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緣一生愛 第四章

作者 ︰ 原Ai

即使知道,回來的同時,很有可能讓自己已經結痂的傷疤再次被撕裂,為了讓韓子揚安心,她還是點頭答應了;回到這個讓她一輩子都不想再踏入的城市。

一陣敲門聲,是陳姨上來收拾碗筷了。

唐箏簡單地應了一聲進來,並沒有再去理會她,繼續望著電腦 里啪啦的碼字。她知道,她是個聰明人,有的行為有的話,做過一次就夠了。

陳姨看著在電腦前認真碼字的唐箏,並沒有理會自己,想來剛剛只是她對自己的一個告誡,想著,她還是默默地收拾好碗筷便下了樓。

不知不覺,已經碼了一下午字的唐箏,絲毫沒感覺到夜幕的降臨。今天是韓子揚第一天去回S市上班,應該不會回來用晚餐了。她便乘機偷個閑,在電腦面前多待一會兒。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韓子揚居然會準時回來。

韓子揚回到家里,看見只有陳姨一人在一樓忙碌,他就知道,那個丫頭,一定是一天連房門都沒踏出。

放下公文包,跟陳姨交代了下要唐箏的愛好,便走了上樓。今天的事情,陳姨已經跟他說明了,他也沒怪陳姨,她的性格,一定會這樣的結果。之前在巴塞爾就是這樣,Jennifer每次都是無奈的看向自己,所以今天的結果,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當他走進房門的時候,門沒有關,甚至連燈也沒有開,看著在電腦前不停地敲字的女孩,他知道,她今天又是一天對著電腦,不停地碼字。其實他可以養活她,不阻止她這樣做的原因,是希望她能轉移注意力,將當年的事情忘記;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韓子揚忽然有一種想要一輩子不放開她的沖動。

走近,雙手擁著在忙碌的她;唐箏任由韓子揚擁著自己,她早就知道他在門外了。只是她不知道,他會準時回家,甚至在自己的房門口發呆。

「剛剛在門外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唐箏並沒有停下碼字的雙手。徑自問道。

「我在想,等我忙完這邊。我們就結婚吧!然後再一起回巴塞爾。」韓子揚一臉認真地說到。他回到家里的那一刻,發現有她真好,而自己也將照顧她當成生活的一部分。

听見韓子揚的話,原本不停地碼字的雙手停了下來。

黑暗中,看不清韓子揚的表情,但是她依然能感受得到他熾熱的眼神。只是,他的這一份感情,原本是屬于雲曦的,只是當年她選擇的是紀愷。

「為什麼突然有這樣的想法?」唐箏問道,他之前一直不會跟自己說這樣的話,而她也知道,他心中的那個人是顧雲曦,只是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他回來的第一天就會對自己說這麼突然的事情。

「忽然間,我發現,照顧你已經是我人生的一部分了。所以我想就這樣一直下去吧,不想放手了…」韓子揚看著唐箏說道。特別是今天,他遇見夏奕諳的時候,他心中就有一種害怕,害怕她會回到他的身邊,想到這里,他就有一種想要一輩子圈住她在自己身邊,即使她不愛他。

「子揚,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我不能這麼自私,用現在這一切去鎖住你的人生。你會找到值得跟你走一輩子的女孩!」唐箏拒絕道。當年他對顧雲曦的感情,並不是一天半朝就能忘記了。只是自己並不愛他,而他,似乎也不愛自己,兩個沒有愛的人,怎麼能相守一生呢?

