊,編劇只會編出這種老套的劇情嗎?

「多管閑事!」其中一個黑衣人低罵道,出于男人的劣根性,我發現他們的目光很快轉移到我身上能露出來的部位,甚至有個家伙還做了個吞口水的動作。

「該死!」這種猥褻目光也敢用在我傅未名身上!

我一個正踢,向最靠近我那黑衣人面門上襲去,他看得正爽,似乎沒料到我這麼快出腿,結結實實地挨了一道,一下子倒在地上。

「是那天那個?MD,竟是個女的,兄弟們,上!」他氣急敗壞地喊道。

周圍那三人立刻群擁而上,我還真沒怕過,出拳,掃腿,側頭,一招一式,有板有眼,雖不可避免會挨到一兩下,但他們也近不了我身。

「她開啟了!她把裝置開啟了!」方才倒地上的黑衣人發出喪尸般絕望地叫聲。

那三人臉上全是一片末日降臨的絕望,我禁不住向一旁看去,頓時駭得瞪大了眼楮,小女孩不知什麼時候已跑到了一邊,她手里不知拿著什麼,正在發出一圈一圈嚇人的白光,那種光,竟不似人世間能發出來的光芒,是那樣刺眼、炫目,我立刻想起來外星人電影里的那種光束。

「還不去搶!」地上的黑衣人一躍而起,那三人也迅速撤離對我的包圍,如狼似虎的撲向那小女孩,我還處在滔天巨浪的驚駭中,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接著!」耳畔傳來一聲拼盡全力發出的喊聲,未等我有所回應,一個發光的物體以一個優美的拋物線姿態向我躍來。

多年訓練出來的迅速反應使我在瞬間以一個魚躍穩穩地接到了下墜物體,可也就在那一瞬間,史上最淒慘的悲劇發生了——我驚恐地發現自己正在置身于由手上這個貌似長方體的物體所發出的詭異白光中,而且光束越來越多,模糊了周圍一切視線,什麼聲音,什麼景象都不復存在,只剩下這道耀目的白光,如厚重的繭絲一般將我層層包裹,淹沒了我整個人,淹沒了我所有意識,最後一霎的清醒,似乎听到了遙遙傳來帶著哭腔的一句話,「姐姐,我對不起你!」

……

呱呱落地的嬰兒,尚不知人世為何物,只懂得嚎啕大哭,迎接這個陌生的世界;一歲的幼兒,蹣跚學步,走一步摔一跤,卻快樂地爬起來,再走;五歲的寶寶,驚奇地發現自己非常喜歡拳打腳踢的游戲,周圍的小朋友全被打得大呼小叫,原來有著武打的天賦呢;七歲的寶寶,上小學了,在父母一片苦心下進了跆拳道俱樂部,居然被教練大贊天生的武學胎子;13歲的寶寶已在少年組比賽中嶄露頭角,一個目光炯炯的教練找上她,你是學散打的材料,跟著我吧!于是落入了布魔頭的魔掌……再後來,奪獎,打遍天下,一路高歌,人生,僅僅到此就拽然而止了嗎?所有一切,像映畫戲一般于眼前飛速過渡,除了那團厚重如繭絲的白光,就只有人生一幕幕的倒敘,難道是我的生命已到盡頭,在臨死前細數一生過往……

「 !」一個狠狠地下墜,伴隨著身體與地面接觸的強大震音,我才從準備超渡亡靈的意識中清醒,這一摔,雖是震得頭昏腦脹,卻發覺下異常柔軟,並沒有想象中硬如磐石的冰冷地面。

清醒過來後,驚喜異常的發現我還沒死,還好手好腳的活著,人生啊,總算沒有讓我一生就此稀里糊涂的結束,我興奮地四處看,很快一個低垂無力,奄奄一息的聲音從下面傳來,「什,什麼人?」

男人的聲音!還是來自下面!我所有的神經立刻縮緊,低頭一看,天啊!我下面竟壓著一個人!听聲音應該是男的,而我此刻,一雙長腿正大刺刺地壓在他腰的兩側,。

驚慌!驚詫!驚恐!那人的頭發是長的,男人留那麼長的頭發?那人的長相倒不重要了,因為這個地方的燭火都安在壁上,他躺著我坐著,所以他能看清楚我我看不清楚他,依稀看到他的衣著,古色古香,除了拍古裝戲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解釋現代人穿古裝,除非?

