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班後,文麗如約來到王維翰預定的地點,王維翰知道文麗不喜歡在晚上吃過多的肉食,專門找了個布置得很清新的素食餐館。雖然兩人曾經也像這樣面對面坐著用過餐,但是今天在一起,文麗的感覺和上次大不相同。文麗覺得多了一份同病相憐的默契和理解,也多了一份無形的淒涼和悲哀。
文麗能感覺出來王維翰正盯著自己,她故意埋頭盯餐桌玻璃板下壓著的菜單。
「看清楚了沒有,想吃些什麼?」
文麗抬起,不好意思了笑了一下,「我點個素炒山藥吧。」
「就一個菜?」王維翰微笑著說,文麗覺得他今天特別的親切,不像坐在醫院穿著白大褂的時候那樣,總有一種不可侵犯的神聖感。
「不能都我做主了,你喜歡什麼我不知道,還不能讓我替你點呢。」文麗說完忍不住歉意的笑了一下,有點憨厚的樣子。
「什麼都行,只要你喜歡,我不挑食。」
「我也不挑食,呵呵。」文麗月兌口而出,但是又把自己逗笑了。
「今天吃飯我們只準談高興的事情,我們要愉快的享用這頓簡單的晚餐,心理學家一定知道︰愉快用餐有利于健康!」王維翰很風趣的說到。
飯後王維翰建議兩人去一個景色宜人,空氣比較清新的地方喝茶,兩人都選擇了沿著河堤而建的茶樓。
初夏的夜晚,微風中仍漂有淡淡的花香,王維翰和華文麗並肩在河堤上邊閑聊緩緩的走著,權當是飯後散步。氣溫已經比較高了,茶樓老板沿著河堤搭了不少喝茶用的小方桌,小方桌周圍放著四把椅子,一個大傘毅力在小方桌的旁邊,桌子邊圍坐著或多或少的人。天漸漸黑了,這個城市的路燈總是在晚上七點準時點亮全城,茶樓老板又在每一張桌子旁邊的打傘下掛了一盞節能燈,整個河岸就這樣明亮起來。人們自由的談笑著,偶爾的幾聲嬉笑,更加村托出河邊夜晚的寧靜。
王維翰選了個最靠近河岸的位子坐下,服務員走過來,王維翰直接說︰「兩杯今年新出的竹葉青。」繼而看看文麗,笑著說︰「夏天來了,喝綠茶比較好,對女士更加的好。」
文麗笑著看著他,不說話。其實文麗喜歡男人的紳士風度,但有時候也希望男人強勢一點,有點控制力,特別在這些無關痛癢的小事情上,就像現在看著王維翰直接幫文麗做決定的這種感覺。
「你不喜歡可以換一杯」王維翰看文麗笑著不說話,忍不住補充了一句。
「不,我喜歡綠茶。」停文麗悠悠的說道︰「剛才沉默不是反對你幫我做的選擇,我是在欣賞你,有時候我也喜歡看男人做主時候的樣子。」
「呵呵,是嗎?現在的新女性可不喜歡別人給她做主,她們都希望自己做主。」王維翰可能是被文麗含蓄的贊揚給鼓勵了,臉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女人年輕的是時候都那樣,我曾經也是,什麼都希望自己做主,很有駕馭一切的**。可能是年齡的原因吧,我現在反而有了想依賴的感覺。不過……」文麗深吸了一口氣,不再說了。
「不過什麼?」王維翰被吊起了胃口。
「不過,現在我卻只能依靠自己了。」文麗苦笑了一下。
「怎麼會呢?你還有這麼多的親人和朋友,比如說我。」王維翰眼鏡片下面透出的目光,真誠而炙熱。文麗明白它的含義,心里不由得震動了一下,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黃曉灡你真的很恨她嗎?」王維翰突然逆轉了話題。
「你覺得我應該愛她嗎?」文麗對親近的朋友說話有時候有種一般人不能接受的直接,不過真是一般的朋友,她總是很委婉的。
「能夠把恨轉化為愛當然是一件幸事,不過我們都不神仙,也就只能做點凡夫俗子的事情,不過能夠做到稍微的不那麼俗就夠了。」王維翰若有所思的說,接著又問︰「你真的確定她和邢一凡之間有什麼嗎?」
「什麼叫確定呢?如果一定要看到他們擁抱在一起才算確定,那我還真的不確定。不過他們彼此次見面時的那種與眾不同表現應該能說明一些問題,也許他們之間並不一定發生了什麼實質性的交往,也許有吧。」文麗放下手中的茶杯,靠在椅背上,看著遠處河面上的黑和若隱若現的亮。她想起清明節那天,燕子在車曾想對她說些什麼,其實她現在想知道,但是有不想知道。
「看見他們在一起能說明什麼問題,我們現在不是也是兩個人在一起嗎,我們之間有什麼問題嗎?」王維翰反問了一句。
文麗被王維翰的反問給問住了,點點頭。沉寂了一會兒,說道︰「說得很有道理,如果就是單單的因為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喝喝茶,也不至于就讓我有什麼不快。但是邢一凡故意隱瞞他們一起去北京出差的事,他們在商場見面後彼此的失魂落魄又作何解釋?」
「喔,對了,他們在商場見面是怎麼回事,我上次听你在黃曉灡家里說過,今天又提這件事情,看來那一幕讓你刻骨銘心。」王維翰突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似的。