「是因為你的雙腿?還是你還愛著夏奕諳?」韓子揚雙手用力地抓著唐箏說道。他雖然知道她會拒絕他,但是他沒有想到她會那麼直接的道出一切。

而此時激動的他,絲毫沒感覺到,他的力度有多大。

「你弄疼我了。」唐箏忍著痛說道。今天的韓子揚究竟是怎麼了?如果他還要如此,她不會排除離開他的可能。

「子揚,你應該明白,我不愛你。」唐箏說道。這些年,她只把他當做一個知己,並沒有想過,有一天能夠跟他結婚,他應該有更好的女孩子陪他,而不是自己。

「抱歉。」听見唐箏的話,韓子揚受傷地說道。是呀,這麼多年來,雖然她從不提夏奕諳,但是他是知道的,他在她心中的為止。他甚至想他這些年對她,有一天,能徹底的把夏奕諳從她心里趕出,現在看來,自己錯得真離譜。

「對不起,子揚。」唐箏一臉歉意地低下頭。自己真的很過分,這五年來,讓韓子揚陪伴著自己,卻又什麼都沒有給過韓子揚,而如今,更是如此傷害他的心,想著她就更加愧疚。

沉默了一會,韓子揚抬頭看著依然低著頭的唐箏,她現在低著頭,是不想他看見她的脆弱吧,什麼時候開始,她也開始改變了?

「傻瓜,我剛剛是一時激動,抱歉。」韓子揚說完便擁著唐箏。算了,只要她依然在他身邊,就這樣就夠了。

「對不起,子揚。」唐箏依舊一臉歉意。她真的無法這樣去對待他,她內心的深處,始終還是愛著夏奕諳的,這點她很清楚。

「愛情里沒有誰對不起誰的。」韓子揚微笑著對唐箏說道。不論怎樣,他都會默默地陪她,守護著她。

唐箏抬起頭看著韓子揚,並沒說話。是的,他說的沒錯,愛情里沒有誰是對的,誰是錯的,只不過都是堅守著自己心中的那一個小小的位置罷了。

這幾年,他對自己,她是知道的,可是她不能這麼自私。她現在,不能拖累他,她要學著獨立生活了。

「好了,我們下去吃飯吧。」韓子揚說完便推著唐箏下樓。他還不想因為自己剛剛的沖動,讓她因此離開自己,所以他率先找了一個台階給雙方下。

由于唐箏不能走動,他特地在只有兩層的小房子里安裝了電梯,把所有的階梯都去掉。他想,她不能隨意走動,但是他想讓她能隨意地在這房子走動。

晚飯的時候,兩人都同樣保持這沉默。各懷心事地低頭用餐,旁邊的陳姨看著這樣的兩人,突然有點惆悵,先生對唐小姐的感情,她是看得見的,只是唐小姐似乎並不愛先生。年輕人,總是那麼的揪心。

用過晚飯後,韓子揚接到一個電話便回書房工作了,而唐箏,在客廳上看了一會電視,看著忙碌的陳姨,她跟陳姨之間沒有多余的話題,也掄著輪椅回房了。

看著電腦屏幕,她並沒有寫出一個字,而是在想韓子揚的工作。他究竟是為了什麼回來?如果是為了錢,當時在巴塞爾,他所在的公司給的薪資絕對不會比國內的低,甚至他剛剛在接電話的時候,都有躲避自己。今天晚上突然對自己說要結婚,似乎也不是心血來潮。

想著越是煩惱,她便自己推著輪椅走到露台。天空閃著幾顆星星,曾經她為了看滿天的星星,不顧夏奕諳在忙碌著工作,也將他拖出去,與自己上山頂看星星。那一次之後,她便常常做一些任性妄為的事情。

她跟韓子揚的房間是連著的,所以,露台便設計了相通。從外面可以看得見,韓子揚在忙碌地工作著。甚至听得見他在敲打鍵盤地聲音。

她倚在露台外面吹風,並沒有打擾工作中的韓子揚。

看見韓子揚在接電話,電話的稱呼讓她驚嚇了。他是在夏奕諳的公司上班。

唐箏依然鎮靜地在陽台上吹風。夜晚的風吹動她的發絲,打亂了她原本的思緒。

韓子揚忙完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十二點了。當他起身的時候,卻看見唐箏坐在陽台上吹風,韓子揚略有發怒地走過去。她從來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在巴塞爾的時候經常跑到冰天雪地的院子發呆,一發就是一下午,佣人根本無法勸阻,有時候佣人實在沒辦法,就只能打電話給他,他回到家,入眼的是她滿身白雪的樣子,看著她冷得蒼白的臉,他除了發怒,更多的還是心疼。

