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雅蘭 最後的平靜3

作者 ︰ 沫色深處花微香

清晨的光很柔和,就像是慈母的目光,卻又帶些清涼。傾蘭很早就醒了,一個人月兌了鞋子,緩緩向江中走去。白皙細膩的腳丫剛觸踫到江水的時候微微一顫,然後傾蘭便毫不猶豫地走入了微涼的水中。畢竟還是初春啊,水還是有些涼的。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江心,江水並不深,將近江心時也只浸到了她小腿中間的高度。雪白色的衣角就這樣漂在了水面上,隨著流水而輕輕漂動。

傾蘭就停在了那里,伸手捧起一把江水往自己的臉上潑去。

抬起頭看著這連綿的山,傾蘭竟然出了神。江山啊江山,曾經有多少人為你折腰,有多少人為你拋頭顱灑熱血啊。現在連我的存在都是為了你,你到底有何價值?你到底有何魅力?要我每天這麼算計,要我奉獻自己的一生,要我犧牲未來的幸福,甚至自由。

傾蘭冷冷一笑,接著又是一聲嘆息,明明是出來放松的,可這山河到底不會放過自己啊。

「李小姐!」驚呼聲和腳步聲突然從傾蘭背後傳來,傾蘭轉過身看向驚慌奔來的安啟,皺了眉,這廝是在干什麼?安啟一把拉著傾蘭的胳膊,緊張的看著她,「李小姐若是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也千萬別尋短見啊!」

傾蘭微微一愣,不禁笑出了聲,原來是安啟把自己當成跳江的人了。安啟看著面前這個突然對自己笑了起來的女子,一副不解的樣子,只問道︰「李小姐你笑什麼?」

傾蘭伸手輕輕一拍他的頭,不禁笑道,「誰說我是來尋短見的?嗯?」

「安大哥,我家姐姐呢,喜歡親近自然。她只是一時興起而已。你未必也太緊張了吧。」芽兒慢慢悠悠的從後面走到了江邊,慢條斯理的對安啟解釋道。安啟回頭看了眼芽兒,又看著面前對自己笑得勾人心魄的傾蘭,愣了愣,恍然大悟,松開了握著傾蘭胳膊的手,松了口氣,「沒事就好。現在還是早春,這江水涼,呆久了對身體不好,李小姐還是隨我上岸吧。」說完便轉身一臉懊惱的上了岸。

傾蘭跟在安啟後面上了岸,瞪了一眼笑的一臉奸詐的芽兒。芽兒見勢便收,乖巧地幫傾蘭提了鞋子。安啟很快把篝火又重新燒了起來,把自己的鞋襪放在旁邊烘干。他一臉無奈的拍了拍自己的頭,怎麼笨到這種程度了呢?安啟接著又嘆了一口氣。

芽兒從馬車上拿了食盒過來,打開來便是令人垂涎的各式糕點。她乖巧地將糕點送到了傾蘭和安啟的面前,然後自己也坐了下來,又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安啟。安啟不習慣這樣被人打量,一臉疑惑的看向芽兒,「小芽姑娘,你看什麼?」

芽兒嘿嘿一笑,「沒什麼。只是覺得安大哥你這麼緊張我家姐姐是不是……」

「芽兒,別胡說!」傾蘭凜冽的瞪了一眼芽兒,眼角的余光又瞟向了安啟,令她詫異的是安啟居然有些臉紅了!安啟無奈一笑,「小芽姑娘,你就別開我玩笑了行麼?」

芽兒看著安啟臉上不正常的紅色,奸笑了一聲,「那現在誰臉紅了呢?」

「小芽姑娘!」安啟也知道自己的臉有些燙,可是他這個人從來沒有被一個小丫頭被逼到這種程度的時候,自然有些怒氣。芽兒自然懂得見好就收,拿起糕點就獨自吃了起來。安啟轉過頭看著依舊笑得動人心魄的傾蘭,心生了一陣不正常的悸動,忽然間就有了些尷尬。

傾蘭看著安啟的神情,忽然覺得很有意思。可是也知道對這個人不能開太過分的玩笑,心生的惡作劇只好作罷。忽然又想起什麼,便開口問道︰「安先生是打算去哪里呢?」

「幽莘谷魏家。」安啟看著傾蘭詫異的神情,嘴角輕輕上揚,「李小姐不會和在下同路吧?」

傾蘭淺淺一笑,就像那迷霧一樣,讓人深陷其中而又無法自拔,「恰是同路。從這文江到幽莘谷還有大概五天的路程,還請先生多多關照。」

「太好了!有人幫我干雜活啊!」芽兒一下子跳了起來,「安大哥,遇到你真是太好了!」說罷便要沖上抱住安啟,安啟一閃就躲開了。傾蘭對著芽兒無奈一笑,「芽兒,活還是你干,別想推給別人!」伸手就給了芽兒一個楊梅。

芽兒一臉幽怨的看著傾蘭,又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向安啟,「安大哥,你看我家姐姐就會欺負人!安大哥,我知道你人很好,可……」

