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還在睡著,等他醒了,讓他把炖的藥喝了,他怕苦,配個檸檬果在一邊,他要是想去白振堂,就派個人送過過去,上次那女人沒有得逞,怕不會善罷甘休!」銀鈴整整衣裝,戴上官帽,坐進轎子里還不忘叮嚀芷彥好生照顧皓軒。
宏坐在一邊看著銀鈴,見他上了轎子,才扭過頭問︰「你們女人是不是都喜歡這樣的男人?」
「什麼男人?」
「對情人溫柔體貼,對朋友以禮相待……」
「那當然!」
宏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問︰「那我哪里需要改進?」
「你?」芷彥睥睨了他一眼,「全部都要改進。」
「喂,你這是明顯瞧不起人嘛!」
「你看看,才說了一句,就上臉了,整天都在煙花柳巷里瞎逛,別以為我不知道。」
「這不是空虛寂寞麼!」宏嘮叨了一句,腦海里忽然又閃過一個人影。
他走到後院,遠遠地就看見皓軒走過來,對面的人兒一看到自己,臉上就開始蕩漾起一朵花來。
「宏,這麼早,平時不是起的比我還晚麼?」
「今天你全府最遲。」
「哦!」皓軒不禁臉紅地笑笑,好一會才緩過勁來,解釋道,「昨天和銀鈴下棋下到夜半,所以今天早上起不了。」
宏好笑地看著他,但並不拆穿他在欲蓋彌彰,只是忽然變了一副憂傷的表情︰「皓軒,你和銀鈴在一起,你愛他嗎?還是只是父親對兒子的喜歡,誤以為自己是愛著他的?」
皓軒詫異于他怎麼突然轉了性子說出這般動情的話來,但是以他的腦子實在想不透徹愛和喜歡之間的區別,于是好奇地問︰「愛和喜歡,有區別嗎?」
「有吧!比如,我以前喜歡過一個女人,女人後來變成了半妖,我才發現,我對她只有喜歡,而我愛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他想了想,還是想不明白宏到底想說些什麼,他歪著頭看了宏半晌,直到宏不自在都轉過頭去,才又問︰「宏,你病了?」
宏郁悶,跟他談情說愛,真成了對牛彈琴,沒想到皓軒比他想象對還要來的笨,早知道就趁早對他下手,現在皓軒被銀鈴吃的死死的,自己要再有什麼動作,都不可能把他搶過來了。
「皓軒,喝藥了。」
兩個正在大眼瞪小眼的家伙,頓時被這個聲音吸引了過去,皓軒轉過頭,看到芷彥手上端著的藥罐子,一張臉便苦了下來。
「啊!又喝藥。」
「你一個大夫,還怕藥苦不成。」
「我又沒病,為什麼得天天喝藥?」
宏壞心眼地笑笑,解釋道︰「那是給你滋潤小菊的。」
轟,皓軒臉上的紅暈簡直就像被炸藥洗禮過一般,雙腳不自在地蹭到芷彥跟前,端起碗眼楮一閉就把藥給喝光了,然後頭也不抬地往大門的方向沖出去。
「誒,皓軒……」芷彥踢了宏一腳,「還不跟上去。」
「我今天有事要出門。」
「咱們家,皓軒的事最大,你快給我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