「怎麼還在這外面吹風?」即使生氣,韓子揚對唐箏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他對她,總是無法生氣。

「沒什麼,想著事情,就忘記了時間。」唐箏對于她听見的,只字未提。

看她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也許剛剛她沒有听見自己跟奕諳的講電話。

「早點洗澡休息吧。」韓子揚捏了捏她那被風吹得發涼的小臉。

「你先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唐箏並沒有過多的表情。他在瞞著自己。

「我沒說我要去幫你!」韓子揚說完便咯咯地笑起來。這些年,她即使沒有他,她也能獨立自理了。

唐箏听出韓子揚的意思,往他胸口就是一拳。這個家伙,什麼時候開始對自己也開始不正經了。

「說什麼呢你。」唐箏臉紅地說道。有的時候,她真的懷疑韓子揚,這些年,她沒有見過他跟哪一個女人走得比較近,想著她就更加臉紅不已。

「好了,你愛坐就坐著吧,幸好這個時節不會很冷。但是也不能坐太久,總是不懂得愛惜自己。韓子揚用他的大掌包圍她那冰涼的小手,打出事之後,他發現她的手不論春夏秋冬,都是冰涼的。

「子揚,你現在是我最依賴的人。」唐箏對著韓子揚說道。這些年,她沒有跟家里聯系,接觸最多的人,就是韓子揚了。在她心里,他就是她的家人。

韓子揚顫抖了一下,果然,她還是听見了。

「我知道。」韓子揚笑著對唐箏說道。

「我先進去洗澡,明天還要上班,最近比較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好嗎?」韓子揚捂了捂她的小手,便起身走進屋子。

在韓子揚轉身的時候,唐箏無奈地看著他發呆,既然回來了,就肯定會遇上的,也許她該準備好遇見他的準備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一輩子不看見他。她不想也不能讓她看見自己這幅樣子。更不想讓他想起當年的一切事情。

當韓子揚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見唐箏還坐在陽台上發呆。她的心思,現在自己是越來越看不透了,想這還是走了過去。

「怎麼還在這坐著?」韓子揚看著她說道。看著她眉頭緊鎖的模樣,該是遇上什麼心煩的事情,還是她又在想當年的事情了?

唐箏並沒有回答韓子揚的話,只是看著他。她的眼神,有些冰冷,有些陌生。這樣的眼神,是韓子揚從未見過她用在自己身上的。

她的眼神讓他有點心虛。她這樣一聲不響地盯著他,讓他內心有一種害怕,害怕她因此離開自己。所有他選擇跟她坦白。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他。」韓子揚一臉認真地說道。他從未打算瞞著她,只是沒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跟她說清楚。

「你要辦什麼事?」唐箏依舊看著韓子揚問道。他最終會選擇跟自己坦白。

「我只是回來查清楚當年的一些事情,我保證,我不會傷害到他們的任何一個人。」韓子揚信誓坦坦地對唐箏保證道。

「辦完這些事情要多久?」唐箏不再用冷漠的眼神看著韓子揚。

「不知道,不過我答應你;等我辦完事了,我們就回去巴塞爾。再也不回來了!」韓子揚知道她的心思,所以給她最大的保證。她是在害怕再次見到夏奕諳,而他也同樣害怕。因為當年的一切,對她來說,完全就是夏奕諳強加給她的。

「嗯!子揚,夏奕諳他要收購唐氏,你知道吧?」唐箏突然想起今天看見的新聞,她不想唐氏就這樣落入夏氏,那是父親一生的心血,她無法就這樣讓他收購掉唐氏,更不想讓他被仇恨蒙蔽,就這樣活在仇恨當中。

