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童岩在停車場等了大約二十分鐘,便看見錢途氣喘吁吁地往這邊跑,看見文童岩在自己的車旁站著,心里的一塊兒石頭是落了地。他真是害怕文童岩不等他。
「親愛的,真是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
「沒事兒的,說好了等你嘛。工作做完了?沒有偷工減料吧?」
「哪能啊,我可是個公私分明的人。」
兩個人還沒上車,文童岩就開始抱怨了︰
「你說怪不怪啊,我的車子又爆胎了,而且是四個全爆。」
「什麼?四個全爆?怎麼會這樣?這幾天不是一直沒開嗎?」
「誰知道啊?我想是有人故意的吧。」
「竟有這樣的事?這個人要是讓我逮著,絕饒不了他。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起了咱們上學時的那招,想來試試。」
「啊?那招可靈啊。可是這車位這麼近,不得殃及無辜啊。」
「我已經選好地方了,你看那里。」
文童岩邊說邊指著停車場的東北角,「那里離出入口最遠,很少有車停在那兒,等我的車明天開回來就直接停那去。」
「哦,你都偵查好了,挺有工作效率的嘛。那明天我幫你。」
「好啊,那明天中午咱倆過來。」
「OK,明白。」
到了公寓門口,錢途想要把文童岩護送到家,卻被文童岩拒絕了。錢途還以為是丁彩夏的原因,所以也沒堅持,調轉車頭便要離開,
「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嗯。」
其實文童岩是擔心錢途和金香澤撞上,那可就解釋不清楚了。文童岩打開玄關的門,屋子里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他想金香澤可能還沒有回來吧,打開他的房門看了看,果然不在。也許今天公司里的事情多吧,本來人家大總裁業務就繁忙。
文童岩到廚房里做了兩樣拿手菜,他的廚藝和金香澤比可是棒多了。一直等到快十一點了,金香澤還沒回來,文童岩想他應該已經在外面吃了,也許還是和美女一起用的呢?文童岩不知不覺的打翻了醋壇子。
洗了個澡便上床睡覺了,這一覺文童岩睡得特別舒服,一直睡到大天亮。爬起床就去敲金香澤的房門,敲了半天也沒動靜,推門一看,被子什麼的都沒動過,看來他昨晚一夜未歸啊。文童岩的心不自覺的緊了一下。
他,在外面過夜了。
文童岩和錢途一起去市場上買了要用的東西之後才去的公司。
大約不到十點,修車公司就把車送回來了。文童岩給錢途打了個電話,就直奔停車場。文童岩把車子開到了停車場東北角,這里還真是沒有幾輛車,文童岩停在了最里邊。
剛停好,錢途就過來了。兩個人到錢途的車里拿出了早上買來的超級粘膠,開始在輪胎的旁邊涂抹。
原來在他們上大學的時候,他們宿舍的那個‘花蝴蝶’有一輛車,因為他是本地的,經常回家。可是‘花蝴蝶’這個人嘴比較貧,經常就得罪人,所以他的車也是經常爆胎。雖然氣得不行,可是總也抓不到人。後來他們就想了這個招,在輪胎的旁邊涂膠水,只要一來扎輪胎,就被粘在那了。有的時候發現的晚,就被逃跑了,但是也抓到過幾次。再後來,也就沒人干這事兒了。
文童岩心想,在公司也就中午休息的時間能過來作案。兩個人涂好了之後,就都躲進錢途的車里去了。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他倆還以為今天不回來了那,都有些不難煩了,就看見一個穿著公司制服的男子鬼鬼祟祟的在找著什麼。應該是在找文童岩的車。一直到停車場的最里邊,那個人一看見文童岩的車,便一邊賊眉鼠眼的四下望著,一邊從制服兜里掏出一把錐子。蹲子就在輪胎上猛扎了一下,那個人還想起身去扎另一個,腳卻動不了了,他發現自己的鞋子被粘住了,正在使勁的拽著,文童岩和錢途從車里出來了,那人一見有人就更加的著急了。正想要月兌鞋,錢途一把拎住了他的衣服領子。
「還想跑。」
文童岩到跟前一看,這不是他們研發部的副課長陳良嗎?
