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胡國倫冒著亡命的危險開口。被展承天掃過一記憤怒的眼神,剩下的話便全部噎了下去,求救似的看向林挽陽。
因為這難忍的寒冷,林挽陽的額頭再次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在听到展承天的那句話之後,林挽陽頓時止住了呼吸,不顧自己難忍的寒癥止痛,掙扎著爬下床,向著展承天伸出手去。
展承天將她的雙手捧住,看著她掌心被指甲掐出來的一道道的血痕,心痛的無法呼吸︰「挽兒……」
林挽陽對著他用力的搖了搖頭,蒼白的臉色,虛弱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少有的,祈求︰「不要……不要殺他,不……不要……」只不過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林挽陽幾乎要喘不上氣來。
「挽兒,你好好躺著,不要說話。」
林挽陽繼續搖頭,手指抓住展承天的衣袖,掌心沁出的鮮血便有一些沾染在了他明黃色的衣袖上︰「不……」
胡國倫跪在地上顫顫開口︰「皇上,赫連辰是娘娘名義上的義兄,同時又是羌國的忠臣之子。娘娘這是在為皇上的社稷著想,還望皇上不要辜負了娘娘的一片心思啊!」說完重重的將頭叩在地上。
林挽陽點了點頭,伸手將展承天僅僅的抱住,不讓他離開︰「承天,不……不要殺他,不要殺他。」
「好,挽兒,不殺他,我不殺他。只要你好好的,我什麼都答應你。挽兒,好不好?」展承天低聲哄著,見林挽陽不似方才那般顫抖的厲害,稍稍的放了下心。
「你們說挽兒無事?方才又是怎麼回事?!」
林挽陽抓著展承天的衣袖,稍稍歇息了一下,道︰「承天,我沒事,你讓他們全下去,我想好好歇息一下。」
林挽陽開口,展承天自然應承。只是這邊太醫還沒有完全的退下,殿外便又響起赫連辰的聲音︰「皇上,赫連辰請皇上即刻上朝,與大臣商議國事!」
胡國倫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出去阻止這位膽大包天的小將軍。他難道不知道麼,桃夭殿林娘娘是冒犯不得的。這個赫連辰一向謹慎,今日為何就犯了皇上的大忌?
林挽陽抱住展承天的胳膊不由的緊了緊︰他為何就如此不懂事?公然頂撞皇帝,難道他不要命了麼?
展承天冒出來的怒氣被林挽陽的這一抱壓制下去不少,腦子也清醒了一些,看了眼懷中的女子,道︰「赫連辰擅闖禁宮……先將他押下去,听候發落。」
赫連辰被強制的押下去,林挽陽依舊可以听到他的怒斥︰「桃夭殿林娘娘,在您享受宮人小心翼翼侍候的時候,也請您為在邊疆辛勤勞作卻無辜喪命的羌國子民想一想!請您……」
然後,便沒有了聲音。
「挽兒,那不過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你不用理會他,更不用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林挽陽想點一點頭,只是實在沒有力氣,便閉著眼楮,歪在展承天的懷里面小憩。暫時,他應該是沒有危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