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士郎周身掛彩,一雙眼楮被打成了熊貓眼,但依舊堅持上班,只因他心有愧疚。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去總經理室,交代辭職之事。
他說︰「賀總,辭職的事我已經決定了,今天特意來交代一聲。」
賀攸清看他一眼,皺起了眉毛︰「昨天你和孫熙一起?」
黃士郎訕笑︰「我去天佑影業不是因為她力勸的緣故。她沒有挖你牆角,你別怪她。」此地無銀三百兩,賀攸清說︰「既然你一定要走,我也不再挽留。風水輪流轉,你想回來賀氏,隨時歡迎。」
黃士郎唯唯諾諾,從辦公室退了出來。走了幾步,右邊肩膀被人打了一下,往後一看,居然沒人。
左邊傳來一把清脆的聲音︰「我在這里。」
他扭頭一看,這不是昨天差點要了他的命的惡婆娘嗎?他腦中的惡婆娘就是昨天聯合兩個壯男痛扁他的賀攸彤。他馬上四處張望,看看昨天的那兩個壯漢有否守衛在旁。
「不用看了,就我一個人,膽小鬼!」
黃士郎搓搓手,故意恫嚇她︰「你也有今天呀!你落了單,看我不給你好看!」
賀攸彤撲哧一笑,湊過來挽著他的手說︰「我知道你是好人,不會欺負我這個弱女子的是不是?」
黃士郎趕緊掙月兌她的手︰「干什麼動手動腳的?女孩子家,沒有一點矜持。」
他甩開她的手後,還要拍拍袖子上的灰,滿臉嫌棄。賀攸彤嗔道︰「干什麼那麼避忌,怕你的孫熙看到嗎?」
「你少廢話,昨天的事我本可以報警的。現在大人不記小人過,你還大模大樣地跟蹤我,有什麼目的?」
「你的想象力真是驚人,誰有空跟蹤你了?」賀攸彤不過來公司拜訪大哥,湊巧看到黃士郎而已。
黃士郎天生愛做聯想,不肯相信︰「看你一雙眼楮賊溜溜的,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警告你,別再跟著我!」
賀攸彤卻來了興致,迎上去,拉住他的衣角︰「我偏要跟,你拿我怎樣?」
黃士郎舉起拳頭嚇她,賀攸彤看扁了他不敢下手,揚起頭︰「要打就快打,就當還給你。」
「好,算我怕了你!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嘛!」一言甫出,黃士郎就甩開了她,跑了開去。
「你跑得了初一,跑得了十五嗎?」賀攸彤甩甩她的辮子,露出自信滿滿的神情。
從那以後,黃士郎每天都能在賀氏的各大角落見到陰魂不散的賀攸彤。一次,她又在走廊和自己拉拉扯扯,偏巧劉如君經過,氣得他直跺腳。
「你那麼緊張干什麼?又不是沒被人看到過?」她的語氣,儼然就像他們二人是偷情的男女。
「你纏了我快一個月了,你到底要干什麼?」黃士郎急得滿臉通紅。這近一個月,他嚇也嚇過,罵也罵過,好話也說過,但賀攸彤就是雷打不動,賴著不走。
賀攸彤最愛看他著急的樣子,嘟著嘴說︰「你猜我想干什麼?」
「不管你想干什麼,我下午就去報警,說你騷擾我!」
她撲哧一笑︰「好啊!看警察會不會相信我這個淳樸善良的小姑娘會騷擾你?你非禮我還差不多!」
她說的是大實話!雖說社會鼓吹男女平等,但從來只有男人非禮少女,哪有少女騷擾男人的道理?說出來,警察一定不會認真辦理,說不定還會將他取笑一番,或者以為他們是耍花腔的情侶。
黃士郎無計可施,只能走為上策,一下班馬上騎車離去。所幸這是他最後一天在賀氏服務,再也不用被這個飛來艷福所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