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雅蘭 謀

作者 ︰ 沫色深處花微香

「說啊!你們到底要我怎樣?是不是要我死了才願意放過我啊!」

傾蘭此刻已經絲毫不理智了,她只知道,她真的很生氣,真的很難過!為什麼他們不和自己單純地當敵人呢?偏偏要這樣來折磨自己!難道是自己做了什麼萬惡不赦的事嗎?偏偏是他們!偏偏又是自己!不公平!為什麼其他的女子都可那樣簡簡單單過完一生自己卻要這樣傷害自己傷害別人呢?憑什麼是自己啊!

遠處靜靜躲在梧桐樹下的人,使著非常人的听力听著,默然流下了淚,嘴角又是一抹濃濃的苦笑,摁著心痛難當的心口,原來……原來她全都明白!全都明白!自己怎麼可以忘了呢?她是如此聰明的一個女子!這些事情怎麼會不知道呢?只是在逃,在躲避!

現在她受不了了,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可是自己又能怎樣?忘了她?和她純粹的當敵人?屁話!他怎麼可能做到!怎麼可能啊!

收起傘,一行滾燙的淚水混著冰涼的雨水從自己的眼角滑落……

傾蘭,你問我們想怎麼樣,可是你想過沒有?有些人注定一旦愛上就一輩子也戒不了!你說我們又能怎麼樣呢?都已經這樣了,我這一回真的真的沒有辦法了!

穆少涼苦笑著,任那帶著寒意的雨水砸在自己身上,漸漸讓眼淚不受控制,喉嚨里漸漸明顯的嗚咽聲也只是被埋著了這雨聲之中。他默默走在雨中,朝著涼南王府的方向走去,忽然仰天,閉上眼,腳尖一點,躍上了人家的屋頂,落荒而逃……

莫啟看著眼前漸漸失去了理智的女子,深吸了一口氣,將心痛埋在了最底下,默然說著,「傾蘭,你愛的是涼南王吧?剛才……」

「關你什麼事?!我是愛是恨到底關你什麼事?你為什麼要管我?」傾蘭憤懣的打斷了莫啟的話,一雙杏仁眼瞪著,「你說啊!你到底要怎麼樣?!」

莫啟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拋下了手中的傘,一把將傾蘭抱在了懷中。

然後傾蘭就听見他哽咽的聲音混著雨聲在自己的耳邊響起,「我愛你啊!可是,我現在卻不能夠背叛我的陛下!你知不知道剛才你看著穆少涼的眼神讓我很心痛?可是,我沒有辦法奢求!因為,我們注定是兩路人!」

「對不起,傾蘭。我愛你,但我不可以愛你。」

傾蘭緩緩閉上眼,只感覺到在身體周圍的溫熱漸漸散去,耳邊的聲音漸漸消失,一行滾燙的淚沿著眼角滑落了下來,呵呵的苦笑了起來,任自己的三千青絲被雨水打濕,任自己在雨中失去前路……

傾蘭那日回到王府的時候,管家和丫鬟都被嚇壞了,他們的雅蘭郡主居然會這般失魂落魄,還淋成了落湯雞。但也都沒多說什麼,趕緊將傾蘭送入了溫熱的水中。

傾蘭坐在浴盆之中,愣愣的抬起右手,看著手心那一粒似乎在嘲笑她的痣,嘴角拉起了一抹不明意義的笑。

誰又能了解她的心情呢?誰又能告訴她怎麼辦呢?

她明明已經下了苦功夫將一切可以學到的基本都學了,可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告訴過她,面對這樣的情況該怎麼辦!但是,自己能有選擇嗎?能有嗎?呵呵的苦笑了幾聲,直把站在一旁的丫鬟嚇到了,有些戰戰兢兢地問著傾蘭,「郡主,你這是怎麼了?」

「今日之事,不準向母親提起。否則……」

傾蘭忽然放下了右手,將臉色冷了下來,淡淡開了口。

那丫鬟也是明白事理的,知道郡主是不願意讓王爺擔心,于是便乖巧的點了點頭,「我再給郡主添點熱水吧?郡主已經坐了很久了,這水大概都涼了。」

「不用了。」傾蘭起身,平靜的模樣和平常無二,「為我穿衣,梳妝。」

「是,郡主。」丫鬟趕緊將一旁的衣裳拿了過來……

「郡主,王爺去高宰相府上了。」

立在書房門口的僕人恭恭敬敬地問答著。

傾蘭默然點頭,轉身離開,又見另一個僕人匆匆趕來,對自己行了禮,道︰「郡主,西樂王來訪!現在正在大廳等著呢。」

皺眉,這個時候?母親又不在,提起腳步就向著大廳的方向走去。

陳亭在這大廳里已經喝了不止三杯茶,終于按耐不住,朝著一旁恭恭敬敬站著的僕人低聲吼道,「你家主子怎麼還不來?難道是不把本王放在眼中嗎?」

那僕人在中翼王府呆久了,哪里見過如此暴躁的主子,一下子就被愣住了,結巴著,「回,回王爺,今日,王,王爺真的不在啊……」

「啪!」

陳亭听言一把把自己手中的裝滿茶水的茶杯扔到了那僕人臉上,那僕人哪里見過這場面,早就被嚇呆了,就直愣愣的讓滾燙的茶水灑在自己臉上,讓茶杯在自己額頭上砸出血來,感覺到疼痛才反應過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小人說的都是實話!」

