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旻抱著幻雪，低下頭，吻住她的唇。
前世的山盟海誓歷歷在目，他們就好像剛分開一樣，過去的自己，母親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卻在不知不覺間懷孕了，而他應該叫作父親的男人，據母親說，男人是天上的神仙，可是，族人們卻說他是妖怪，而那個男人也從未出現在他們面前，因為這種卑賤的出生，他從小就受人欺負，唯獨幻雪，沒有把他當成異類，兩個人歷經劫難，分分合合，最終在一起，于是兩個人約好，到了下一世，一定要再相認。
「懷旻，你還記得麼，我們在河邊，你曾經跟我說，要帶我去海邊，在那里建一座小房子，兩個人住一輩子。」
「嗯，記得。」懷旻溫柔地笑，那些說過的話，就像印刻在他腦海里一樣，抹不去，擦不掉，毋庸置疑，他愛這個女人，或許到了下一世，他還會愛著她，他們有著無法忘懷的過去，有了這些過去，他們才會有更加美的將來。
「懷旻，今天我住你那里，行嗎？」
懷旻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將這個女人的身體嵌入自己的懷抱，用一個深吻做出了答復。
送幻雪進房間，他回到亭子，朝假山的方向甩出一枚石頭。
「出來！」
「老板！」石頭後面出來一個女孩，怯怯地看著他。
「嗯？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叫我老板？」
「老板，你不記得我了？我是芷彥。」芷彥在他跟前變成了一只狐狸，然後又變回人形，「是你在長白山上救下的狐狸，我們還在玉城郊外建了一個客棧，我是那里的廚娘。」
「狐狸精？」懷旻冷冷地盯著眼前的人，既沒有感到害怕，也沒有要將她置于死地的念頭，「趕快走吧，我不認識你。」
「老板，你怎麼可以忘記我？」芷彥忽然沖到他跟前，一把抱住他，「媚娘他們都死了，只剩下我一個人，老板，你不能丟下我。」
「喂，我……」
啪嗒一聲，後面傳來盤子摔落的聲音，回過頭，就看見幻雪呆呆地站著。
懷旻推開芷彥，幾步走到幻雪跟前，抓住她的手。
「放開。」
「幻雪。」
「你放開我！」幻雪憤憤地扯出她的手，幾步走到芷彥跟前，「你是誰？為什麼要抱著懷旻？」
芷彥見勢不妙，慌忙跪下道︰「我曾經是老板身邊的小丫鬟，家人都死了，所以才會跑來投奔老板。」
幻雪回過頭，看一眼懷旻，見他一片茫然的樣子，又回過頭，看著芷彥一邊抹眼淚一邊訴說，心便有些軟了︰「懷旻，要不，就留下她吧，當我的貼身丫鬟。」
「她是只狐狸精。」
「我剛才看到了。」幻雪扶起她，「看她的樣子，不像壞人。」懷旻也曾經被人當作妖怪，在她心里，妖怪和人都一樣。
「你想留就留下吧，」懷旻寵溺地模模她的頭，轉過身，警告那只狐狸，「不許動什麼歪腦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