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雅蘭 質問

作者 ︰ 沫色深處花微香

「朕就擅作主張為你們定下大婚日期如何?」陳琰一臉笑意的凝視著低著頭的傾蘭,又看向了仍舊一副不在意的模樣的穆少涼。穆少涼看陳琰看向了自己,只好慢悠悠晃到傾蘭身邊,叩首,與傾蘭一同說道,「全憑陛下做主。」

「好,那就定于七天後如何?」陳琰嘴角一挑。

「謝主榮恩。」傾蘭與穆少涼應著,起身與尹襲彩離開了舞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抬頭卻對上一雙透著笑意的狐狸眼,轉頭,又踫上另一束質疑的目光。心尖兒一顫,他怎麼會在這里?

這有何嘗不是安啟,不,莫啟的疑問呢?

傾蘭匆忙轉頭,看向了身邊的尹襲彩,低聲問道,「師傅,你們是否在瞞著我?」

尹襲彩當然知道傾蘭指的是什麼,因為她早就看到了莫啟,而且她也早已知曉莫啟的身份,便是她的丈夫魏瀟告訴她的。不過要怎麼對傾蘭說倒是一個問題,猶豫了半天,她緩緩開了口,「蘭兒,不錯,我們是在瞞著你,但是我們也是不想你對他有太多戒備。」

「那你告訴我,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在這里?」傾蘭的聲音中隱藏著點點的怒氣。

尹襲彩皺眉,嘆了口氣,「他就是新上任的元封大將軍,莫啟。安啟是他之前的名字。」

傾蘭霍然起身,一雙杏仁眼不滿的盯著有些心虛的尹襲彩,深吸了一口氣,「他既然是他的人,那我不可能對他沒有絲毫戒備!」

「還有,你們不該瞞我!」傾蘭轉身憤然離席。

月色漸漸明朗,群星也耐不住,悄悄露了個臉。對比起剛才壽宴現場的熱鬧,這只有幾盞燈籠的御花園顯得格外的寂靜,仿佛外界的熱鬧和它沒有半點關系。只有那初綻的花兒仍在那里吐露芬芳。連微風經過的時候都顯得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花亭里微微皺著眉頭的白衣天仙般的人兒。

傾蘭獨自站在欄桿旁,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柱子上,暗暗咬牙,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想著,又是一拳砸了過去。

「我該叫你李小姐?還是雅蘭郡主?」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語氣中絲毫不掩嘲諷與痛惜。是莫啟。

「隨你自己!元封大將軍!」傾蘭不轉身,仍舊怒視著波光粼粼的湖面。

莫啟在傾蘭背後默默看著她的背影,皺眉,心痛,為什麼她還是默無聲息的離開了?又出現在自己面前告訴自己她的欺騙?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因為自己對她也有所隱瞞嗎?欲言又止,終是沉默了。

遠處,一雙疑惑的狐狸眼正在打量著這倆人,這麼快就拆穿了麼?

「原來,你就要和涼南王大婚了。」莫啟說著,呵呵的笑了,又暗自傷神,「原來他就是涼南王。」

傾蘭沉默,不想給予回答。

「為什麼要騙我呢?」莫啟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皺眉凝視著眼前這抹麗影。傾蘭只是冷冷一笑,「我騙你,沒錯!可是你呢?你就沒有隱瞞我什麼嗎?你明明就是他的人,卻又串通魏瀟來騙我!虧你還好意思問我!」

「何況,我有義務不欺騙你嗎?」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容易輕信別人!」

傾蘭一句一句的話早已如一把把利刃插進莫啟已難受的心髒上,他啞然失笑,「原來你說的那個他,是陛下!你到底想做什麼?」

傾蘭轉過頭,冷聲答道,「我沒有義務告訴你!」

「謀反吧?」莫啟心一寒,「陛下已經和我說過有人要謀反的事情了,我只是沒有想到,沒有料到是你。」

「所以呢?」傾蘭咄咄逼人的問著。

莫啟後退了一步,自己已經動了心,可是她要做的卻是謀反!自己的立場又……到底如何是好?為什麼終究變成了這樣?自己和魏瀟、尹襲彩承諾過的事情又該如何是好?莫啟這一時半會卻是迷惘了,一邊是承諾與愛意,一邊卻又是道德忠義!

