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娘自然就是那良傾的母親,納蘭玉。說起來,自從火災事件之後,東房重新受寵。西房那邊的人就收斂了許多。雖然偶爾還會下點黑手使點陰絆子,但已經不敢再明目張膽地欺負東房了。那無晴對于這些明爭暗斗也不太樂意去深想,她還是個沒到4歲的孩子,可不想自己的童年就如同什麼似的給這深宮大院毀得干干淨淨了。清荷也看出了這一點,畢竟她也是涼國的公主,怎麼會不懂得在深宮大院里生存的法則。先前不去爭斗是因為她愛那連赫,相信他。可是看看她得到了什麼?3年來,她對他所有的愛一點點冰涼,盡管如今那連赫已經幡然醒悟,可是誰又能保證在更加強大的壓迫下他是否會再一次地妥協?她不敢再去相信了,也不願意相信了。有些東西,碎了就是碎了,永遠沒有重圓的可能。
清荷知道,清醒後的那無晴異常的聰慧。她可以從她清亮的眼里看出來,她的心智完全不是一般3歲的孩童。清荷甚至有種很奇異的直覺,無晴和她的心智在同一水平上,甚至超越她。這很奇怪,但是她卻堅信這一點。也因為如此,她更加心疼自己這個早熟的女兒。所以,她私下里暗暗開始著手拉攏丞相府里的人脈,她要給無情一個快樂安穩的童年,這一切,都是以她在丞相府的勢力為前提。清荷在涼國的時候就是有名的才女,暗地里更是幫助涼王處理眾多政事,自身的手段則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在愛情里沒有智者,她所有的才能都在遇見了那連赫以後被她深深埋藏,以至于這幾年,都沒有人發覺。
春蕊自火災以後也是心情越來越明亮了,她所熟悉的那個清荷公主,又回來了。
納蘭玉氣勢洶洶地來到那無晴面前,一副恨不得將她拆骨剝皮吞入月復中的樣子。待得丞相後一步站在那無晴面前時,她又迅速換成一副泫然欲涕的可憐模樣回望著他,真真是我見猶憐。
「夫君,你可要為良傾做主啊!……」
那連赫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大女兒因為納蘭玉一句「良傾」,在這嚴肅的場合毫無危機感地掩嘴偷笑,心里陡然升起一種無力的感覺。他早已從清荷的口中听說了這孩子對于「良傾」的理解,自是明白他這恢復神智後變得古靈精怪的孩子在笑些什麼了。
「好了,此事我會命人查清楚的,你先帶著傾兒回房吧,讓郎中先看看。」那連赫柔聲對納蘭玉說,他還是對她有些愧疚的。
「可是……」納蘭玉對于他這種處理肯定是相當不滿意的,還待再鬧,話還沒說完就瞥見那連赫的眉間隱隱有不耐煩的怒氣。懂得察言觀色的她立馬收住了嘴,帶著那良傾退了下去。
那良傾緩過神來,任他母親拉著走的同時,一步三回頭的看著那無晴的方向,大概心里還有些擔心他的小姐姐吧?
此時那連赫身邊還剩下幾個心月復,他緩緩開口問︰「到底怎麼回事,無晴?」
那無晴撇撇嘴,心想這個父親倒也還沒有是非不分,無所謂的回答到︰「不知道,我想和弟弟玩,偷偷跟著。到這的時候不知道他女乃媽去哪了,傾兒正在水里呼救……」
她不想說出當時還有些小孩圍在那看熱鬧,這深宮大院往往會因為說錯一句話丟掉很多人的性命,傾兒既然沒事,犯不著害了那些孩子。他們都還小,還能教。
果然,她心里漸漸又開始打起了那些小孩的主意了。
那連赫畢竟是一國丞相,自家後院的那些小事他若是還查不清楚,那他在朝堂上早該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那無晴沒有供出那些小孩倒出乎他的意料,那連赫眼光灼灼地望著那無晴︰「為什麼不把那些下人的孩子說出來?」
那無晴抬頭眨著大眼楮無辜地望著她父親,女敕女敕的童音天真地說︰「爹爹在說什麼?什麼孩子?」
那連赫看著這樣的無晴感到一陣頭痛,自己的孩子給自己裝傻充愣,他難不成還像對待犯人一般嚴刑拷打麼?罷了,他也知道無晴聰慧異常。既然這孩子心地善良,他就放過那些孩子算了。
那連赫直直地望著無晴,眼角微微上翹︰「給你個面子,我不會殺那些孩子。」說完這些,他一甩長袖,瀟灑地領著人往回走。走了幾步突然頓了一頓,吩咐到︰「以後大小姐要去哪,隨她,無影,你在暗處護著她安全。」
「是!大人。」離丞相最近的黑衣男子領命答到,便迅速地隱到了暗處。
那無晴看著那連赫漸漸變小的身影,嘴角微微地上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