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天佑從金頂樓出來,一臉的無可奈何。這個賀攸彤果真是蔣爺的嫡傳血脈,看來蔣爺的江山要傳到賀攸彤手里,並不算是痴人說夢。只是林茂的老叔父們會甘心被這樣一個丫頭,騎到頭上嗎?就算蔣爺在世的時候,能夠勉強捧她上高位,但是一旦蔣爺病發,恐怕又會有一場權力爭奪。
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到了天佑影業,現在已經是午夜,但他卻想踫踫運氣。說不定能看到她,看一眼就能忘卻一些煩惱。到了公司,卻見里面燈火通明,人聲吵雜。
他走進去,用詢問的眼神看過去,路過的同事解釋︰「今天要拍一場辦公室的戲,所以借用這里。」
他點點頭,人群之中他一眼就看見孫熙在和黃士郎爭論什麼。黃士郎做副導的戲已經殺青,他們現在拍的是一部小型喜劇,講的是辦公室戀情,黃士郎做導演,孫熙做編劇。
遠遠看過去,只見孫熙雙手幅度甚大,做著夸張的手勢,眉心微蹙,嘴巴不停地說話。黃士郎一直搖頭,臉上也帶著怒容。陶天佑向來不干涉下屬創作,所以不便插手。最後孫熙大聲地說︰「你是導演,你說了算!我回家睡覺,劇本你愛怎麼改就怎麼改!」
她一說完,扭頭就走,黃士郎聳了聳肩,說︰「開工,按照我的構思,男女主角彩排一遍。」
孫熙怒容滿面地走到門口,見到陶天佑攔住她的去路,沒好氣地說︰「讓開。」
陶天佑嘻哈一笑︰「這是對老板說話的語氣嗎?大小姐的脾氣犯了?」
孫熙伸出手將他推開,他卻握住她的手不依不饒︰「別生氣,我請你夜宵。」
孫熙眉頭一蹙,瞪了他一眼。他心里突然閃過一絲懼意,怕自己再吃豆腐,孫熙就再也不睬他了。他忙放開手,孫熙橫他一眼,大踏步地走開。望著孫熙的背影,陶天佑很是氣惱。這算是什麼?在黃士郎那里受了氣,就把氣撒在我身上!我是她的什麼,是她的出氣包嗎?我陶天佑要女人,哪里沒有,憑什麼要受你孫熙的氣?
他越想越氣,回想與孫熙認識的種種過往,自己是如何的低聲下氣,各種示好。她呢?他做了那麼多事,難道她察覺不出他的心意?她一定是看出來了,所以再變本加厲地折磨他。邊想邊走,踱著步來到附近的一家酒吧。他氣惱地想︰「陶天佑啊陶天佑!你那些什麼狗屁心理暗示,公平理論有什麼用?到頭來,你還不是被個小姑娘牽著鼻子走?不就是個女人嘛,今天就在酒吧隨便帶個回去。」
念及于此,他便坐在吧台,四周圍掃射身邊的異性。通通都是庸脂俗粉,正抱怨著,一名妙齡女郎向他靠過來,問他︰「先生,能和我跳支舞嗎?」酒吧里放的是雷鬼的音樂,陶天佑雖是夜店的大老板,卻不善舞技。可是今日他正心情郁悶,恰巧這個女郎秀色可餐,他壞笑起來︰「只是跳舞嗎?」
女郎會意地一笑︰「跳完舞後,你想怎樣便怎樣!」
他將女郎的縴腰一摟,兩人就進了五光十色的舞池。音樂節奏明快,他卻和女郎跳著慢舞,兩人緊貼在一起。他把頭靠在女郎肩上,眼楮卻不自覺地被另一個人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