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盡夢。
這原本沒有什麼稀奇,在……的時候,她夜里也是常常有夢的。只是昨晚的夢,有初林,還有……展承天。
就算再怎麼心不甘情不願,林挽陽也不得不相信,展承天,的確是已經在她的心里佔了位置。這一切,與她最初的設想稍有偏差。不過,沒有關系,只要結果相同就可以了。
林挽陽按了按眼角,這一夜,睡的有些頭疼。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寢殿里面亮的有些厲害。
香寒將簾帳掛起來︰「巳時(北京時間07時至09時)了,娘娘這一覺睡得倒是不錯。早上皇上走時,特意吩咐奴婢們不準打擾娘娘休息的。」
香寒今日的話有些多。林挽陽抬頭看她。香寒跪在地上,道︰「娘娘,赫連家二公子赫連初軒跪在外面已有兩個時辰了,想要求見娘娘。」
初軒……林挽陽一默,道︰「不見,讓他回去。還有,告訴他,一切事情自有皇上定奪,讓赫連家的人好好在等待聖諭便是,不要往宮里面跑了,免得惹人煩!」
看著林挽陽皺起的眉頭,香寒不解,昨日不是對待赫連辰挺好的麼?今日赫連初軒明顯是來求情的,為何?
襲月走過來,接過香寒手中的濕過的毛巾,輕輕踫了踫她,侍候林挽陽擦臉。
「這赫連家的人實在是不懂規矩,若不是靠著娘娘的恩寵,哪里來的今日的地位呢?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指責娘娘!」
林挽陽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赫連家世代功臣,我不過是一個暫得恩寵的女人,他們指責我倒也不是不應該。只是,身為女子,自己沒有本事,那就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給人惹麻煩!」
語氣雖然平淡,但這話說的有些狠。嚇得襲月一下子跪在地面上︰「娘娘恕罪,奴婢只是為娘娘不平,並沒有別的意思。」
林挽陽不耐煩的揮了揮衣袖︰「你下去吧,叫香寒來侍候。」
初軒……初軒……
她怎麼能見他?她怎麼能夠讓他知道,如今妖名滿天下的桃夭殿貴妃,就是他當年一直跟著的林姐姐?
「娘娘……」香寒拿著桃木梳子,為林挽陽挽了一個發髻,聲音低低的,「今日朝堂之上,討論的是赫連辰的生死問題,宇文亓似乎,想要赫連辰死。」
「恩。」林挽陽看著鏡中的容顏。她不算是絕色的女子,但,或許是在青樓里面待久了,無論什麼時候時候,眉宇間總有一股風流韻味。淡淡的,倦倦的,帶著幾分慵懶。
「赫連辰自小便精通奇門遁甲兵法布陣,如今初露鋒芒便可以走上朝堂議事,宇文亓自然會提防著,只是沒有想到……現在就想致赫連辰于死地,也實在是太狠了些。」
「娘娘,雖然……但是我們應該幫一幫赫連辰才對。畢竟,娘娘如今的榮辱,也與赫連家有關系。」
林挽陽搖了搖頭︰「皇上是不會殺赫連辰的。我們都知道可以用赫連辰來對付宇文亓,難道皇上就不知道嗎?不過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