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彥額頭上冒出幾滴冷汗,回過頭,看見自家少爺正坐在馬車的前轅,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們將馬車寄托在這戶人家家里,來不及休憩片刻,直奔山林而去。
走進樹林,狐仙草的味道被山中的瘴氣所掩蓋,變得飄忽稀薄,芷彥跟到一半路便斷了線索。
「少爺,只能到這里了,山中瘴氣濃郁,我們也恐怕找不到。」
懷旻亦不回話,沿著小路一直往前走,到一處夾縫處,便停下不動了。
「少爺?」芷彥站在身後,狐疑地看著眼前停下的身影。
「來了。」
兩個人站了一會,就听見兩邊石壁上方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著從上面跳出兩個戴了面具的矮子,用著稚氣的聲音喊︰「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要想從此過,留下食物來。」
懷旻低下頭,額頭上冒出青筋,就差沒把兩個小鬼踢下來,芷彥站在懷旻身後,見到那兩個小鬼的架勢,忍不住笑出聲,听那聲音,明顯是兩個稚氣未月兌的小孩子,過路的人听了也只當是兒童耍的把戲,哪里會把這打劫的當真。
誰知還在他們發怒發笑的當下,忽然從樹林里竄出一只狐狸,動作利索地從他們背後搶了包裹。
懷旻早察覺到石壁的夾縫里藏有玄機,只是沒想到跳出來搶東西的會是一只狐狸,于是順手一抓,就抓住了狐狸的尾巴。
「爹……」
「爹……」石壁上的兩個小鬼一口一口地叫著,緊張地從上面滾下來,連滾帶爬地跑到懷旻跟前。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們不敢了,以後都不敢了,請放過我爹。」
懷旻晃了晃手里的狐狸,用手指戳戳他的腦袋,厲聲呵斥︰「學什麼不好,學人家搶劫,還帶著兩個小鬼一起搶。」
「放開我。」他剛才一直躲在夾縫里,沒察覺到來人竟然是懷旻和芷彥,要是剛才看清楚了,打死他也不會跳出來搶東西。
為了養育玲瓏和翡翠,他就要靠打劫偷東西過日子,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懷旻將狐狸往地上一放,瞬間就恢復了小九的人形模樣。
「跟我回去。」
「憑什麼?」
懷旻還在發愣,想起是自己把小九趕走的,臉上的表情和緩下來,但是嘴上卻不肯道歉︰「你還想打劫過日子到什麼時候。」
「等玲瓏翡翠長大了,自然就不用了。」
「你是想他們一輩子做劫匪是不是?」
小九歪過頭,雖然心里已經妥協了,但是表面上依舊不依不饒。
「爹,他們是誰啊?」玲瓏翡翠站起身,一左一右地護著小九。
「我是他丈夫!」
「胡說。」小九臉上掛不住了,畢竟是男人,被這樣介紹身份,心里著實有些不甘不願。
「爹的丈夫?」
「我們該叫什麼?難道我們應該把爹叫成娘?」
「玲瓏,翡翠,誰準你們胡亂叫的。」
「你從哪里弄出來的兩個兒子?」懷旻心里頗為不悅,看兩個小孩子也有八~九歲了,小九這一世也不過活了十九年,怎麼想也不可能是在十歲的時候就讓女人懷上,不過小九是妖,妖精這東西難說,更何況狐狸應該比人早熟。
「關你什麼事?」小九一左一右抱住兩小子,趾高氣昂地要走,前腳剛踏出去,後腳就被人絆了一下,幸好玲瓏翡翠在旁邊扶著,否則一定摔個狗吃屎。
「我管定了。」懷旻一把抓住小九,動作迅速地點了他的穴道,將人往肩上一扛,就往山下走去,芷彥早已了解自家主子的習性,帶著玲瓏翡翠跟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