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以深想避開,那女人本能似地拽得更緊,仿佛只在一秒間,他听到「呃——」的一聲,女人攥緊他的袖子衣料,吐了。
右臂傳來液體的溫熱,蓮以深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平日里的冷靜自持在這一刻有種瞬間崩析瓦解的感覺,他竟然慌亂地後退了幾步,瞳孔驀然睜大。
這個女人——吐在了他身上?
女子捂著嘴,神智回復了清明同樣驚愕地瞪大眼看著他,眼里有嘔吐過後逼出的淚意潮氣,水汪汪的。
似乎世界在一瞬間靜止後又恢復運作一般,在座兩個女學生回過神來驚叫了一聲,衛尹騫也是一臉震驚後,有些慌亂地叫來服務生。
蓮以深第一次被一個酒吧女吐了一身的酒液,後來幾天他一看到暗紅色的酒水就皺眉,似乎一靜下來還可以聞到身上當時那股微酸的酒氣。
他在N市待得不久,這次和銀盾的合作案剛剛啟動,好幾天他都游走在辦公室和市政廳之間,對于那個冒失的酒吧女,他除了帶些嫌惡的隱約記憶,已經根本記不起那酒吧女子的容貌了,但命運就好像上天拋下的一顆珠子,一腳踩上去,你永遠不知道腳步會滑向何方。
六月末的天氣,陽光還不算太烈,黑色商務加長停在大樓前的樹影下,蓮以深背靠著後座等曾秘書那資料下來,眼角有些泛酸,視線從超薄平板的一頁頁數據上收回,蓮以深轉眸向車窗外一瞥。
透過車窗茶褐色的太陽膜,蓮以深的目光忽然定在了一個點上,他微微怔了怔,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她,幾天前的記憶一下子涌入,眉心皺了皺卻還是看得出神。
中心廣場上水池漾漾,一大群年輕人在行走的人群里穿著輪滑鞋在分發傳單,其中一個縴細的身影並不顯眼卻很吸引人的目光,簡單的白T和單色熱褲,腳上穿著黑色輪滑鞋,女子一頭黑緞一樣的長發被梳成馬尾束在腦後,太陽的熱力炙灼在廣場大石板地面上,使周圍的空氣都微微浮轉扭曲。
上次他被吐了一身酒水,在酒吧專間洗完澡換了衣服出來,酒吧老板帶著員工誠惶誠恐地連連道歉,還把那女子拉來恨不得讓他活剮了她一般,蓮以深心情糟透,揮了揮手就驅車回去,他雖然沒追究,但這個女人的工作是必然保不住了。
「蓮董……」蓮以深听到聲音轉頭,曾秘書打開車門,手拿文件夾恭謹地站在車外,蓮以深晃了晃神,他竟然連開車門的聲音都沒听到。
等曾秘書坐進來,打開行程表開始報備,司機緩緩啟動車子。
「下午兩點參加市供商的年會,晚上九點市政章書記有個晚宴……」曾秘書的聲音一絲不苟,蓮以深在啟動的車子里不自主地回頭,中心廣場上那抹身影劃出道線,蹲把手里的氣球放到一個孩子手上,然後起身把傳單交給對方的媽媽,池水飛濺出細小水花,但陽光炙烤下,每個人的皮膚都微微泛著紅。
一個人和另一個人,在不到一個月時間里,一次邂逅不稀奇,兩次遇到算是偶然,但第三次見面的時候,蓮以深忽然覺得這世界,的確是小。
Ktv包廂里,當他看到她跟著幾個同樣年紀的女生魚貫而入時,不由地再次半眯著眼打量她,心里涼涼一笑,這女人倒是混慣了歡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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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相遇總要有那麼點撒狗血的記憶~(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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