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七夕節!
宏走到大街上,從家門口一直走,走到城西,看見相熟的老朋友鄺龍急匆匆地跑過來,不禁攔住他問︰「龍哥,什麼事那麼急。」鄺龍在府衙當差,平時就在大街上巡查,他們兩個人遇到,總能聊上很長時間。
「外面林里死了好幾個人,身體還在,唯獨那頭顱不見了,恐怕是什麼妖怪做的。」
世間的人總是如此,把破不了的案歸結到妖怪身上,宏不語,想起和銀鈴皓軒在一起時,人妖和睦共處的時代。
以前的妖界,因為出了薛懷旻這樣的‘魅’,在他的管束下,妖精們不會出來害人,可是,自從‘魅’死了之後,妖精們紛紛開始蠢蠢欲動,各方妖孽都想執掌妖王之位,為了迅速修道練法,大多使用歪門邪道,吃人喝血的事情便時常發生了。
「我去看看。」
「別去。」鄺龍一把抓住他的臂膀,將他拉了回來,宏這才發覺鄺龍的手有些抖,于是停下了腳步,「我剛才帶了一個弟兄去,和他埋好尸體走出竹林,結果卻听到竹林里傳來幾聲慘叫,那聲音分明是他的,而且,竹林里一片血紅,好像有什麼東西藏著,我現在回去,就是向大人稟報情況,你要是去了,恐怕要白白送了性命。」
宏也不反駁他,笑著跟鄺龍說知道了,等鄺龍一走遠,就往竹林的方向飛奔而去。
這種事,要讓他放著不管,實在不太可能。
是小九教會他,告知他,人妖要和睦共處,是皓軒告訴他,下輩子他要做人,不再做妖,如果,投胎轉世以後的皓軒就在他身邊,如果,因為自己沒有管這件事而讓人們一個一個死去,即使皓軒會原諒他,連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剛走到西門的竹林處,一股濃郁的血腥氣便直沖鼻子而來,他往前走了幾步,整個身子仿佛觸到了什麼東西一般,一瞬間被彈到了很遠的地方。
里面的妖法力很高,不是他這只小妖能對付的,宏在竹林外轉悠了幾圈,沒有找到破開的方法,只得悻悻然地回去。
或許,這次事件又得依靠神君混蛋的幫忙了。
他癟癟嘴,滿臉的不甘願,那混蛋,每次求他辦事都要擺一通架子,真不知道那混蛋是怎麼當上神仙的,更何況,當上神仙能有七情六欲麼。
這一天,他在城里逛了一圈,依然沒有找到事情做,再這樣下去,他可真要喝西北風了。
夜里,回到家,隨便吃了一碗面,便裹著被子睡下了,想起米缸里那一點米,心里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找到事情做。
「咄咄咄,咄咄咄……」門外,響起一陣接一陣的敲門聲。
宏睜開睡眼惺忪的眼楮,愣了好一會,才發覺外面的聲音還在持續。
「誰啊?」他一面走一面問,卻沒有听見來人的任何回答。
他驟然想起神君混蛋說過的話,心里便加強了警戒心,整個人也清醒了起來,再次問︰「你是誰?」
「我是白逸蕭,宏,你不認識我了。」
「白逸蕭。」宏想了想,記得這個人曾經和薛懷旻搶過小九,于是便問,「這麼晚,找我什麼事?」
「皓軒和銀鈴都投胎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模樣,過了這百年,想找些舊人敘敘舊。」
想起皓軒和銀鈴,宏便一陣心酸,雖然人死了可以投胎轉世,可是,他們作為皓軒和銀鈴存活著的這一世便已經消逝了,地府里對于誰投胎到何處都有嚴格的管制,即使他賄賂地府的人知道了去處,那兩個人也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皓軒和銀鈴。
宏忍不住走到門口,打開門,看見外面站著一個穿著白衣的翩翩公子,將他迎進院子。
他剛要開口,眼前忽然沖過來一只凌厲的爪子,他慌忙翻過一個身,結果卻無法逃離那雙爪子的攻擊,整個人被抓著按到了牆上。
「不知是哪位高人護著你,門上竟然設了仙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