「天啊!」我突然發出一個有史以來最變態的吼叫,難道我穿越了!像那些所有無厘頭穿越小說的劇情,我被那道白光帶來了一個未知的古裝世界!

「你……」躺在我身下那人正在努力恢復意識,當他恢復意識後,「噗!」突然一口血噴出來,全濺在我一雙無遮無掩的腿上。

「這是哪里?哪里?」我一把抓住他胸口,我瘋了,我真的要瘋了,為什麼要設計我穿越,有好好的現代日子不過,把我搞來這里?

他的目光隨著我的動作從大腿往上移,「噗!」接著又一口血吐出來,吐在我的上衣上。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眼楮也差點突出來,原來隨著剛才意識混沌的下墜,松散的露肩蓬蓬棉上衣不知何時已直墜到胸部以下,里面戴的是妙蓓給我特意挑的黛安芬無痕黑色超聚攏文胸,雖然我的胸不大,但在這神奇文胸的作用下依然能擠出讓男人發瘋的「事業線」,此刻隨著衣服的下滑過度,正清清楚楚、一覽無余的出現在他視線中,而且以他躺的姿勢,看得比超百倍望遠鏡還清楚。

「吃我豆腐!」我怒從心起,狠狠地朝他臉上揮了一拳,然後飛快地拉上衣服,再次質問,「快說,這是哪里,年代?朝代?」

他隱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的臉被我這一打痛得立刻皺在一起,好半天才恢復人樣,聲音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先滾開!」

哦,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確實還坐在他身上,說到底他作為人肉墊子,對我還是有那麼點恩的,當下趕緊從他身上下來,卻覺得身後有什麼東西在扯我,我用力,沒掙開;我怒,再用力,還沒開;我大怒,使盡全身氣力死命一掙——「嘶!」空氣中傳來什麼東西的碎裂聲,我猝不及防,往前狠狠地一沖,竟與倒在地上的人緊密粘合在一起,更過分的是,唇還準確地對上了他的!

「咕嚕!」他的喉嚨似乎在動,準備吐第三口血?我一驚,迅速起身,幾乎沒時間發泄失去了初吻的痛苦,以防被這個癆病鬼的血吐進我嘴里,我十多年夜以繼日訓練出來的身手和反應不是蓋的,總算避開了他,同時也離開了困住我的障礙物,從他身上站起來。

不過,隨著一件物品的滑落,悲劇再次降臨,為什麼我的涼颼颼的,天啊!醒覺過來才發現隨著剛才的大力撕扯,可憐的暗黑紋超短褲腰部完全扯裂,如一塊破布片般瞬間滑離我的身體,里面的T—BACK,沒錯,是T—BACK,正像所有限制劇劇情中女主角向男主角挑逗的慣用伎倆片段,華麗麗的呈現在總是吐血的癆病鬼面前!

兩行細細的鼻血從他鼻孔中緩緩流出,吐完血了到流鼻血了!我身為女人的所有顏面今天全都丟盡了,氣急敗壞地狠狠踢了他一腳,我飛快地用手提起褲子,但衣服又開始松松地往下滑,見鬼,怎麼會這樣,蓬蓬棉這麼不可靠的嗎!我只能再騰出一只手去扯衣服,繼續惡聲質問,「喂,你聾了嗎?快回我話!」

「我……走火入魔!」地上傳來他斷斷續續且恨恨的聲音。

「管你走火入魔?快說,否則我打死你!」惡聲惡氣的恐嚇他,一點也不顧及他作為人肉墊子的恩情,把我的初吻都陰錯陽差給了,早就還夠本了。

「不管你是誰……你會死…得很慘,我…的手下就來。」他用冰冷冷地聲音吐著狠話。

「手下?」我立刻環顧了一下四周,有暗暗的燭光,似乎是個山洞,他不是走火入魔嗎?難道是在這里修煉?他的手下都是男的,等會豈不是有很多男人會進來,包括會把現在衣不蔽體的我看光光?不成!這怎麼成!

