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浪在看到真兒的一瞬,一時竟也無措,不知是否該迎向前。
這雙美眸,曾經在他夢里出現千百回。自從知道自己心里裝下了雲若水後,他便不知如何再面對真兒。此時此刻,感覺有千言萬語,又不知如何說起。
真兒與上官浪隔著空間遙遙相望,兩人都沒作聲丫。
真兒再回神,下意識地轉身就要離開媲。
雲若水著急地想上前,被上官萼拽住。
此時上官浪終于回神,他追上真兒,攔著她的去路,啞聲呼喚︰「真兒……」
真兒回避上官浪的眼神,幽然啟唇︰「二爺認識的真兒早在五年前便沒了,現在只有皇上的真妃。」
「不論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不管你的臉被傷成哪般,你依然是我認識的真兒。」上官浪的視線定格在真兒被毀的容顏。
隔著面紗,依稀能看到她臉上的疤痕。時間過去了五年,疤痕依然如此明顯,可以知道當日真兒承受這一刀有多疼。
真兒平復了復雜的心情,淡然回笑︰「二爺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
上官浪只道真兒會錯意,忙不迭地解釋︰「我不是在同情你……」
「那二爺的意思是想說喜歡我這個面容被毀的丑女人麼?」真兒譏誚地反問。
上官浪張了張嘴,竟不知如何回答。
他一時心亂如麻,不覺回眸,看向站在上官萼身畔的雲若水。
一個是他的親妹妹,一個是自己兄長的女人,他誰也不能在意,誰也不能喜歡。
「無論如何,你依然是我認識的那個真兒。你自信不減,不需要任何人同情,更何況是我這個落難的廢物王爺?」上官浪退後一步,便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怎麼就這樣走了?」雲若水在一旁看得揪心,幽怨的視線定格在上官萼的臉上。
都是他造孽。如果對人家真兒沒有情分,為什麼還要封她為妃?
即便是要報仇,也有很多種方法,不一定要嫁給皇帝。
真兒好半晌才緩過神,她朝上官浪一掬禮,垂眸道︰「皇上,我回了。」
語罷,她亦隨之離去。
「造什麼孽?如果有感情,在一起就好了,二皇兄到底喜不喜歡人家真兒啊?皇兄,如果二皇兄還喜歡真兒,你會不會成人之美?」雲若水問道。
「你說呢?」上官萼不答反問,專注地看著雲若水,眸光如水。
雲若水卻沒發現這點,她糾結了秀眉︰「我若知道,還問你?你這人真不干脆!依你的變態性子,從來不做成人之美的事,除非對自己有利!」
依她看,上官浪和真兒這一對苦命鴛鴦想在一起難了,畢竟上官萼這麼壞,他怎麼可能把自己這麼特別的妃嬪拱手相讓?
上官萼眸光一閃,發現這個女人倒也了解自己。
若是沒有利益的事他不做,自然要有這樣的利益關系,他才可能把真兒送給上官浪。
而今,這種事不是不可能,哪怕是會損皇家顏面,必要時,他還是會把真兒贈給上官浪。
「看看,我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皇兄是那種很不可愛的人!」雲若水說著看向蓮子︰「蓮子,送客!」她突然發現若水居就剩下上官萼和她,這樣可不好。
畢竟上官萼隨時都處在發情的狀態,他如果一發情,還不了得?
此時不走,就來不及了。
蓮子硬著頭皮走向上官萼,還沒來得及發話,上官萼便投給她一個凌厲的眼神,嚇得她打了個寒戰,完全忘了自己要做什麼。
上官萼見滑溜的女人想躲,第一時間上前,擁上她的香肩,灼熱的呼吸湊近她圓潤的耳垂︰「皇妹,近幾日可有想起朕?」
雲若水暗暗叫苦,她若無其事地推開上官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搖頭回道︰「我很忙,沒空呢。」
她每天的時間都安排得很擁擠,實在沒有多余的時間想多余的人……
上官萼的魔爪襲上她的腰間,在她的縴腰曖昧地摩梭,要笑不笑地啟唇︰「沒關系,也許待會兒皇妹就會發現還是蠻想朕的--」他話音未落,雲若水突然抬腿,狠狠攻向他的月復部。
他強忍著疼痛,還不忘眼明手快地扣住她的手腕。
雲若水當然沒這麼快放棄掙扎,她又朝上官萼的月復部攻了兩拳,結果再中目標。
這一回,上官萼像是沒事人一般,只是微蹙修眉,便將她打橫抱起,往寢房而去……
「蓮子,救我……」雲若水回頭朝傻在原地的蓮子大喊。
蓮子早已忘了作何反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家主子被當今皇帝帶進了寢房。
接著里面便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音,再然後,便是男女不雅的聲音,反正就是兵荒馬亂。
「皇上怎麼這麼猴急?」笙兒听得臉紅耳赤,忙不迭地遠離了寢房附近。
蓮子也不敢再听,和笙兒在一旁感嘆她家主人不容易。
原以為後宮中的傳言多屬謠傳,可今日見到上官萼發情的樣子,她們不得不相信,上官萼確實是很「寵」雲若水。
這都寵到榻上去了,還不算寵嗎?
畢竟上官萼一年到頭詔妃嬪侍寢的次數屈指可數,有大部分時間都花在雲若水,那後宮的許多女人能有幾個上得龍榻?
