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晚上九點過了,但是路上車輛和行人還是不少,文麗心理十分的焦急,身體都有點瑟瑟發抖了。燕子一言不發,專心致志的開車,好幾次都是闖者黃閃過的十字路口。
燕子在急癥大樓前停下,車還沒有停穩文麗就沖下了車。
「你慢點!」燕子大聲說。
「華姐!」文麗听到有人叫她,抬頭一看,是小張。
「怎麼樣?他怎麼了?」文麗邊問邊往急癥樓里面跑。
「正在搶救呢!今天邢主任喝多了點,說去車里面休息一會兒。我們喝完酒出來開車的時候,發現他暈過去了。」小張跟在文麗後面氣喘吁吁的說。
文麗在電梯口等了一下,看電梯還不下來,馬上轉身去爬樓梯,小張在後面拉了她一把,「華姐,電梯來了。」
燕子也喘著氣追了過來,跟著進了電梯,她手里還提著沒有來得及換的運動鞋。
「怎麼樣?」燕子問。
「正在搶救!」小張小聲說到。
到了急救室門口,文麗看見了老徐和幾個自己不認識的男人站在那里。一個小伙子走過來,「華老師,你別著急,王主任在里面呢!」
文麗定楮一看,是醫院上次給自己送節目單的小陳。
文麗一臉灰白︰「嚴不嚴重?沒有問題吧?」
小陳看著文麗期待的眼神,低沉的說︰「酒喝多了,很危險。」
「可是他平時沒病,不應該啊!」文麗急切的解釋到。
老徐走過來,「華老師,你不要著急,醫生正搶救呢!我們用邢主任的手機給你撥了好幾個電話,一直都沒人接。」
「我在健身房,手機放在儲物箱里面的,听不到。」文麗感到非常的自責,還有些說不出的遺憾。
高晃和秦琪也跑了過來,站在文麗身後听老徐說話。
「老邢可能喝多了點,他上廁所回來說頭在門上撞了一下,頭有點暈,想到車上去休息一會兒。我們喝完酒,出去開車的時候發現他已經不行了。」老徐壓低嗓子說到。
「他的車呢?」文麗問。
「他的車在公司呢」
這時候搶救室的門開了,王維翰和另外一個醫生一起走出來,臉色相當的陰沉。
文麗趕緊跑過去,秦琪和高晃緊緊的跟著文麗後面。
燕子拉著老徐的衣袖,問了一句︰「他在誰的車上休息?」
「小黃,我們的一個女同事。」
「是不是叫黃曉灡?」燕子瞪著眼楮問。
「是的,你認識!」老徐有點吃驚。
燕子憤憤的在地上頓了一下腳,說了聲︰「這個女人!」趕緊追文麗去了。
王維翰看著燕子,一臉的歉意和難過。
「怎麼了,一凡沒事吧?」文麗著急的眼楮開始發紅,太陽穴的青筋冒得老高。
王維翰不說話,靜靜的把文麗拉到牆邊,示意她坐下,燕子趕緊坐在文麗的身後,高晃和秦琪站在她們旁邊。
「文麗……」王維翰拉著她的手,文麗的手因為緊張變得又冷又濕。
「這個世界很多事情都是預料不到的,邢一凡走了,我們已經盡全力了。」王維翰含著淚水說。
「不……!!怎麼可能!」文麗突然大叫了一聲,站了起來。
「他……在哪里?」文麗淚雨傾盆,急切的問,一時有了語言障礙。
「已經送到病房讓醫務人員進行護理去了。」王維翰也站起來。
「帶我去!帶我去!」文麗拉著王維翰的手不停的搖。
秦琪和燕子拉著了她的手。「文麗,我們先去看看,你不要太難過,誰也想不到……」燕子哽咽了,秦琪已經開始嚶嚶的哭了。
……
文麗走進病房,邢一凡靜靜的躺在床上,醫護人員還在為他整理。
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停住了腳步。文麗站在門口看著邢一凡,他的頭發有點凌亂,臉看上去比平時憔悴了許多。文麗瞪著眼楮,沒有淚滴,默默的走到一凡身邊,就像早上起床時那樣,仔細的看著他。他眼角的幾個細小的皺紋還是那麼的清晰,他耳後的幾根白發也還在那里。文麗看見一凡右肩上有些嘔吐的食物殘渣,她伸出手,一點一點的幫他撿干淨。她手指每動一下,就有一顆淚珠滾在一凡的臉上,只可惜一凡再也感覺不到了,他再也沒辦法抬起手為文麗拭干臉上的淚滴……
「文麗,文麗……」高晃從後面拍拍文麗的背,「邢大哥走了,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還有一些問題需要處理,我們通知他的父母嗎?」
文麗就像沒有听見一樣,拿起邢一凡的手,把自己的臉放在他的手心,慟哭,那種努力壓抑後又泄露出來的疼痛感讓在場的每個人落淚……。
燕子在文麗的包里面取出電話,翻看了半天,拿到文麗面前,「文麗,這是你哥哥的電話嗎?」
文麗努力抬起頭,盯了手機一會兒,然後點點頭,她臉上的無助和絕望讓所有的人都動容。
「喂,你是華文麗哥哥吧?我是她的同事周春燕,邢一凡出事了,他走了!」听著燕子的話,文麗突然放聲慟哭,她把自己的頭埋在邢一凡的懷里,雙手模索著邢一凡的手,然後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就像平時邢一凡抱著她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