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兒秀眉微蹙,一時不知如何拒絕熱情的雲若水。
雲若水是一個熱情的女人,也很討喜,只要沒有私心,都不可能討厭一個這樣的女人,她也喜歡。
「皇兄,這里沒你什麼事了,你趕緊走。」雲若水看向賴在原地不想離開的上官萼,直接動手趕人。
上官萼不願離開媲。
他好不容易來一趟,怎能就這樣離開?
既然雲若水想做紅娘,他沒理由不幫她。
「你若不走,我死給你看。」雲若水壓低聲音威脅。
上官萼不相信雲若水的措詞,這個女人不可能輕易讓自己玩完。
「現在我終于相信,原來皇兄只是把我當成玩物。」雲若水輕嘆一聲。
「听你這話,以前你是不相信朕用完你就丟?」上官萼沒好氣地回道。
「不是。我只是原來還對你抱有一點點期望,可是現在……」雲若水眼尖地看到上官浪離開,她忙拉住上官浪的手臂︰「二皇兄,別走!」
「有什麼事下回說吧,我走了。」上官浪淡聲回道,拂開雲若水的手,便匆匆離去。
雲若水不解地看向真兒︰「你們兩個來我這里一趟,居然半句話都沒說上,怎能一點面子都不給我?」
真兒輕拍她的手背,淺笑啟唇︰「若水,莫再做無用功了,我和二爺是不可能的。」
有些東西走了便是走了,隨著時間的逝去什麼也留不住。
她知道雲若水好心,可感情的事,並非強求便能得來。
真兒轉身款款離去。
雲若水看著真兒蕭瑟的背影心里不好受。她跟上幾步,一直送真兒離開了若水居,看她的身影與夜色濃為一體。
一時間,雲若水感慨萬千。
她大概知道自己好心做壞事,不只沒能讓真兒和上官浪更靠近,反而傷了真兒的心。
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她可以肯定真兒仍然對上官浪有情,問題是不是出在上官浪?
這也沒理由。
畢竟上官浪曾經那麼喜歡真兒,更是為了真兒得罪了上官萼,就這樣把太子之位拱手相讓。
現在終于有機會了,上官浪為什麼不願接受真兒呢?
「皇兄,一定是因為你,二皇兄才不敢靠近真兒。」雲若水淡聲啟唇,她覺得問題一定出在上官萼身上。
上官萼淡瞅一眼胡說八道的女人,她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上官浪分明因為雲若水而不敢與真兒親近,怎的怪他了?
「看吧,被我說中,就是你的錯!我就說你這人不討人喜歡,一天到晚除了會耍風-***和擺皇帝的臭架子,幾乎沒有其它半點功用!」雲若水說完便甩頭回到若水居。
上官萼不緊不慢地跟在雲若水身後,視線定格在她的臀-部和縴腰,笑得不懷好意。
雲若水當然感覺到上官萼的可怕眼神。畢竟他表現得這麼明顯,她想感覺不到都難吧?
「皇妹昨兒在御花園都遇到誰了?」上官萼淡聲問道。
雲若水腳步一頓,回頭看向上官萼,淡聲反問︰「你怎麼關心起這事來了?」
總不至于上官萼的女人告了御狀,上官萼來為他的女人討回公道吧?
「朕的女人告訴朕,皇妹欺侮了她們,要朕討回公道,朕是來確認這件事。」上官萼要笑不笑地看著雲若水。
雲若水小臉一沉。果然是這樣!
該死的男人,他的女人吹枕頭風,所以來尋她晦氣?
她本不該在意,畢竟他把她當寵物,她也不過是當他為床-伴,他們之間誰也不欠誰,可是為什麼她的心里就這麼酸呢?
「我就是欺侮她們了,怎麼著?你有本事把我砍了!」雲若水冷聲回道,便頭也不回地沖進寢房。
上官萼仍然不緊不慢地跟在雲若水身後,他剛想跟進寢房,卻有兩個不識趣的宮女擋著他的去路︰「皇上請止步!!」
上官萼淡笑如花︰「朕是皇帝,要去哪里,沒人敢擋路,你們兩個吃了豹子膽!」
他話音剛落,便有人自室內沖出,手持匕首,以詭譎的速度到他身後,刀尖堪堪抵住他的脖子,冷然啟唇︰「你識趣,現在就給我滾!」
她說話間,刀尖刺入上官萼的脖子。
上官萼眉峰輕挑,淡聲提醒︰「你可知道行刺朕是什麼樣的大罪。雲若水,你是不是活膩了?!」
這個女人越來越大膽,完全就在挑戰他的皇威。
難道這個女人以為他寵她,她就能騎到他的頭上不成?!
