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球嘍。」蓮以深語氣微揚,戴著微型耳機在球台前踱了幾步,找了個位置又重新俯,開口道,「找我什麼事?」
「現在竟然在打球。」陸西爵不答反問,眉梢微微揚起,「這麼說來過會兒凌霄的那場賽,蓮少是不準備參加了嘍?」
蓮以深停下手里的動作,微微一笑︰「果然,知我者,陸西爵。」
「為了躲人?」陸西爵扯唇,笑得意味深長,「岳家那小丫頭可一向不好應付。」
「不勞費心。」蓮以深看準角度,微側首,左耳細小的紅色耳釘在曖暗燈光下璀璨微閃。人群里偶爾有人吹了記口哨,不時有人熱情地吶喊助興,惹得桌台另一邊同樣手握球桿的對手面色有些僵。自開場始他都沒來得及上桌。
「四球開倫?」陸西爵隨口問道。
「不是。」從侍者手里接過涂完滑石粉的另一根桿,展臂,俯身,擊球,蓮以深起身答道,「這回玩snooker。」
不知道是不是又擊進了一球,電話那頭又是一陣喝彩歡呼,氣氛**高漲,陸西爵揉揉額角,車子轉過園子大道時,目光不經意掃過遠處把貓咪趴放在肩頭,正往別墅里走的雲歌。
「你那怎麼這麼多人?」陸西爵皺眉道,「不包場?」
黑瞳掃了掃兩球的角度,唇角淡揚,「清了場就不好玩了,打球這種事,熱鬧才好。」蓮以深說著,頓了頓,下巴揚起一個弧度看向桌台對面的男人,揚聲道,「讓你半場,怎樣?」
「啊哦!」人群里有人沸騰起來,不知誰喊了一聲,「蓮少,打贏了有賞嗎?」「穆老大上啊,蓮少都說讓你半場了,機會難得!……」人群里不時爆發出笑聲。
陸西爵揚了揚眉梢,笑道︰「看來,你那玩得都挺high,你繼續,我先掛了。」
「好。」蓮以深收了線,拿掉耳機後看到對手還站在原地,神色里頗有些不服氣,蓮以深笑意微冷,瞳色在燈光下更加地濃墨重彩,「既然讓你半局你不要,那麼蓮某就不客氣了。」
徑直俯身,只一桿,啪一聲響又一枚藍色球完美入袋。
「嘿,米可,別看了,再瞧眼珠子都要落出來了。」主廳的角落里有人用手在米可眼前晃了晃,卻被她一手打落,米可轉過頭瞪了那人一記,「誰看了!」
米色真皮沙發的另一邊,有人抱臂冷笑,一雙琮玉似女敕白腕子在燈光下誘人得很,「呦,想佔高枝的我見過不少,這麼不自量力的還真沒見過。」
坐在一旁的女人里有人笑,有人掩唇,只看熱鬧,米可恨恨地看了說話的女子一眼,話語里帶上譏諷︰「不自量力總比某些人好,心里明明想得很,卻還要裝寡淡。也不知道是誰,假裝不小心把酒灑到了蓮少衣襟上,還假裝一臉惶恐的樣子,‘呀,蓮少,對不起、對不起哦~’,哈,還想來個偶遇,結果還不是弄巧成拙……」
「米可,你他.媽給我閉嘴!」女子似乎被說中痛處,被她的話氣得發顫,站起來幾乎要把手里的酒杯潑過去,幸虧被身旁的同伴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