「你想怎麼做?」韓子揚知道,她不會就這樣袖手旁觀的,畢竟那是她父親的心血。雖然現在唐伯父入獄,她也不會讓唐筠一人苦苦支撐著,所以她一定會阻止夏奕諳的。

「我需要你幫我!」唐箏看著韓子揚堅定的說道,既然他現在在夏氏,那麼她就可以內外接應,她絕對不允許唐氏就這樣消失掉,她要守護這里的一切。

「好!」韓子揚點頭應允道,對于她的請求,他是不會拒絕的。而且,當年夏奕諳所做的一切,也確實有些過分,只是當年他已經阻止過了一次,這一次恐怕沒有那麼容易了。如果唐箏有辦法的話,他也不會介意將夏氏的內部情況告知她,給她增加勝算的把握。

金秀妍嫁到唐家已經有五年了,也是她嫁入唐家的那一年,唐箏失蹤了。原本幸福的家庭,如今蒙上一層陰影。

特別是先生,原本是兩家聯姻的,結果唐箏的失蹤,沒有交代之下,讓夏家成為了笑話,當時夏伯父死在一場車禍里,先生由于去找小箏而沒有見到夏伯父最後一面,讓他開始仇恨唐家。從此兩家就斷了來往。

先生遷怒于唐家。在生意上處處打壓唐家。更是找出多年前,唐國強做過的違法事情公布出來,讓唐國強判了整整二十年的刑。唐氏一時沒有了主持人,唐筠只能辭掉當時喜愛的工作,回來接手唐氏。而如今,唐筠好不容易才重新撐起的唐氏也遭受到他的打壓。唐筠因為對夏家的內疚而不願反抗,只是她自己也清楚,即使反抗,還是無法跟先生抗衡。

唐母的身體越來越差,唐筠不得不放棄了原本喜愛的工作,回到唐氏上班。原本她也想回到唐氏幫唐筠的忙,只是當她向先生提辭呈的時候,卻被先生拒絕了。理由竟然是要自己在夏氏看著唐家如何倒台。

由此可見先生對唐家的恨意有多重。只是,先生他不知,唐箏以及唐家都是無辜的,當他知道一切的時候,是否也會後悔現在的所為?

從唐箏失蹤到至今,已有五年之久,當時在一處海邊發現唐箏的一條手鏈以及手提袋,警察稱,當時夏老先生發生車禍的時候,唐箏也應該是在車子

里的,但是後面究竟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打撈了許久也未能找到唐箏的尸體。隨後被唐筠私下把這件事壓下去,包括先生也不知道當年的這件事情。

看著依舊在書房忙碌的唐筠,秀妍心中滿是苦澀。這幾年來,他幾乎都在忙碌著唐氏的事情,甚至放段去低聲下氣請求銀行的款項。曾經的驕傲,如今都被歲月抹去。

拿著一杯牛女乃走進去,對著忙碌中的人說道︰「早點休息吧,工作是忙不完的。」她也知道,如果先生真的要收購唐氏,是不會再像五年前那樣,讓他們僥幸逃過,更不會讓當年的情況再次出現。

「還有一點就處理好了,你先休息吧!」唐筠一邊接過牛女乃,一邊溫柔地對秀妍說道。這些年,真的辛苦她了。

「現在先生已經開始計劃全面收購唐氏了,我們不管怎麼努力,還是無法贏過先生的。」秀妍憂心的看著丈夫說道。雖然她無法參與到唐氏的收購案中,但是依稀還是會知道一點小道消息。而現在,這個案子由紀愷與溫淺伊共同負責,到了最後階段,先生才會接手。她清楚的知道,紀愷的辦事手段,還有溫淺伊,當初因為唐箏與夏奕諳的事情,她現在比誰都要仇恨唐家,更不會對唐氏手下留情。