正在兩個宮女有說有笑的當會兒,素素沖進來道︰「不好了,太後娘娘率著眾大臣往若水居而來,你們趕緊進去通知皇上,我先去擋一擋!」
蓮子聞言,忙不迭地往寢房方向飛奔,一邊大聲喊道︰「太後娘娘駕到!!」
正在雲若水身上埋頭耕耘的上官萼听得蓮子的聲音臉色一沉。沒有發泄的欲-望和被中斷的怒火令他火冒三丈。
雲若水也不大好受,畢竟生理上的歡愉是個人都有,太後這時候才來,可真會挑時候。
不過看到上官萼爆怒的樣子,她苦一點不算什麼。
她燦笑如花,縴指輕戳上官萼的胸口︰「人家太後一直盯著你的一舉一動呢,就挑在你不在景陽宮,守衛不森嚴的時候過來辦你!」
上官萼抓住雲若水的縴手,輕咬一口,啞聲道︰「若被抓奸正著,不知是辦誰多一點!」
「我是無所謂,大不了就是離開皇宮。」雲若水淡笑如花。
「你以為被抓奸你還能活命?」上官萼冷笑,笑這個女人的天真。
他們可是名義上的親兄-妹,這若是抓奸正著,雲若水的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難道皇兄舍得看我死翹翹?」雲若水笑意厴厴地問道。
上官萼一怔,一掌打在她的頭頂,不論有多不樂意,他還是自雲若水的身上下來。
這個女人說得對,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這個女人死了。
他迅速穿戴整齊,回頭卻見雲若水還光著身子躺在榻上。這個死女人,又想玩什麼花樣?!
他上前一步,沉聲喝道︰「給朕穿戴整齊,不然朕親自砍了你!」
他說罷,隨便套上衣袍,便急匆匆出了寢房。
那廂素素早已擋不住,太後率領眾臣已到了廳中。
上官萼正好自寢房出來,太後見狀,冷眼瞅他,怒聲喝道︰「皇帝,你衣衫不整在出雲公主的寢房做什麼?!」
其他大臣看到上官萼衣衫不整、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大概都知道上官萼剛才在寢房做什麼。
原以為言過其實,而今方知,當今皇帝有多迷戀雲若水,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傷風敗德之事。
「朕在和皇妹做正事,至于具體做什麼正事,母後有興趣听,朕可沒興致細說。」上官萼淡聲回道,絲毫不覺自己這樣衣衫不整有何不妥。
他衣衫半解,風情萬種地在首座坐下,殷紅的薄唇輕啟︰「母後和眾位愛卿來若水居有何要事?」
太後冷笑︰「本宮有何要事,皇帝很快就會知道!」
太後對隨行宮女使了個眼色,宮女們便想進入寢房。
上官萼見狀,垂眸看向自己修長的手指,淡然啟唇︰「皇妹的寢宮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闖入,你們可要想清楚了,是進皇妹的寢房,還是要保住自己頭頂的腦袋!」
宮女們面面相覷,不敢再舉步。
他們都見識過上官萼的鐵腕手段,知道上官萼殺人不眨眼,該動手的時候絕不會手軟。
太後見狀,大聲喝道︰「給本宮進去將那個小賤人抓出來!!有什麼事,本宮待著!」
宮女們見太後發脾氣,不敢再猶豫,她們疾步沖進寢房。
這時,有一個小臉慘白如紙的女子自室內出來,她手捂胸口,胸前的衣襟更是滲出血絲,步履蹣跚地經過眾人,去到太後跟前,艱難行禮︰「參見太後!」
太後臉色難看,冷眼瞅著雲若水,她倒要看看,這個妖孽到底玩什麼花樣!
「皇兄!」見太後不免自己的禮,雲若水求救的眼神看向上官萼。
上官萼起身到雲若水身畔,柔聲道︰「皇妹受傷,該在榻上多躺一回,這里由朕擔著就可以,皇妹回去休息。」
「可,可是……」雲若水怯生生地看向板著一張晚娘臉孔的太後,心有戚戚焉。
她也想回去,問題是要太後收貨才行。
她可是往自己的胸口捅了一劍,都是上官萼這胚子害的。
她的眼神控-訴上官萼的不是,上官萼看在眼中,握著她肩膀的手緊了緊,方啟唇道︰「皇妹身子要緊,朕一定會揪出刺客,為皇妹討回公道。」
他看向素素︰「素素,先送皇妹回寢房,朕待會兒還要幫皇妹親自處理傷口。」
「是,皇上!」素素垂眸應是,便攙扶雲若水往寢房而去。
太後和眾臣本是想好了一套治罪之詞,卻因為雲若水的先發制人,太後發而不得。
楊肅焦慮地看向太後,最想除去雲若水的人當屬他。
只要雲若水還在後宮一日,上官萼便不會對楊清兒投入更多的關注。此女不除,始終是禍害。
「娘娘,您看?」楊肅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啟唇。
只有太後發話,他們才有機會治雲若水這個妖孽。
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只要太後開口,他們無論如何都會辦了雲若水,誅殺這個妖孽。
太後也在猶豫,她的視線定格在上官萼的側臉之上。
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敗,而今雲若水先發制人,她有什麼理由再治雲若水一個婬-娃蕩-婦、擾亂宮幃的罪名?!
「出雲公主受了傷,亦受了驚嚇,有什麼事,下回再說。」太後冷聲回道,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若水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