「你不用再三提醒你皇帝的身份,我憎惡皇帝,更憎惡你這個該死的種-豬皇帝!」她說話間,上官萼突然一肘擊向她的月復部位置。
雲若水疼得直抽氣,下意識地蹲體,忘了控制上官萼。
上官萼擰起她的衣領︰「若是有外人在場,看到你拿刀抵住朕的脖子,你九顆腦袋也不夠砍!」
不知死活的女人,脾氣臭得離譜,都是他平日縱出來的壞脾氣。
「你有本事現在就砍了我,我不需要你假好心!!」雲若水朝上官萼大聲咆哮。
皇帝有什麼了不起,她還是皇帝他妹呢。
「不要一再挑戰朕的權威,你再敢胡攪蠻纏,朕關你進天牢!」上官萼推開雲若水,眸色漸冷。
雲若水聞言,這回直接一刀捅進上官萼的月復部……
上官萼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月復部,而後不敢置信地看著一臉得意的女人,而後發出一聲咆哮︰「雲若水,你活膩了!!」
「我就是活膩了,怎麼樣?你砍我的頭啊!我知道了,你一定不舍得砍我的頭,因為你迷戀我的身體。」雲若水煞有介事地點頭,鄙夷地看著上官萼。
上官萼怒極攻心,大聲喝道︰「素素,把這個女人關進大牢,朕要折磨死她!!」
素素在一旁早看傻了眼,沒想到雲若水竟這麼大膽,敢對上官萼下刀子。說雲若水活膩了,還真沒有半點夸張。
「皇上,確定麼?」素素小聲問道。
真不是她願意多嘴,上官萼這麼迷戀雲若水……的身體,隔個兩天不見就開始想念。
這若是真關起來了,總不至于要上大牢那個啥吧?
「你再敢多說半個字,朕先關你進大牢!!」上官萼冷眼看向素素。
「奴婢謹遵皇上旨意!」素素不再廢話。
反正她已盡了宮人該盡的責任,上官萼不听她說話,那不是她的問題。
素素一聲令下,便有人押著雲若水離開了若水居。
蓮子和笙兒早在此前便嚇得傻了眼,此時才回神,蓮子忙向胸口還插著匕首的上官萼求情︰「求求皇上,饒公主一回,公主是無心的……」
「就她那樣還是無心的?!蓮子,你說這話不怕被雷劈死?!」上官萼氣得臉紅脖子粗,擰起蓮子一聲咆哮。
蓮子縮了縮腦袋,她以為,上官萼說得對,剛才雲若水分明就是沖著上官萼的胸口而去,很明顯是有意要刺殺上官萼。
至于她家主子的心思,大概是故意的吧。
此前是上官萼說起他的後宮女人,而後雲若水像是吃醋,再然後,雲若水就開始發瘋。
她家主子知道上官萼不可能取她的小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激怒上官萼,如果幸運,直接打入冷宮。
這回雖不是冷宮,也是大牢,可以避開上官萼。
她家主子的那點心思,有心人都知道,指不定上官萼消了火,很快也會知道。
上官萼頂著胸口的匕首,這才想起自己受了重傷。
那個死女人下手的力道一點也不輕,居然敢刺殺他,該死,該死!!
「皇上還是先止血吧?若是讓人看到,還以為皇上遇刺。」蓮子小聲提醒。
「朕知道,不需要你提醒!蓮子,你跟那個死女人一個德行,看到你就想揍你!!」上官萼吼完,拉攏衣襟,這才緩步出了若水居。
每走一步都疼,可知那個女人下手有多重。
最該死的是,他居然如那個死女人所願把她送進了大牢……
才一走到若水居外,涼爽的晚風拂過臉頰,他便想通這個道理。
雲若水根本就是故意刺他,逼他把她送進大牢。
敢跟他玩心計?!看他不把那個女人玩死?!
待素素回到景陽宮,卻見上官萼胸口還插著雲若水「賞」給他的那枚匕首。
「皇上是不是該先把匕首拔了?」素素囁嚅道,不明白上官萼臉色鐵青,到底在想什麼。
上官萼這才回神︰「不想拔。」
素素臉上冒出黑線︰「為什麼?」
總不至于是雲若水給的一匕首,所以上官萼不舍得拔吧?至于這樣麼?
「朕想讓那個女人拔出匕首,讓她看看她下手有多狠!」上官萼說完,突然出手,拔出自己胸口的匕首。
匕首拔出的一瞬,他血流如涌柱,瞬間他的白色單衣染成了紅色。
上官萼微微蹙眉,素素見狀囁嚅道︰「公主這回下手確實太重了一些。」
有時候她不得不佩服雲若水,竟然敢對當今皇帝下這樣的重手。這若是控制不好,很可能就要了上官萼的性命。
雲若水到底喜不喜歡上官萼?若不喜歡,又怎會在意上官萼後宮的女人?若是在意,又怎會舍得下這樣的重手?
素素想了一通,實在想不明白。
上官萼下了命令,不準她找御醫,更不準任何人知道他受刺一事。
這會兒素素覺得,上官萼是史上最可憐的皇帝,竟遇得一個像雲若水這樣奇怪的女人。
上官萼受了重傷,加上素素處理傷口的本事很一般,即便抹了一些創傷藥,上官萼還是疼得徹夜難眠。
他在尋思大牢里的女人一定睡得很香很甜,肯定也記不起她自己做了什麼好事……
大牢。
雲若水在去到那個地方後,好吃好住,因為素素有特別交待,不能讓她遭罪,更不能讓她不高興,是以獄卒差點沒把她當佛供。
確定她沒有其它需求的時候,獄卒這才退出大牢,讓雲若水安心休息。
雲若水身心舒暢,到在舒服的床榻便有了睡意。坐牢如果坐得像她這麼舒服,她寧願天天坐牢,又不必面對上官萼的那張臉,多好?
她臉上浮現一抹滿足的笑容,這才沉沉睡去。
次日雲若水再醒,便發現大牢不只她一個人,有一個大老爺端坐在太師椅上,冷眼斜視她,看他那樣子,便知他來了有了一段時間。
「見到朕還不行禮請安?!」斜睨雲若水半晌,上官萼不悅地開了尊口。
雲若水假裝看不到听不到,兀自倒回榻上,繼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