「去年春節前我和邢一凡去購點年貨,偶然在商場踫見了黃曉灡。他們兩個假裝視而不見,但是邢一凡看見她後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你想一想,如果沒有動真感情,人能有這樣大的反應嗎?」文麗說著又有些隱隱的心痛和遺憾了,臉上也由晴轉陰。
「也許是你太敏感了,心理學中所說的「視網膜效應」,你明白的。」王維翰笑了笑,轉而又說︰「你自己就有異性好朋友啊,比如高晃和你這麼多年的好朋友,難道邢一凡從來就沒有懷疑過?」
文麗遲疑了一下,「應該不會吧,我和高晃的關系他是知道的,我們也經常在一起玩兒,而且高晃和他也是朋友了,我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隱藏過什麼,能放在陽光下的關系都是值得信任的,不是嗎?」
「也許有些方面男人和女人有些不一樣吧,至少你應該這樣想。把關于他們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吧,記住他的好就行了。」王維翰溫和的笑了笑。
「如果你今天不提,我已經忘了。」文麗說完,優雅的斜靠在桌子旁,用手撐著自己的臉,微笑著看著王維翰。
「看來是我的錯了。」王維翰歉意的笑了一下。
「咯咯……」,文麗突然笑了。
王維翰有點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笑什麼?」
「我想你是不是有點好奇我和高晃之間的關系?」文麗眼楮都眯成一條縫了,她被自己心中突然冒出的想法逗樂了。
「是有點,不過我不是瞎猜的人,只是有點好奇而已。」王維翰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高晃是我一生的朋友,我會永遠和他保持這段難得的友誼,現在像這樣的友誼已經不多了。」文麗很感概的說。
「就像林徽因和金岳霖一樣嗎?」王維翰笑著說。
文麗一听一下坐直了身體,略帶緊張的說道︰「千萬別那麼說,我們怎麼可能和他們相比,他們都是我崇拜和敬重的人,他們的情感就像稀世珍寶一樣的可遇而不可求,是十分聖潔的,是在一個特殊的時代才會存在的。」
「我們之間會嗎?」王維翰反問了一句。
「這……」,文麗頓了一下,又說︰「說不清楚,也許時間能說清楚吧。」
「我……,我希望能有機會照顧你」,王維翰突然說。
文麗被嚇了一跳,感覺他突然說這樣一句話未免也太唐突了。幸好是他,文麗能感覺出他對自己的好感,在除夕之夜他發的短信已經近乎露骨的說明這種感情。但是也正如他所說的一樣,他一直看著文麗,僅僅是看著而已,從來沒有打擾過她。
文麗沉思了很久,表情凝重的說︰「邢一凡現在還是住在我心里的,就像你的夫人在你心理一樣。上次從雪山回來,你說到她時候,眼楮里面還有淚花,我能感覺出她在你心中的分量。」
「如果我們哪一天把他們忘了,你覺得那可能嗎?他們是曾經和我們生活過十幾年的人,與他們一起生的孩子天天在我們眼面前晃悠,我們可能忘記他們嗎?但是記住他們不等于就背上了沉重的情感負擔,我們還得繼續開啟新的生活,即使是為了孩子有個比較完整的家。」王維翰把聲音壓得很低沉,這些話听起來就更加的真誠和入理了。
但是,文麗確實還沒有考慮過是否馬上接受另一段感情,除了邢一凡外,文麗心中從來沒有其他男人走進來過。文麗雖然和王維翰有一定的接觸,也對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但是都是因為把他放在朋友的位置上去看待才有的感情。
以前找文麗咨詢過的好幾個女性都是重新組建家庭的,通過她們身上的故事,文麗明白了一個重組家庭面臨的困難。關于自己會不會重新組建新的家庭,重新與人組建家庭會有多少的繁雜問題等,文麗覺得自己目前還沒有能力也不願意去思考這個問題,現在的她更希望這樣簡單而平靜的活著。
「其實,就像現在這樣做好朋友多好,大家都很真誠,也很輕松。」文麗禮貌的微笑著,王維翰也微笑著,只是他的微笑透露著一絲失望,失望中透露著一絲嚴肅。
「我們當然是朋友。」王維翰說完,喝了口茶。
王維翰先送文麗上了車,文麗啟動車後把窗玻璃降了下來,微笑著對王維翰說了聲︰「對不起!」
王維翰微笑著不說話,只是向著文麗揮揮手,目送她的車離開。
到家後文麗取出手機放在床上,準備洗漱休息了。發現手機上有一條未讀短信,打開一看︰「不管什麼事情,以後都不要再對我說‘對不起’,我們之間永遠沒有對不起,只有真誠。早點休息,我們永遠是朋友!王」
文麗閉上眼楮,有淚花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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