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麗的父母天天守著她,擔心她有什麼閃失,然而文麗卻出奇的平靜。文麗每天照常遵守作息時間上班、回家,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切都進行得很沉默。身邊的人默默的關注著她,唯恐流露太多的同情或憐憫會更加的刺傷她。因為這些人都知道真正傷心的人,是沒有聲音的;他們還相信,像文麗這樣一個知書達理、開朗豁達的女人,一定能走出自己心中的陰影。
殷猛去健身,听健身會所的服務員說到文麗的事情,大吃一驚。
高晃一有空就來看文麗,他總是默默的幫文麗父母做點事,或給文麗端杯咖啡,有時候陪文麗說說話。他怕跟文麗對視,那充滿絕望的眼神,讓他心里特別難受,有時候他甚至想要逃避。王維翰也基本隔天就給文麗送些營養品過來,他也不做什麼,大部分時間都是陪著文麗一起沉默。文麗覺得有他在身邊,沉默就沒有那麼令人恐懼,因為他能听懂文麗沉默後面的聲音。
媽媽讓文麗把這幾個為一凡的事忙前忙後的朋友請到家里來吃頓飯,表達謝意。文麗建議到外面吃,媽媽說只有心情好了才會去外面吃飯,請朋友只是為了表達心意,堅持在家里做幾個拿手的菜就是了。文麗打電話給高晃,請他通知王維翰,下班的時候燕子和秦琪隨文麗一起回到家里。
大家剛吃過飯,有人按門鈴。打開門一看,是殷猛。
「請進」,文麗爸爸趕緊把殷猛讓進屋來。
「文麗,對不起,我剛听說。真是個意外,一切都處理好了嗎?」殷猛一臉歉意。
「這幾天大家忙暈了,我們也只是通知了部分朋友,都不好意思太打擾大家,沒有及時告知你,是我們的錯。」高晃趕緊解釋。
「你看,我把你們當好朋友,你們把我當外人了。」殷猛有點失望的說。
「不怪他們,是我說不要太驚動各位朋友的。」文麗解釋了一句。
高晃看著文麗,露出了久違的微笑。並不是文麗為了替他解圍撒了這個謊,而是文麗這麼多天終于說了一句與傷心無關的話。
大家圍坐在一起閑聊,話題總是離不開關心著文麗的身體和情緒。
「文麗,還是要出來走走,不要總是蝸在家里或辦公室。」高晃關切的說到。
「已經是春天了,如果你想出去散散心,我們陪你到郊外吧。」殷猛提議。
「好主意,會長組織,我們一起去。」燕子附和著。
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唯恐把話題扯到邢一凡身上。
「對了,那天邢一凡的車是誰開回來的?」文麗突然問到,周圍的氣氛一下變得特別緊張。
「好像是他們公司的人開回來的,當時我們也沒有注意這件事情。」高晃說。文麗沉默了一下,突然又問︰「他喝酒一般都不開車,那天他是不是在自己的車里?」
高晃眼巴巴的看著燕子,秦琪干脆就不敢看文麗。
燕子心想︰遲早要讓她知道,也不能隱瞞一輩子,說不定她知道了真相,反而不會像現在這麼痛苦。「他喝酒怎麼能開車呢,是在他同事的車里。」燕子平靜的說。
「哪個同事?我這幾天昏了頭了,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問,說不定這里面有什麼問題。」文麗緊張起來,瞪著眼楮看著燕子。
「不是,我和兩位哥哥早就想到這一點了,立案調查的時候,這些都是必須考察的。與車主沒有直接關系,你不要再胡思亂想,別給自己增加心理負擔。」高晃說。
「誰的車?車主應該負有連帶責任的。」殷猛接了一句。
燕子和高晃趕緊給他遞眼色,殷猛瞬間沉默了。
文麗是一個心思相當敏銳的人,他仰頭看著站在自己旁邊的高晃,「是誰?我想知道,我是最應該知道的!」
高晃一時六神無主,不知道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沒有告訴你,是怕你生氣,你那幾天承受的打擊已經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