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喜歡我?那就是說,你是喜歡我的?」陶天佑又往前逼了一步,本來正經的語氣變得喜悅。人總是愛听到自己喜愛听到的,他偏偏沒听到最重要的「不夠」二字。
孫熙整個人已經貼在牆上了,陶天佑的目光如火,像是要生吞活剝了她。虧她還有閑情逸致打比方︰「這個就像我喜歡狗,但我並不會養狗,因為不夠喜歡,就是這個道理!」
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想通了一個難題,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陶天佑逼問她,語氣低沉壓抑︰「那我要做什麼,才能讓你足夠喜歡我呢?比如說,吻你?」
孫熙露出惱怒的神色,說︰「不夠喜歡就是不夠喜歡,你做什麼都沒用……」
話還沒說完,她的唇就被堵住。陶天佑將心里想了千百回的事終于付諸行動。他豁出去了,他受不了連月來的煎熬和猜測,受不了孫熙對他滿不在乎的神情,受不了月光之下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這些對陶天佑來說,都是極具誘惑性的挑.逗)……他吻下來,孫熙整個人貼在牆上,根本無路可逃,唯一可做就是推開他。
她雙手用力推開他的肩膀,卻被他順勢抓住,這樣的作用力反而讓兩個人更加緊密地貼靠在一起,使得這一吻愈加深入。她的唇是那麼柔軟,她的氣息讓他更加欲罷不能。他將舌尖送進去,她緊緊咬住牙關;他將鼻子也貼過去,不給她呼吸的機會。她不得不張開嘴,他趁機攻城略地,把舌尖送進她的最後一道防線。孫熙輕喘著,兩人的舌尖踫觸在一起,她打了個激靈,牙齒一用力,把陶天佑的舌頭重重地咬住。
陶天佑「啊」的一聲退了出來,雙手還是牢牢地拽住孫熙的手。他的舌頭涌出一股血腥的味道,疼痛莫名,他終于放開了孫熙,用手模了模舌頭。手上是一攤鮮血,他自嘲地笑了笑︰「這一吻,就算舌頭斷了,也是值得的。」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還是像剛才那樣攫取地望著孫熙。他等待她的反應,是打他,是逃走,還是哭泣?孫熙的嘴里也有鮮血的腥味,她一顆心久久未能平復,胸口隨著呼吸起伏,眼楮帶著怨恨望著陶天佑**的目光。她這樣的反應,讓陶天佑更想有進一步的行動,但他還是保持原有的姿勢,等待著孫熙的發落。
月光之下,兩個人嘴角都泛著鮮艷的血色,突然孫熙嘴角抬起,她笑了。陶天佑正不明所以,孫熙將他的衣領扯過來,在他唇上印下輕輕一吻。這個吻蜻蜓點水,轉瞬即逝,來得太快也結束得太快,陶天佑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孫熙已經放開了他。
只听她說︰「我們扯平了。」說完這句話,她一甩頭,一揮手,已經坐上出租車消失在夜霧之中。陶天佑尚自沒有回過神來,嘴角帶著不能自控的笑,細細回味她的話︰「我們扯平了?那是什麼意思?我強吻了她,所以她也強吻了我?她不生氣,她的眼神明明是生氣的!可她為什麼吻我?她只不過是為了一報還一報,還是她其實是愛我的?……」
陶天佑本來以為這一吻過後,兩人的一切都會塵埃落定。不管孫熙做什麼反應,他都心安理得。可是現在,這算是什麼反應?這一吻過後,反而有更多的問題堆在心頭。這個女人!他真的要投降了。
那一夜,他夢見了一個披著紫紗的女人,對他跳著迷人的舞蹈。她若即若離,忽近忽遠,每一次他就快抓住她的紫紗之際,她就飄到了遠方。這是夢姬,孫熙就是他的夢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