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和懷旻,已經被天庭列為重犯。」
「啊!」幻雪張著嘴巴,半晌難以撫平心中的驚訝,她不在乎小九是狐妖,宏是狼怪,她以為自己已經算是比較通情達理的人了,只是沒有想到懷旻和小九竟和天庭為敵。
「我也不想連累你們,所以,你和一起走吧,」他看看車廂里的幾個人,謹慎地說,「把凌龍菲萃都帶去吧,芷彥你……」
「你可別在這里瞎操心,少爺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芷彥冷冷地說,她對于小九將她看成和幻雪同一類人,心里分外不平。
「娘,你和爹去哪里,我們就去哪里,我們才不怕什麼天庭。」
「是啊是啊!」剛醒過來的菲萃睡眼惺忪地答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對,不管遇到什麼,我們都要在一起。」幻雪尷尬地笑笑,不得不附和著所有人說。
馬車停在一個背風的山洞前,幾個人進入洞內,找柴火的找柴火,生火的生火,洞並不深,兩邊的石壁上也很干燥,大家選好搭帳篷的地方,一個一個收拾出了睡覺的地盤。
小九鑽進帳篷,躺上鋪在干草上的床鋪,還沒回過頭,就已經覺察到了懷旻的氣息。
「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還要繼續趕路。」
「嗯!」小九支著腦袋,黯然地說,「我們把這麼多人牽扯進來,是不是不太好?」
「怎麼忽然這樣想?」
「看到幻雪今天的樣子,我就在懷疑,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凌龍和菲萃本來可以過普通的生活,可是現在,卻要跟著我們顛沛流離。」
「娘,我們才不在乎。」凌龍鑽進帳篷,直接撲到小九和懷旻中間,「爹,娘,我要跟你們一起睡。」
「臭小子,跟芷彥姐姐去。」懷旻拎起凌龍的脖子,扔給在外面候著的芷彥,凌龍雖然心有不滿,但嘴上卻不敢說,他喜歡娘,可是卻怕這個情緒無常的爹。
「不要這麼粗魯地對他們啦,凌龍,你還好嗎?」
「娘,我很好,我跟芷彥姐姐去睡覺了。」
「去吧!」小九無力地躺回床上,仰頭看著帳篷。
「還在胡思亂想?」
「懷旻,到了絕命谷之後,我們真的安全了嗎?我們畢竟是在和天帝為敵。」
「你怕了?」
他搖搖頭,又點點頭︰「以前不怕,可是現在,卻越來越怕,因為身邊在乎的人越來越多。」
帳篷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去,懷旻沒有回答他的話,他只是伸過手,緊緊地抱住他︰「我會保護你。」
是啊,懷旻會保護他,他應該相信他才是,經過白天幻雪的一鬧,連他也變得患得患失了。
「我相信你,我不會再亂想了。」
「睡吧,明天還要早起,你今天肯定累了吧,我不動你。」
小九听到他最後一句,臉瞬間便紅了,幸好夜夠黑,懷旻看不到他的表情。
窩在身邊之人的懷里睡過去,半夜的時候,卻被悉悉索索的聲音吵醒了,可能是白天睡的太多的緣故,到半夜反而睡不著了,懷旻發著穩定的鼻息,睡的深沉,他閉著眼楮躺了一會,卻听見那悉悉索索的聲音漸漸往洞外去,于是撥開懷旻擱在自己的手坐起身,披上衣服,跟著聲音一起出去。
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東方泛著白光,太陽的光線似乎就要一躍而出,在洞里猶如夜半,一出了洞口,才知道已經快黎明了,看天空,今天會是個好天氣。
他望著前方,這才看清楚出來的人是幻雪和,幻雪在前,則是焦急地跟在她身後,嘴巴一張一合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他們在大路邊停下,他趕忙躲在一顆大樹後,听他們的爭吵。
「幻雪,即使要走,我們也得和小九他們告別一聲吧!」
「跟他們告別,我怕我就沒辦法說出口了,宏,你听到他們說的了嗎?他們和天庭為敵,我不想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我還想好好活著,我不想莫名其妙地就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