「小芽姑娘,自己的事還是自己做的比較好。」安啟打斷了芽兒的話,抹殺了芽兒的最後一點希望。芽兒鄙視的看了兩人一眼,「你們兩還真是般配啊!哼!沒有人情味的人!」

「芽兒!」「小芽姑娘!」

「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們計較,趕緊上路吧,要不然七天都趕不到幽莘谷了!」芽兒自話自說的將食盒拿走。安啟和傾蘭無奈的搖了搖頭,收拾好東西就上了路。

安啟在馬車前騎馬,傾蘭和芽兒便笑鬧著在後面駕著車,安啟也時不時的回頭和她們搭著話。

一路上倒是歡聲笑語不斷。

可是正當他們路過一片竹林時卻停住了腳步,因為這風里面都明顯有一股濃濃的殺氣。三個人的臉色都很冷。安啟跳下馬,大喝一聲︰「有膽量就出來!別躲躲藏藏的。」

安啟的話音剛落,一群黑衣人便出現在了他們四周。

「看來兩位姑娘的性命到是挺讓人惦記著啊。」安啟回頭對傾蘭和芽兒微微一笑。

傾蘭看著安啟的眼神不禁冷了下來,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的性命讓很多人都惦記著,可是安啟這個時候就打算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麼?傾蘭側過頭看著芽兒,「必要時,殺了他。」這一句話很輕,只有芽兒听到了。芽兒微微一顫,正要開口,卻被傾蘭冰冷的眼神止住了。

傾蘭輕輕躍下馬車,寒冰一樣的眼神掠過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芽兒之外其余的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心中暗暗叫道不妙,這個女子絕不是凡人!安啟的眉頭更是緊緊鎖著,她到底是誰?

「我知道你們此行的目的,可惜你們不會完成任務了。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就說我絕不是他們想的那麼簡單。要殺我,除非他請來魏世明或是祥雲令的主人和鳴楓令的主人。」

傾蘭的語氣之中寒氣又讓眾人一顫。

可是黑衣人卻沒有絲毫後退,不過是一個女子罷了,他們近一百號的人還不能殺了她麼?想著便一起撲了上來。傾蘭冷哼一聲,伸手接住芽兒拋過來的一把通體雪白色的劍,白玉做的劍柄上是一朵若隱若現的蘭花,劍身上是凜冽的寒氣和泛著微微藍色光芒的祥雲花紋。

傾蘭持劍一閃閃進了人群,劍輕輕一揮,靠近傾蘭的黑衣人紛紛倒地,在只知道自己還未踫到劍鋒的時候失去了生命之色。「好強的劍氣!」安啟不禁嘆道。芽兒微微皺眉,兩手一甩,十幾枚楓葉形狀的飛鏢便刺中了靠近安啟的十幾個人的胸膛。安啟看到倒下的十幾具尸體才回過神來,然後便听到芽兒的怒斥聲,「你能不能不要看姐姐殺人了,別忘了你自己也在刀劍之中!你個傻子!」

安啟听了她的話,一偏頭,抽出了馬背上的劍,也向黑衣人殺去。

芽兒搖了搖頭,雙手做了一個收的手勢,那十幾枚飛鏢居然從尸體上飛回到她的手中,一滴血都未沾上!安啟看著芽兒的眼神已經不是震驚那麼簡單了。

芽兒瞥了他一眼,她可是祥雲令和鳴楓令的主人,怎麼可以不厲害呢?

江湖上傳說兩枚掌控著江湖中最精銳的高人組織的令牌就是這祥雲令和鳴楓令,這兩個組織是恐怖級別的存在,他們的神出鬼沒和行事無邏輯性更讓人想不出他們的主人是誰。而芽兒當初還是通過繼承和殺去祥雲令的主人才同時得到這兩枚令牌。想起那個變態級別厲害的祥雲令的原主人,芽兒都不禁會打個寒顫。

要說芽兒和傾蘭哪個更厲害一些嘛,傾蘭必定會心甘情願的承認自己比起那個比變態更變態的芽兒絕對是差些。

芽兒走到最後一個黑衣人面前,微微笑道︰「吶吶,剛才我姐姐的話你有沒有听到?趕快回去告訴你主子啊!」那個黑衣人身軀微微一顫,芽兒的話音剛落不久他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傾蘭把滴血未沾的劍送回到了劍鞘之中,輕輕一跳躍便到了芽兒面前,雪白色的衣角同樣是滴血未沾,依舊美得那般月兌俗不凡。傾蘭和芽兒一齊轉頭看向安啟,眼神中不僅僅有防備那麼簡單的神情。安啟走到傾蘭面前,微微皺著眉,「為何這般防備我?難道你們覺得我若是有什麼不軌你們會殺不了我?」

「出門在外必定多留一個心眼,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安先生諒解。」傾蘭的話中雖然沒有了那一股寒氣,但卻是平淡得讓人生出遠離之意。

而芽兒在一旁只是沉默著看著傾蘭和安啟,無奈的嘆了口氣,甚至不讓他人察覺到。

安啟冷了臉,只問道︰「那把雪蘭劍已經銷聲匿跡近百年,你又從何得來?還有,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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