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匣匠的棺材 第十四章 參加各界人民代表大會

作者 ︰ 361352629

轉眼到了1949年1月,陽高縣二次解放。10月,中華人民共和國宣告正式成立了。熬過漫漫長夜,陽高人民被從苦難中解放出來。又經過土改分得土地。一切的一切都令人振奮、鼓舞,就在這種歡樂氣氛中,陽高縣第一屆各界人民代表大會召開的喜訊傳遍城鄉。

11月上旬,縣里下通知要求各鄉、村認真落實文件,選舉代表參加第一屆各界人民代表大會,要求代表政治合格,成分優良,擁護黨的的領導,且具有廣泛的代表性。

經過多少次篩選,有人提出讓九爺當代表,說九爺曾經為抗日戰爭、解放戰爭做出過貢獻,與黨有著多次的密切合作,是九梁窪村最合格的代表。

這一提議,得到全村人的的贊同和擁護,上報到下深井鄉。很快九爺的代表資格得到了鄉、縣的批準,並接到通知在11月29日在縣城縣委大禮堂里開會。

當選代表,本來不是九爺的主觀意願,也讓九爺緊張了好一段時間,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參加過什麼會議,更不知道代表是個什麼角色,有的人調侃地說︰代表代表,就是每人發一塊表帶上。

一個的月時間中,九爺處于興奮之中,甚至于有好幾個晚上沒有睡覺。28日這天,他更是整夜未眠,把自己結婚時的一件褂子拿出來,疊了又疊,燙了又燙。

臨晨五點多鐘,他便起來收拾利落,穿上自己那件新褂子出發了。

九梁窪村離縣城本來不遠,等到了縣城,天剛剛亮。

九爺南街逛了一圈,南街當時是陽高縣最繁華的地方,大部分的商業店鋪都位于南街,賣干果水果的、賣衣服鞋帽的、賣掉鍤掃帚的,賣掉糕點茶葉的,各式各樣,無所不有、無所不包,有人編了一句話︰有錢難住大南街。講得就是大南街房屋的金貴,都是鋪面,有錢不可能住地那兒。

按說已經是陰歷的十月,應該是寒風刺人,可是今天的天氣卻出奇的好,晨日熙熙、暖風溶溶。迎街的商家都掛出了彩旗和新鮮的五星國旗,迎風招展,慶祝這一盛會的召開。

七點多,許多店鋪開始開門營業。縣城的街道上,一個賣紙煙的小孩,端著紙煙盤子,高喊︰「人民代表會開幕啦!人民代表會開幕啦!」人們街談巷議,歡慶之情洋溢在臉上。

陽高縣完小的秧歌隊和各界的滸隊伍出現在街頭,打著鑼鼓,呼著口號,盡情地扭著、喊著、唱著,樂成一團。

「慶祝人民代表會開幕」、「全縣人民團結起來,發展生產,繁榮經濟,建設新陽高」的口號,一聲接著一聲。

大街上的人們,三十人一伙,二十人一堆兒,興奮地談論著。轅門街口的鐵匠爐旁,足有二十五六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對大會寄于莫大的希望。一個鐵匠邊打邊說︰「這個會開過後,冬天可要忙碌哩!」

蹲在南街九天樓底下一位老漢自言自語地說︰「我活了六十四歲,沒听說過老百姓當家管縣政府,稀罕,盡是稀罕事哪!」隔壁賣硬三貨店鋪的一個小店員,有些驕傲的說︰「這個會可不一樣,我們店里有個伙計還是代表哩!」

南關學校正好離南甕城不遠,1937年日本鬼子在陽高縣制造的慘案讓人們記憶猶新,地上血跡也許還沒有完全干。為了不讓孩子們忘記過去,更加珍惜今天來之不易的和平,南關學校張進西請來了親歷過慘案的人,給孩子們講歷史,听得多少人聲淚俱下。

八點半,九爺來到縣委六前報到,許多小學生敲著花花鼓,歡迎代表的到來同,慶祝會議的勝利召開。剛剛簽完到,九爺準備進入大禮堂。

門口,忽然有個人在肩膀上拍了一把,「田九爺,不,田治平同志,你好!」

九爺回過頭一瞧,原來是動員他到前線做臨時民工的縣大隊副政委李俊杰,「李政委,你好,好久沒有見到您了,您去哪兒啦?您忙什麼?」九爺趕快跑上前,雙手緊緊握住了李俊杰的手。