「夠了!」傾蘭早就看到一切,氣沖沖的上前將僕人拉了起來,柔聲對他說著,「你先下去處理一下傷口。我代西樂王向你道歉。」

那僕人一見傾蘭柔和的神色,直愣愣的點點頭,默默離開了。

傾蘭看著他離開後,才轉過身看向了陳亭,冷聲道,「三哥這次是過分了!這里是中翼王府,不是西樂王府,還請不要將西樂王府的規矩帶到我這兒來!中翼王府也是有規矩的。還希望三哥諒解。」

陳亭就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她,語氣中自然帶了些不滿,「你為何要代我向一個下人道歉?只不過是個奴才罷了。你身份可不低俗!」

傾蘭神色更添了一份不滿,「他們雖是下人,可是與你我同是人!你無權對他們這樣不屑!」

「你!你!」陳亭被她反駁的說不出話,可是那眼神就像要吃了傾蘭一眼憤怒。

「無事不登三寶殿,三哥,你還是說明來意吧。」傾蘭後退了一步,看上去也並不是那麼客氣。陳亭一見她的舉動雖有不滿,可是自己畢竟是來求人的,只好換了一副嘴臉,生硬的將自己的不滿隱藏了起來。

正經的咳了一兩聲。

傾蘭了然,揮手讓下人全都退下了。

「說吧,現在已經沒有人了。」

陳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我想傾蘭你必定知道我在干什麼,而我也明白傾蘭你在預謀什麼,所以我也就不多說了,我只希望我們合作。」

「合作?」傾蘭一挑眉,「你當真知道我的目的和原因?」

陳亭點點頭,「當今皇帝根本就不是先帝之子,而是黃太妃與他人苟且得到的孩子。而且先帝遺旨上的真正皇位繼承人是你的母親。而先帝的三位兄弟都從先帝那里得到了軍令,就是為了防止賊人奪走皇位。我們三人的父親、祖父離世之前都將軍令傳給了我們,現在玄雀令在你手上,我手上有赤燕令,雖然不比皇帝的金虎令和被穆少涼奪走的二哥的白狼令,但是若是想做什麼還是可以的。」

「畢竟,傾蘭你和大哥那麼聰明,二哥又會打仗,不如……」

「夠了。」傾蘭冷了臉色,你的什麼心思我還會不明白嗎?抿了唇,「是不是還想說到時候會有鄰國的幫忙?」

陳亭不掩臉上的詫異,「傾蘭,這你都知道?他們說只要我發動逼宮他們就會給我幫助。你看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順順利利將他趕下皇位,到時候就讓大哥當皇帝,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呵呵。」傾蘭冷冷一笑,你和他們簽的條約我又怎會不知?十五座城池啊!這就是你為奪皇位而犧牲的?傾蘭轉過身,背對著陳亭,低聲開了口,「你不用再問我了,大哥和二哥是如何回應的,我就是怎樣的答案。」

傾蘭轉過身,灼灼的目光盯著陳亭一張充滿著貪欲的嘴臉,心里一陣厭惡涌上心頭,「你連他們都沒說服,還有膽量來說服我?」

「沒錯,我是為了奪回不屬于他的皇位,可是我也不會用這個國家的一寸土地將這個所謂的勝利奪回來!」

「我現在能告訴你的只有一句話,賣.國求榮我做不到!」

傾蘭的臉色越來越冷,讓陳亭看了只覺得心里發毛,陳亭呵呵一笑,「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那我們就各走各的!到時候我勝了,你們就不要後悔!哼!」

陳亭說完變甩袖與剛剛走進來的一名相貌平平的男子擦肩而過,氣哼哼的離開了中翼王府。那男子看了一眼同樣是氣憤的傾蘭,一下子便了然了,嘴角不禁意間掛上了一抹笑,朝著傾蘭的方向呵呵笑著,「喲,兩三年沒見蘭兒已經可以把你三哥氣走了啊?」

傾蘭看著來人,撇了撇嘴,但臉上的氣憤一下子變少了很多,「原來是二哥啊。你就會取笑我!真是,前幾日回來也不來和我打聲招呼!」

來者便是北昭王陳思,陳思呵呵的憨笑著,「我來的時候,你也不在呀……」

「行了行了。」傾蘭沒好氣的走到陳思面前,「說吧,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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