「不到最後一刻,我都不會放棄的。」唐筠一臉堅定地說道。五年前沒有找到她的尸體,如今也沒有找到她的下落,他絕對不會就這樣放棄尋找她的下落。

「當年的事情。不能全怪在小箏的身上。而且,小箏也失蹤了五年之久。到現在為止依然下落不明。如果他愛小箏,就不該听溫淺伊的一面之詞,把所有的過錯都扣在小箏頭上,更不應該因此來打壓唐家。現在,父親已經入獄了,小箏已經失蹤,他還有什麼不滿的?」唐筠有點憤憤不平的指責夏奕諳。想起下落不明的妹妹,他就痛心,看見因此病倒的母親,他更是通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只是連唐筠都不知道的是,夏奕諳對唐家的仇恨,並不是因為唐箏的離開。

「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小箏的消息,你說,她會不會真的…….」秀妍說著就停了下來。當年的車禍,只有她與唐筠知道,因為害怕有心人用這件事要挾,唐筠私下將所有的事情壓了下來,更沒人知道,當年唐家大小姐是因為車禍而失蹤的,他們只知道,因為夏家與唐家多年前的恩怨,唐家小姐從此神秘失蹤。

她真的不敢想象,唐箏真的死在那一場車禍里。而她身邊的人,竟沒一個人知道。當時在海里打撈出來的證件,無比證明小箏是在那場車禍里發生意外的,只不過至今都沒有她的確切消息。如果她沒死的話,為什麼不回家?

如果先生知道這一切,他應該會瘋掉吧,這些年,從他對溫淺伊的不冷不熱看來,他心中還是有唐箏的,如果他知道當年的一切,他真的怕是無法接受……

「好了,這些話,別讓媽听見,不然,家里又要鬧騰了。」唐筠一臉憂愁地看著秀妍說道,其實秀妍說的,他又怎麼會沒想到呢?只不過他是為了父母,才不放棄尋找小箏的下落。甚至連對夏奕諳,他都一起隱瞞著。甚至在夢中,他有好幾次都夢見小箏在海里掙扎,那個場景,連他無法接受。

這些年,父親都活在對小箏的愧疚之中,甚至監獄病倒都不願看醫生,以此來減輕自己的愧疚。而母親,夜里她好幾次看見她在小箏的房間落淚。

小箏,你究竟在哪?他真的不想去相信,小箏死在那一場車禍里。更把當年的一切隱瞞了下來。外人只知道小箏只是失蹤了,並沒人知曉,當年夏伯父的那場車禍里,還有小箏。

回過神,唐筠對著金秀妍說道︰「你去看看婷宣睡了沒,最近都在忙,沒什麼時間陪她。」唐筠對女兒總是充滿愧疚的。

「嗯,你也別太晚,早點休息!」秀妍說完便往女兒的房間走去。

看著走出門的妻子,不管對女兒,還是她,他都是愧疚的。

「抱歉,秀妍。」唐筠小聲地對走出去的秀妍說道。

在女兒房中,秀妍思慮再三,或者唐箏真的死了。她究竟要不要告訴先生?或許告訴了先生,他會因此放過唐氏?

看著熟睡的女兒,秀妍嘆氣地趴在女兒旁邊,看著那熟睡的小臉蛋。這些年,她與唐筠都在忙,極少陪伴女兒。

也許,只有此刻她才覺得,自己還是幸福的。至少,她現在有著一個幸福的家,只是苦了先生,至今都不知道唐箏當年為什麼會失蹤。

唐筠忙完的時候,走到女兒的房間,看見秀妍趴在女兒的床頭上睡著。看見熟睡的母女,終究還是沒叫醒秀妍。溫柔地抱起她往房間走。

這些年,她真的累壞了吧。這麼久以來,她一直夾在他跟夏奕諳之間,左右為難。更是為了這個家不停地奔波勞累,從她嫁入唐家開始,就沒有過過一天安定的日子,想著唐筠眼里更加充滿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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