「陳良,怎麼是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跟你有什麼仇?」
文童岩很是生氣地問道。
陳良今年三十八歲,身材瘦瘦小小的,平時是一個很老實的人。就是做事情總是喜歡耍小聰明,愛佔便宜,而且有點小氣。同事們又時湊份子吃飯,他從來都不拿錢,因此人緣兒很不好。可是自己從來也沒和他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呀,為什麼幾次三番的暗地里搞破壞。
陳良知道自己的事情敗漏了,只能實話實說了,
「有什麼仇?就是因為你,我沒能升為課長。還得受你管制,我就是氣不過。」
「你自己的工作沒干好,還賴到別人頭上。如果領導不想提拔你,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別人來站這個位置。再說,你對我不滿意可以和我談呀,暗地里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算什麼本事。」
文童岩已經氣得不行了,真沒想到身邊還有這樣的人。真是人心險惡呀!如果自己沒有車,那麼那把錐子扎的是不是就是自己的身體呢?文童岩越想越覺得氣憤。
錢途扯著陳良的衣領說︰
「跟他羅嗦什麼呀!直接送到保安部去,交給派出所不就完了嗎?」
文童岩心想這種人太危險了,如果送去了保安部,肯定不會輕罰他,事後他要是不接受教訓,還一味的鑽牛角尖,那可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
「陳良,既然咱們把話說開了,過去的事我也不跟你計較了。我也希望你不要把沒能升職的事怪罪到我頭上。你以後也別再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了。希望我們今後在工作中還能好好合作。錢途,放開他吧!我們去吃飯吧!」
說完文童岩拉著錢途就走。
陳良本以為這次鐵定完蛋了,文童岩要是把他交到保安部,就算不被開除,也會降級的。沒想到他居然放了自己。不禁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錢途跟著文童岩來到食堂,一邊打飯,一邊埋怨︰
「都抓住他了,為啥不把他送到保安部去,讓他後悔都找不著門。」
「人都有犯糊涂的時候,只要能改就是好同志。」
「像他那種人能念你的好嗎?」
「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唄!冤家宜解不宜結嘛!好了,我都不生氣了,你還埋怨什麼呀。來,好好吃飯。」錢途嘟囔著嘴,也不出聲了。
下午上班以後,陳良來找文童岩道歉,告訴他車子已經拿去修了。說以後絕不干這種事了,一定好好工作。晚上下班,文童岩心情非常好,終于可以開著自己的車回家了。
文童岩剛進門,電話就響了,原來是丁彩夏。
她出差大概有五六天了吧,雖然每天都要打好幾通電話,但是不能見到文童岩本人還是十分的想念。這不剛下飛機就急忙打來了。得知文童岩已經在家了,丁彩夏直接坐計程車到了文童岩的公寓。
一進門便一把摟住了文童岩的脖子,
「文文,我好想你啊!」
文童岩伸手抱住丁彩夏的腰,呼吸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這個人就是自己三年來所愛的人嗎?那金香澤又是自己的什麼人呢?此刻文童岩抱著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喜歡?愛?文童岩茫然了。
丁彩夏抬頭吻向了文童岩的唇,這種感覺讓文童岩感到更加迷惑。為什麼這個吻沒有以前那麼甜蜜?
文童岩感覺到了丁彩夏的熱情。他不想再去想了,也許根本就不會有答案,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他抱著丁彩夏倒在了沙發上。
正在欲火越燒越旺的時候,門突然開了,金香澤提著一袋水果從外面回來了。看著兩人如此激情的一幕,金香澤臉上毫無表情地說道︰
「看來,我回來的不是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