「能不能讓我想一想?讓我……」

「夠了,夠了,你走吧!你既然是他的人就去為他做事吧。」傾蘭堅決地開了口,語氣讓人無法質疑。

莫啟听完她的話,苦笑,轉身,離去,只獨獨留下一個落寞的身影。

而另一個藏在暗處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傾蘭的視野里,傾蘭皺眉,「你又來干什麼?」

穆少涼看著傾蘭的目光之中是點點的痛惜,又是那般的深沉,傾蘭微微側過臉,忽然之間不敢直視那一道似乎可以把自己看穿的目光。

「傾蘭,你這又是何必呢?你若是放下這些,不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麼?為什麼要因為這些來壓抑你自己呢?」

聞言,她回頭看向穆少涼,皺眉,咬唇,「你說我想和他在一起?」

穆少涼苦笑,「難道不是麼?」

「穆少涼,你!你……」傾蘭看著穆少涼認輸一般的表情,忽然間有了些憤怒,「罷了,罷了!我只能告訴你,我這輩子未完成該完成的使命,絕不觸踫不該觸踫的東西!」說罷,便從穆少涼身邊走出了花園。

穆少涼聞著剛剛落在自己肩膀的幽蘭香,苦笑了,難道不是嗎?你心中的疼痛我豈不知呢?傾蘭,你到底是不清楚啊!不清楚我對你……

搖搖頭,穆少涼獨自走到花亭里,坐在了石凳上,抬頭靜靜凝望著半遮面的月亮,啞然失笑。到底是不同立場的人,到底不可能觸踫彼此啊!

上天啊,我穆少涼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這輩子你要這樣折磨我?

傾蘭回到壽宴現場,正好是元國十幾位美人群舞的時候,剛剛看過了傾蘭美妙絕倫的舞姿,誰還有心情去看這些「庸脂俗粉」呢?一見她回來了,便紛紛把目光轉向了她。

陳飛玥笑著拉起傾蘭的右手,目光充滿著痛惜與自豪,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孩子,母親以你為榮。」

傾蘭看向陳飛玥,目光絲毫沒有平時的那種冰冷,反過來握著母親的手,淺淺笑著,「讓母親見笑了才是。」

不過是普通的母女對話,陳琰一雙凌厲的眼楮卻一直盯著她們兩的一舉一動,眼底泛起冰冷的寒氣。忽而又把目光轉向了一旁臉色不佳的靜姝公主陳姝,悄無聲息的笑了,也許不用自己出手都可以解決陳傾蘭了。

陳姝的美貌堪稱天下第一,可是傾蘭這一舞卻將本應屬于她的目光也吸引了過去,她心中自有不服,想著自己平時可未曾受到過這般冷落,再加上自己一直以來便傾心的穆少涼居然沒有拒絕與傾蘭的婚事,這心里不免又多了一份嫉妒,誰又知道嫉妒中的女人又干出什麼事來呢?

看著傾蘭清雅的笑容,目光之中便添了幾分恨意,拳頭便在袖子之內緊緊的握了起來。

陳凡申無意之中便見到了這番丑陋模樣的陳姝,猜到了緣由,不禁皺了眉頭,從小他就不喜歡這個有著深深心機的女孩,再加上他與傾蘭的交情,他更不希望陳姝做出什麼傷害傾蘭的事情。否則他絕對不會看著傾蘭受欺負而無動于衷的。不過,傾蘭那丫頭應該也懂得自己保護自己吧,想到這兒,他不禁露出了點點的笑意,好吧,是自己過于擔心了。

隨著最後的煙花喧囂的嘶吼,壽宴上的人也漸漸散去。

陳凡申見陳琰與陳姝都已經離開,便匆匆出了皇宮,一個閃身便把跟著自己的隨從甩掉了。繞進了一片漆黑的竹林,又在左拐右轉中進了一片松樹林,林子中間是一片空地,月光斜斜的從那樹尖上落下,落在了一名白衣女子的身上,顯得她就如剛剛落下的仙子一般。

陳凡申看見那抹身影,嘴角輕輕揚起,走上前,「蘭兒,你果真聰明。」

傾蘭看著來人,淺淺一笑,「怎麼?這也算聰明?昨天你讓芽兒送過來的信上不是畫了一朵蝴蝶蘭麼?這皇城之內有蝴蝶蘭的地方不就只有這里麼?卻不用淡朱色來畫這蝴蝶蘭,只是墨色,不就如夜晚一樣麼?再加上我與你能在王府之外見面的機會也只有今天,所以,我來了。」

陳凡申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不愧是蘭兒。不過,那些隨從……」

「芽兒會把他們解決掉的。」傾蘭依舊平靜著臉色,「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他聞言點點頭,「先帝一定預料到了現在的情形,才讓我們幾人分別掌管軍令,除了這令牌誰也無法調動一兵一卒。可是,你知道陳亭的想法,恐怕那赤燕令沒那麼容易得到。你若是能讓穆少涼拿出白狼令就好辦了。」

「這些我是明白的。」傾蘭皺了眉,「只是方法……何況穆少涼不簡單。」

陳凡申點點頭,心中一動,「若是用美人計……」說完又立刻後了悔,沉默了。

傾蘭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不過自己不喜歡欠別人什麼,特別是情……搖搖頭,「你知道的。我不會。」

「我自然知道。」陳凡申忽然又想起什麼,眼楮微微眯上,「那,鳳兒呢?她還好嗎?」

點點頭,又搖搖頭,傾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陳凡申了然了,陳凡申苦笑了幾聲,「她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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