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雲山上空的雲層漸漸散開來,雨勢漸小。一輛馬車低調的行駛在山間的小路上,此車正是救下善水的藍子鳴的馬車。
車上善水依然昏迷著,一旁的白衣男子翻看著手中的書籍,眼楮卻時不時的關注著善水的表情,只見她表情豐富之極,就算是受傷昏迷,腦中思緒都不肯停歇。不知道這個女子到底是何來歷?藍子鳴眼光頓了頓,自己對她倒是挺上心的。心中自嘲一笑︰不過一個過客而已!
「公子前面有馬蹄聲,好像來了十幾人。」龍飛的聲音打破了長久的平靜。
車上的藍子鳴早在龍飛之前便是感知到了,只是不想打破這樣難得的氣氛而已。「繼續前行,小心便是!」
「是,公子」龍飛一如既往的沉穩駕著馬車,跟隨公子這些年,什麼大場面沒見過,生死一搏的時候多的是了。何懼這些山野強盜,所以此時倒是絲毫懼色沒有的平穩駕車而行。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前面便能清晰的瞧見一群漢子,大約十幾人正策馬而來。
「哈哈哈,大哥前面有輛馬車,看樣子還有點家底兒。」馬群中一魁梧漢子對為首的男子道。
「媽的,這個把月過往的商戶少之又少,我們好久都沒有痛痛快快的干他一場了。大哥快下令吧!嘿嘿鬼蛋兒我心里癢癢啊!」在為首男子旁邊的一個精干男子兩眼冒光的提議道。
此男子提議一出,立馬引來了這群人的贊同,大家默契的哈哈一笑,然後都盯著為首男子等待他的一聲令下。
這為首的男子長得並非粗野,反倒面目俊朗,觀其眼神也是少有的精銳。只見他看向前面的馬車中駕車的龍飛,皺了皺眉頭,略微猶豫後豪氣一笑道︰「這塊骨頭不好啃,兄弟們可敢上去磨磨牙?」
「哈哈哈,大當家此話正和我狼牙的意,那且先讓我去啃啃看。」話音還未落下,只見狼牙狠狠地抽上一鞭子,快馬奔去豪情之極。
「狼牙,你猴急個啥?老子最喜歡喝酒啃骨頭,等著老子一起去。」只見剛才那個說話的魁梧漢子也一抽鞭子,怪嘯一聲,尾隨狼牙之後,從馬群中先沖了出去。
眾漢子哈哈一笑,紛紛不甘落後,揚鞭策馬飛奔而去。
龍飛正平穩駕車而行,但見前路剛才這群人的動靜後,並未減緩速度,依然龐若無物的駕著馬車。
說時遲來時快。狼牙策馬已近前,他在前面大喝道︰「老子前來打劫,有啥交啥。交了通行,不交的大爺送你見閻王去。」
「好狂的口氣,就怕閻王今天第一個要見的就是你。哼!擋道的拿命來。」龍飛飛身上前,掌風豪不吝嗇的對著狼牙扇去,常年的生死相博已經練就了他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會盡全力。給對手致命的攻擊,要讓對手在壓力下窒息。
砰砰砰,狼牙硬接下龍飛的幾招,幾個回合下來已經讓他不敵。龍飛進攻的速度太快,狼牙連拿出他那對猙獰的狼牙棒都沒有時間。正欲飛身下馬取得武器,卻料,龍飛在狼牙下馬的瞬間,一腳踢在馬頭上。只見馬兒嘶鳴一聲,馬身在龍飛的巨力一腳下,急速向後退去,就要跌下一旁的山崖。隨後而來的那名魁梧漢子見狀,速速收起攻擊的勢頭,大手撈起跌馬前蹄,往前一帶才保住馬兒向後落下的傾式。不過在他接下馬兒前蹄的瞬間,一股巨力傳來。雖說自己以力量而成名,被江湖兄弟稱為巨牛,但他也是生生的被這股巨力給震退了些許。在這種力量的震懾下,巨牛不退反進,內心狂熱,正是龍飛的力量激起了他濃濃的戰意。巨牛飛身下馬,掄起兩把巨大的烏黑鐵錘道︰「嘿嘿,好小子,有勁兒,可敢吃爺爺一錘!」瞬間三道身影便糾纏到了一起,強烈的勁風震得周邊的樹葉狂落。