「好、好,不忙,和大家一起干點事。」

「這是李書記,咱們的縣委書記。」旁邊有一個人提醒九爺。

「縣委書記——李書記——李政委您當書記了!」

「書記、政委一樣的,都是為人民服務。」李俊杰不好意思地說,「田治平同志,看到代表名單里有你,我很高興。你可要發言,要履行好代表的職責啊!我還有事,我該走了」

李俊檔與九爺告別後,扭頭向縣委大院走去,快進大禮堂後面的休息室內時,他雙回過頭,「田治平同志,待會還有一位領導更得見見,他多次提到過你。」

李政委、李書記、更大的的領導,一下了讓九爺有點適應不過來。

會議如期召開,農民、商人、學生、青年、婦女等各界代表,濟濟一堂,洋溢著團結友愛的氣氛,代表陽高21萬人民,商討著建設新陽高的大計。

會場上,前排坐著縣里的領導和上級領導,縣委李書記的旁邊有一位領導,九爺看起來很面熟,可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會議按議程進行,臨近中午時分,李書記講到︰各位代表,大家好,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歡迎陽高縣人民的老朋友,本次會議的特邀代表,曾經在陽高縣打過游擊、打跑了日本人的部隊首長,中國人民解放軍三十九軍六師師政治委員石瑛同志講話。

台下頓時,掌聲雷動。石瑛同志站在起來向與會代表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軍禮,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時,九爺才從下面看清石瑛的面貌。他一身軍裝,比初次見到的時候更加成熟、更加老練,也更加有幾份大將的風度。接下來石瑛的講話九爺沒有听進去多少,他的記憶回到了1937年時他與石瑛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回到了平型關大捷他為八路軍做風匣的情景。

「各位代表、各位鄉親們,剛才我回顧在陽高縣時的歲月,回顧了與同志們並肩戰斗的場景。今天我作為陽高縣第一屆各界人民代表大會的特邀代表,很高興,感謝陽高的父老鄉親沒有忘記我,對我的信任。最後祝願本次大會取得成功!」在熱烈的掌聲中,石瑛的講話結束了。九爺才從思緒中走出來。

午飯設在縣委招待所,兩菜一湯,一個炒土豆絲,一個炒圓菜,主食是白面饅頭。吃飯的當口,石瑛端著個大碗專門過來看望九爺了,李書記也陪在身後。

「田治平同志,石政委過來看你來了。就是他多次提起你。」李書記邊向九爺介紹道。

九爺趕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迎上前去。

「治平同志,你好啊。咱們分別有十二年了吧!」石瑛走上前去,向九爺打了一個敬禮。

「好,好。」九爺不知道該說什麼。

詢問了一下九爺這幾年的身體情況、家庭情況,石瑛有公務在身要離開時,囑咐九爺︰要好好勞動,響應黨和國家的號召,全力以赴建設新的社會主義中國,並告訴他有事可以去找他。

大會第二天下午四點半,進行代表發言,在5個半小時內,有47名代表爭相發表自己的意見。九爺針對村里面的分到土地的農民買不到農具、耕畜、籽種的問題,提出了組建合作社的建議。

他指出農民分到土地後,有的人因當前衣食無著,準備出賣分到的土地;而略為盈余者,則想買地發財;一部分被分出土地的地主富農,有的脅迫群眾退地,有的借機以小利奪回土地。新的兩級分化的危險嚴重存在!仿效戰爭年代在根據地組織供銷合作社的成功經驗,一面通過發展供銷社,供給農民必需的生產資金和農具,一面鼓勵農民互助合作。

九爺的建議得到了與會人員的一致贊同,也得到了縣委政府的高度評價。會後,縣委號召全縣農民積極建立自願組織互助組織,提倡以換工為主、臨時為主、缺啥幫啥、自願互利、不改變土地所有制,一時間,互助組織在陽高縣開花生根,楊塔村李培生組織3戶農民辦起了全縣第一個互助組,全縣共辦起200多個互助組。

回到了家中,村里人敲起鑼鼓,迎接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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