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輛破舊的馬車,無影依舊充當著車夫,四人出了靖熙城,便來到了涼國與秀國的交界處——巴。
這算是一塊無人管制的地帶,因為土地貧瘠,百姓困苦,涼國不屑這片土地,而秀國卻是無力管理。很難想象,在這涼國和秀國的城門之間,這一塊土地,就猶如涼國與貔麟國中的秀國一半,夾縫中生長著。很難想象,就是這一城之隔,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貧富差距。
掀開簾子,蕭雨晴看著周遭穿著破舊的百姓,相比之下,他們為了偽裝而挑選的破舊馬車,反而成為了比較體面的了。就好比之一穿著華麗的貴公子,在粗布麻衣的市井中閑逛一般。蕭雨晴心底暗暗有了一些頭緒,對于將來一些勢力的發展,她大概有了些想法了。都說小隱隱于市,況且咱們中國歷史上大多數推翻王朝一代統治的,就是這些窮苦的老百姓們。有句老話說得好——「得民心者得天下」。更何況,這些淳樸的百姓,只要你給他們一口飯吃,他們就會感恩戴德地記得你的好。而戰爭一起,這些手無寸鐵的人們,便成了當權者利益斗爭首批的犧牲品。正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放下布簾,蕭雨晴看著身邊已然熟睡的二人,有些憂愁的面容,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蕭雨晴忽然出聲,叫住了無影,說︰「無影,就在巴落腳吧,我們不去涼國了。」娘親出事的時候,涼國也沒有什麼動靜,無論是不是因為貔麟國使了手段將事情給掩蓋住還是如何,這也足夠說明了皇家的無情。盡管娘親總說她外婆,也就是皇太後對她有多好,她哥哥對她有多好,終究是……呵,她一個現代過來的人,又怎麼會不懂宮中的水有多深。前一刻對你溫柔笑著的人,下一秒就能將刀子刺進你的心窩,那臉上,還能依舊是那溫柔的笑意。那就是皇宮,那就是政治。
所以,她忽然改了主意,在這無人管制的巴,在這窮苦的巴,反而利于他們發展勢力。百姓雖然是樸實的,但之所以說他們是政治的首批犧牲者,也和他們的愚昧有關。百姓容易淡忘,所以才會有人說︰「歷史是成功者的歷史。」
這塊土地的百姓,如果她讓他們過上了富足的日子,他們也會感激她更久一些吧。
莫怪她利用了他們,她也是實實在在準備帶著他們過好日子,不是麼?所以,兩不相欠了吧。
蕭梓傾和莫忘也在蕭雨晴喊話的時候醒了過來,莫忘不解地問她︰「小姐,怎麼不去涼國了?」
「姑姑,說了讓你喚我晴兒,怎地又開始叫小姐了。」蕭雨晴不滿地瞪了她一眼。莫忘訕訕地笑了一下,這不是越來越發現小姐的氣勢逼人了,實在是比公主之前更像個主子。雖然她打心眼里是將她當親人來看,但總是覺得她是主心骨,不知不覺就又叫回了小姐。
「好好,晴兒,快說說怎麼不去涼國了。」
蕭梓傾也睜大了眼楮望著她,那雙眼里分明也帶著詢問的意思。
「巴這個地方適合我們,沒什麼眼楮盯著,容易發展勢力。涼國的水還是深了點,暫時,咱們沒有那個實力去淌。」
莫忘點點頭,算是明白了。
「那就在這落腳吧,都听晴兒的。」嘴角上揚,摟緊了懷里的蕭梓傾,將臉兒貼在了他臉上,他們馬上就要重新有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