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國倫雙手托著那只鐲子,一一在眾人面前走過。
宇文流光道︰「這不是宮里面的東西,應該是哪位帶進來的。」
這時有人突然道︰「臣妾記得,這種翡翠中帶血絲的鐲子,似乎只有錦州才有。」
佟順儀的娘家,便是在錦州。
而她身邊的趙順容驚訝道︰「臣妾見過這只鐲子,這是順儀娘娘的東西!」說完驚慌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佟順儀癱軟著跪下來︰「這的確是臣妾的東西,可是臣妾……臣妾前一段時間將這只鐲子遺失了。皇上,臣妾沒有指使襲月下毒!」
宇文流光無可奈何的閉了眼楮︰「佟順儀,這樣的話你讓誰相信?」
林挽陽暗自笑了笑,這件事情到這里,也該結束了。對于展承天和展千含來說,不管是誰,只要不是宇文流光,那就可以了。
「襲月,那只鐲子,到底是從哪里來的?」林挽陽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塊帕子,象征性的擦了擦手。
襲月整個人就怔住了。那是……上次她送東西給家里,就是用的那塊帕子包的林挽陽賞賜的幾塊糕點。
「娘娘……」襲月的眼淚再次落下來,這次卻沒有顧得上擦,只是拿一雙絕望的眼楮看著林挽陽,眼楮里面滿是祈求。
這邊威脅,那邊也威脅,在這深宮之中,根本就沒有她們這種奴才的立足之地。
「襲月,你跟了我四年,只要你據實交代,到底是誰指使你下毒,我會……竭盡全力為你求情的。」
襲月將頭重重的叩在地面上,一下一下,對著林挽陽︰「求娘娘饒命,求娘娘饒命。娘娘,奴婢是有苦衷的!」
襲月抓著林挽陽的下擺,好在林挽陽的衣服也是鮮紅的如血液般的顏色,被血沾染上也看不太出來。
「娘娘,是佟順儀拿奴婢的家人威脅奴婢!娘娘,求娘娘饒命!」
林挽陽看向展承天,展承天冷聲道︰「胡國倫,去搜紅雨軒。」紅雨軒是佟順儀的居所。
襲月猶自在抓著林挽陽的衣擺哭泣求饒︰「娘娘,奴婢是被逼的。佟順儀告訴奴婢,如果奴婢不下毒的話,奴婢的家人就會死!」
先前的確有人在拿家人威脅她,不過威脅她的人不是佟順儀。
「娘娘,下毒是佟順儀讓奴婢做的,陷害華修儀是佟順儀讓奴婢做的,殺害……殺害金雀也是佟順儀讓奴婢做的!」
此時的玉嫣然雖然有傷在身,卻是變得聰明了許多,一把揪住襲月的衣襟︰「金雀到底跟你有什麼仇?你居然殘忍的將她殺害!你可知道,金雀跟了我十年,我原本許了她過幾年就給她指一個好人家的,沒想到……」
貼身的丫鬟被害,玉嫣然自是淚流滿面。她今天在這里受的所有的委屈,都在這個時候發泄出來了。
「求娘娘饒命!求娘娘饒命!」襲月跪在林挽陽身前不斷求饒。林挽陽知道,她真正求的,是讓她保護好她的家人。以此為條件,她便按照林挽陽的意思,一口咬死佟順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