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鈴盯著牆壁上的畫看了好一會,他記得這幅畫的臥房門是開著的,不知什麼時候卻變成了關著了。
這是一副臥房的實景描摹圖,里面的桌椅床鋪都畫的異常逼真,據說這是小九當年的畫作,因為皓軒喜歡,所以一直掛著,而且這畫雖然畫在紙上,經過了百年,也沒見它被風化,反而跟剛剛畫完時的感覺一樣。
「老爺,拓拔師傅回來了。」
他回過神,朝稟報的小廝揮揮手,再次看了畫一眼,走出臥房。
「師傅,找的怎麼樣了?」
「找不到,我連絕命谷都闖了一次,還是找不到。芷彥回來了嗎?」
「幾天前就回來了。」銀鈴心底升起的那一點期望,又在宏的打擊下跌落了低谷。
「一個多月沒見,你就娶了大燕國的公主!你小子,總是做些讓我們措手不及的事。」
「這是迫不得已的。」
宏盯著他,確信他這句‘迫不得已’是發自真心的,才切實地放過他,他喝了一口茶,說︰「如果你敢負了皓軒,我不會放過你。」
銀鈴覺察到師傅身上散發出來的凌厲之氣,再看著他難得的認真表情,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可是,他不會去點破,父親是屬于他的,無論誰來摻足,他都不會給那個人任何機會。
「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就差上天入地,難不成他躲進了畫中……」
「師傅,你剛才說什麼?」
「該找的……」
「不是這句!」
「上天入地……」
「也不是這句。」
「難不成他躲進了畫中……」
銀鈴忽而站起身,表情幾乎有些駭人︰「師傅,跟我來。」
宏見他神色凝重,不敢怠慢,立刻站起身跟著他穿廊走院。
銀鈴將他帶到房中掛著的畫前,轉頭問︰「師傅,我記得這幅畫的門一直都是開著的,可是,今天我去看的時候,卻發現這門已經關上了,而且,你看這里……」他指著床邊的小幾子上,繼續說道,「這個碗,本來沒有的……」
「這幅畫散發著仙氣,恐怕是從有道行的狐狸身上拔下了毛發制成筆,畫作而成,可是,只有魂魄才能進入畫中,皓軒是個大活人,如果皓軒他確實進入了畫中,那麼,他的真身一定還在外面。」
是誰那麼狠心,竟然將他的魂魄和**分開,銀鈴攥緊了手,父親離開他已經有兩個月零三天,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他會過的好嗎?不,一定過的不好,他一直很有自信地認為父親是愛著自己的,父親如果沒了他,一定會很痛苦。
「我想,皓軒的真身應該在皇宮。」
「哦?」
「你看這碗,還留著殘汁,住在里面的人肯定還在,這段時間,我們已經把京城翻了個遍,魂魄不能離開肉身太遠,所以,皓軒的肉身一定是在皇宮里。」
……
午夜,臥房里傳出連聲嬌喘,婉婼將身體纏上銀鈴,滿足地發出嚶嚀之聲。
「希文,你今天好猛。」婉婼抱住銀鈴的腰,嬌羞地鑽進他懷里。
「皇宮里最近有什麼新奇的事麼?」
「能有什麼事?不就那些勾心斗角的齷蹉事,不過,皇兄最近一下朝就趕回寒梅院,比小九在的時候還要勤快,真不知道他又藏了什麼美人在里面。」
「連你都沒見過嗎?」
「皇兄他不讓任何人靠近,希文,你怎麼了。」婉婼伸出舌頭舌忝了他一下,卻不知黑暗中的人嫌惡地別開頭去,用手背擦去臉上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