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門清溪路 李代桃僵(1)

作者 ︰ 錢新新

孫熙一走,孫孝之就用力將茶幾上的物事掃到地上,空蕩的孫宅一陣巨響。他坐下來,點起一根雪茄,大大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團濃煙。

拿起電話,撥給賀良儒,他微笑著說︰「老賀啊,同你商量一件事,關于我們兩家的婚事。」

「日子都訂好了,不會有什麼意外吧?」昨日靈堂上發生的事,引起賀良儒的微微不悅。若不是孫家掌握了Q城所有的院線,他真不想跟這個鄉巴佬作親家。未來兒媳婦孫熙本來是個乖巧听話的孩子,昨日靈堂上也表現失常,若不是念在她母親剛剛去世,他實在難原諒她的失態。

「沒什麼意外。只是孫熙這孩子很愚忠,一定要幫她媽媽守孝。」

「孫熙一向听你的話,你和她說說道理,她會同意的。」

「這孩子死腦筋,她母親去世對她打擊不小,現在神智還有些不清楚。」

賀良儒愕然︰「這怎麼辦?照你的意思,這頭婚事要取消?」

孫孝之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樣吧,孫雪你也認識,這孩子嘴甜心細,比她姐姐聰明可愛得多。我找個日子讓她正式進孫家的門,到時候再撮合她和攸清,你看怎樣?」一次機緣巧合,孫孝之帶著孫雪與賀良儒在名人飯堂吃飯遇到,他們曾經吃過一餐飯。賀良儒對這個嬌滴滴甜膩膩的小姑娘的印象還算不錯。

但孫熙是孫家真正的大小姐,在上流社會的名聲一直極佳,而孫雪不過是一個私生女,縱使將來認祖歸宗也會遭人詬病。賀良儒並不想接這個燙手山芋,說︰「老孫,孫熙的母親剛過世,她一時傷心是可以理解的。這樣吧,今晚我們兩家一起吃個飯,我和這孩子好好談談。」他對孫孝之的提議恍若未聞,只因為他已經認準了孫熙這個兒媳婦,他不可能允許孫雪這個私生女進賀家的門。

孫孝之的笑容很是尷尬︰「那晚上見,見面再說。」

晚上,名人飯堂,賀攸清坐在秦月娥身邊,她說︰「熙兒這孩子真是讓人心疼。她母親剛剛過世,一時想不開是難免的,你要好好體諒她。」

賀攸清不置可否,一雙眼楮看著打開一半的門,孫孝之帶頭進來︰「老賀啊,讓你久等了。都怪我這個寶貝女兒,出門總要打扮打扮。」

賀攸清嘴角泛著輕笑,眼楮朝孫孝之身後看去,看到的卻是明眸皓齒,美麗動人的孫雪。他站起身,孫孝之說︰「這是我的女兒孫雪。小雪,這是賀伯伯,賀伯母,還有賀家的大公子,賀攸清。快叫人。」

孫雪落落大方,說︰「賀伯伯,賀伯母好。你好!」她沒有正視賀攸清的眼神,心里突然有了一絲忐忑。

賀攸清二話沒說,向她走了過來,她唯有屏住呼吸,听到自己心跳的聲音。賀攸清經過她,直接出了包廂門,她眼眶微微發紅,硬是忍下屈辱的眼淚。

賀良儒沒想到孫孝之居然帶著二女兒赴宴,他知道這個鄉巴佬向來自己想一出是一出,從不顧慮別人感受。話雖如此,他不想面子上做得太難看,暗暗責怪兒子當面落孫孝之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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