隨後而來的人馬,見龍飛如此凶猛,倒也不敢輕敵。紛紛駕馬繞開主力區,呈包圍圈把馬車圍在其中。當幾人快要斷去馬車後路之時。只見一個紫衣女子從馬車後車廂飛出,此人正是鳳舞。她飛出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腰間的紫紅色長鞭,給剛剛上前的兩人就是啪啪兩鞭子抽去,駕馬上前的兩人還未反應過來,就悶哼一聲,衣衫破裂,身上留下一條侵染鮮血的鞭痕,刺目之極。
「好刺手的小娘子啊!夠勁兒!女乃女乃的,老子喜歡。待我把你擒住,定要讓你做我婆娘!哈哈哈!」隨後上前的鬼蛋兒見鳳舞之姿眼中閃爍道。
「哼!就怕你有這心,沒這命。」鳳舞厭惡的說道。轉身就是啪啪幾鞭子對著大放厥詞的鬼蛋兒抽去。霎時馬車前後就戰成了兩團。這些劫匪為首的男子卻並沒有出手,因為他能感覺到馬車內還有高手的氣息。他在等,等此人耐不住出手之時。馬車由大當家的看著,其他劫匪倒是無人上前,于是除了兩人站在為首男子身後外,都投入到了兩邊的戰圈里。
馬車內善水昏迷間,還是隱約能夠感覺到馬車外的打斗。只是她保持信任,這是車內男子內心平靜給她帶來的安全感覺。
激烈的打斗已經十分鐘過去了,龍飛鳳舞卻並沒有取得此戰的勝利,反觀這些劫匪由于人多,且越戰越勇。讓龍飛和鳳舞都有些力竭,並身體也出現了些許狀況。讓馬車內的藍子鳴微微皺了皺眉頭。「看來倒是小看這些人了。這些並非什麼粗野山林劫匪,觀剛才幾人手持的武器和武功套路,似乎在江湖中都些許名頭。就是不知這為首的又是何人?」藍子鳴思索片刻後,放下手中的書本。踏步走出了馬車。
在他出現瞬間,為首男子便是笑道︰「這位公子好定力!不過既然出來了,一切好說,公子是交錢買路,還是交命買路現在決定還不遲。」
「呵呵,只要本公子高興,千金可揮。就是不知我願撒,你可有膽量接。」藍子鳴看向為首男子嘆笑道。
「我一介野林匪人雖不知公子是何人,不過只要公子願揮千金,接下又有何不敢。」
「那且來試試。」未待話音落下,只見藍子鳴以快若閃電之勢取劍沖出。為首男子冷笑一聲,拔劍相迎。兩人瞬間便是戰到了一起,劍風橫掃之下,只見一片殘影飛舞。幾招下來,藍子鳴穩佔上風,不過觀此男子劍法,他厲聲道︰「你是何人,竟敢盜取我渝水劍法。」
「哼!什麼渝水劍法?我只認得錢財,不認識什麼渝水劍法。看招。」
「還不承認,我渝水劍法雖說不是不傳之法,但卻不是你這種無名之輩可以學來的。今天就讓我用此劍法殺了你,免得玷污我渝水劍法的名頭。」藍子鳴語罷,劍式突變。
為首男子一驚,對手確實是用的和他同一種劍法。怎麼會,難道…似是想到什麼,停手迅速退後道︰「印之前輩與你是何關系?」
「印之」他怎知道我父皇的字號,「他和我關系匪淺,你是誰?如何習得渝水劍法的。」
「若如你所說,可有證明身份之物。」
「就憑一個名字,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為首男子略猶豫,隨後取出一塊玉石道︰「你可認得此物?」只見玉石上刻著一枚文字圖印。
藍子鳴看向此物道︰「藍帝印玉,你是……你可知道印之身份?」
「不知。」
「你說之人乃是我的家父。」說話間抬起左手,只見藍子鳴左手上一枚水藍色的玉扳指散發出幽光。
「原來是恩公之子,一切都是誤會,在下羅宗鈺。」說完迅速叫人停手,兩團戰圈正打的歡,忽然停下,眾人都是不解。
「大哥怎麼不打了?這小娘子我可是喜歡的緊,待我訓下再說。」
「休要胡語,一切都乃誤會。公子見諒。」
嗜戰的其他幾人,听得大哥如此卑謙的向剛剛出手的公子說話,縱使是再魯莽,似乎也瞧出了其中的蹊蹺之處。于是都莫名的望向為首的羅宗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