所有要打探的念頭瞬間移走,我要找衣服穿!

目光一掃,立刻停留在這個癆病鬼身上,不錯,除了他還有誰,看也被他看了,拿他的衣服穿,天經地義!

于是我惡狠狠地撲到他身上,因為要月兌衣服,也沒法用手遮著自己了,反正一會就行,讓他多看幾下他只會多吐幾口血,說不定可以早登極樂。

他眼中突然流露出一絲驚恐,「干,干什麼?」

「廢話,月兌你衣服!」我凶惡的掃了他一眼,開始在他身上撕、扯、扒。

「你,你……」他無法動彈,只能看著我施暴,但他看我的同時嘴巴,鼻子也在拼命地流血,沒辦法,我早就顧不得黛安芬營造的「事業線」和破短褲下四處綻放的春光,就讓上天保佑他流血一直流到死好了。很快把他的外衣扒下,手感真好,這癆病鬼穿這麼好的衣服,模起來像綢緞一樣,里面是白色中衣,有上衣和褲子,繼續扒,扒了上衣月兌褲子,喲,這男人的腳這麼長,跟我的有得比,看起來也是個習武的好材料。

「放……放肆!」他似乎在極力抗拒,因為走火入魔,手腳沒能動彈半分。

古代人的衣服就是多,但在我不懈努力下,除了一條白色的褻褲外,他身上已空無一物,突然,一具仍散發著熱度體溫的精妙軀體呈現在我眼前,我頭有點暈,怎麼上身線條那麼鬼斧神工呀,那兩條長腿,我盡量避開眼楮,仍不可避免的看到弧度精致沒有一絲多余贅肉的美好景象。

「你……你敢?」他眼中火光四濺。

「敢什麼敢?拿你衣服穿而已。」我清醒過來,不屑的回了他一眼,你以為看光了我之後還能更上一層樓嗎?你想都不要想!

拿到衣服,背過身,總歸要月兌掉身上的爛布才好穿上,反正他看得夠多了,也不差這一回。

把上衣和褲子以光速月兌掉,再拿來抹淨他吐在我大腿上的血,「咳咳!」忽听到後面又傳來他幾聲劇烈的咳嗽聲。

我才不管他,手腳利索的穿上他的衣服,這人很高呀,衣服明顯長了許多,此刻管不了那麼多了,有衣服穿已是上天的恩賜,隨隨便便地把衣服扎好,確定身上不再有一絲春光外露,才轉過身來,再看他時,不免心內一驚,他的兩只耳朵,竟然也流出了血,壞了!我一拍腦袋,剛才背著他換褲子時,我忘了自己穿的是T—BACK,

T—BACK最強之處是僅有一條細帶從兩股間穿過,等于剛才我的臀部是呈開放式的出現在他眼前,「!」我怒從心起,忍不住又上前踹了他一腳,除了兩只眼楮,他就夠上七竅流血的級別了。

他更奄奄一息了,看我的眼光除了濃濃的肅殺味道外,還多了些朦朧的復雜的東西。

此地不宜久留,萬一他的手下到來,我不知會落得何種下場,先離開這里,找到有人的地方再去探究朝代的事情。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放話道,「忘了今天你所看到的,以後不要讓我遇見你,否則我將你碎尸萬段!」

說罷,扭頭朝燭光處跑,順著燭光,真的就走出了這里,再回頭看去,還真是個山洞,洞口開得極其巧妙,外面是一個小山坡,此刻已是日暮時分。我趁著霞光順利走下山坡,再往前走不遠,隱隱可看到城門,走近了,果然是一座大城門,上書——樂坊城。

城門前陸續有人進出,我還等什麼,一腳踏進這片陌生的世界。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命運安排我穿越的劇情,哭死哭活也沒有、上吊自盡也沒用,按著天命繼續走下去吧。我,傅未名,即將開始一段嶄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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