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雨抱著這樣的想法,伸出手,努力向著畫師的腳伸出了染滿血的鬼手。
那風姿卓越的畫師竟然像是腳上長眼一般向一旁挪了挪,用只有兩個人能听到的聲音說︰「姑娘,我這鞋子,是宮廷御用錦娘持金絲刺繡而成,貴。」
蘇小雨死的心都有了。
這個畫師果然是故意不讓她求救的!
為什麼這種倒霉透頂的事情總是會讓她給遇見,這輩子她是犯賤男人麼?
染血的手指死死扣住石欄,蘇小雨眼底洶涌著暗潮,當即放棄向這畫師求救,心里盤算著這藥不過就是**藥,總有能解開的時候。這樣一想,才突然發現自己並不暈了,身體也漸漸開始有了力氣。
「姑娘,你身上的**藥已解,啞穴半個時辰後自會解開。」那男子說完,忽然勾動柳眉,那雙染著淡淡光輝的眸子眨一眨,對她翩然一笑,輕聲說道︰「不過就這麼從水里上來,甘心嗎?」
蘇小雨愣了。這話……什麼意思?
賈明也不等她回答,轉身走向了那群女人。
蘇小雨在水里,咀嚼著他的話。
甘心嗎?
甘心嗎?
我非惹事生非之人,非要責難他人,然我不犯人,人卻存著謀害之心。此時此刻,這在電視上早就看爛的橋段,就是這麼現實殘酷的告訴她一個真理——沒有力量,就算是這種爛片橋段,也能輕易的將你推向地獄。
她怎麼可能甘心!人欠我一尺,我奪回一丈!
咬著唇,蘇小雨伸出手,漠然的把手里的簪子倒勾,將衣服劃開,把自己綁在了欄桿上,荷葉遮蓋了她的影子,她隱藏在六月的荷花池子,遠遠的看著那個畫師,連畫畫的姿態都寫意風|流,嘴角含笑。
牡丹花大朵大朵的盛放,在他面前卻少了一分姿色,似乎它們的存在,都只為了給他陪襯。
就這樣,一晃眼兩個時辰過去。
在蘇小雨幾乎要因為冷水而昏厥的時候,秀女們被打發走了。
「各位姐姐,慢走慢走,下次再惠顧哦。」
一窩蜂散去的人群中,劉心柔和上官水兒走得最慢,兩個人環視了花叢,確定蘇小雨不在,才轉身走了。
人都走光了,那畫師卻並不離開,只是靜靜的又放上了新的宣紙。
蘇小雨幾乎是爬上來的,上岸之後,蘇小雨才有了真實的活著的感覺。
「果、果然,我、我命不該休也。」在地上緩和了一會兒,蘇小雨身體僵硬像個僵尸。不過強大的精神力催動著沉重的身體,腳步凌亂的走向賈明。
走到了他面前,蘇小雨也不急著遮掩。自己現在是曲線畢露,被人看光是肯定了,這也是遮不住的。走到他面前,蘇小雨一把拽起一旁的畫布裹在身上,「啪」的一聲坐在了賈明面前,語氣堅定︰「給我畫畫。」
賈明眉毛只是些微跳動,手中朱砂紅墨依然輕輕淺淺的在手邊,指間輕柔的握著筆,並不落下,頭也不抬的回她︰「加上我救你的錢,一千兩。」
蘇小雨嘴角抽了一下,伸出滿是血色的手,擦一把額頭的汗水,眼神依然堅定。
「要錢沒有,潛力股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