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雙雙。
「雙雙,怎麼了?」看到雙雙欲言又止的樣子,她立刻覺得是發生了什麼事。
「小姐,剛剛,剛剛王府的管家來了,他說,他說-----」
「他說什麼?」穆听裳擺弄著手中的糕點,貌似不經心的問。
「管家說,王爺今晚不過來了。」不過來了,不過來了。穆听裳沒說什麼,放下手中的糕點,只是囑咐雙雙早點去休息。也好,不用擔心了,不用擔心怎麼應付鐘離尚染了。
夜漸深了,听裳還是睡不著,披了一件外衣,她想著出去走走。這晚上的王府十分安靜,偶爾還可以听見蟬的叫聲。信步走到院內的涼亭里,還未坐下,就听見一陣琴聲。琴?是他麼?跟著琴聲,穆听裳果真來到一片竹林。她認出這就是那日的竹林,那麼,原來她那天是走到謹王府了。
又走了一會兒,正如所想,她又看到了那個戴面具的男子。只是今天,他的琴聲听上去有些煩躁。一曲剛了,男子抬頭看向穆听裳,只一眼,男子眉頭不覺一皺,微微失神。
「你來干什麼?」
「我,我只是睡不著。不過,你呢?這里是謹王府,你怎麼會在這彈琴?」
「我喜歡在哪,便在哪。」男子語氣霸道的說。只是,鐘離尚染在心中輕笑,她是否是想傳遞消息,而誤入了竹林呢。不過現在,鐘離尚染終于仔細看清他的這位側妃。
披了一件紅色外衣,墨發柔順覆在肩上,五官精致,皮膚細女敕,最特別的是一雙眼楮,里面竟然毫無雜質。沒想到穆鎮西倒是送了一個寶給他,只是,她真的是未染縴塵才好。
「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會在這?」
「我說過了,喜歡在哪,便在哪。」鐘離尚染起身,一躍,已下了高台。穆听裳無語的看著他,兩人一時無話。竹林更顯安靜。
「那個,你的琴彈得很好听。」也許是太沉默了,穆听裳忍不住開口。
「你只覺得好听?」
「額……」這是什麼意思?她在心里非議,難不成他覺得這個贊美不夠?
「琴,也是通人性的,你只覺得好听,侮辱了我的琴。」涼薄的聲音淡淡響起,似乎還帶著鄙夷。穆听裳一時當真覺得有些無地自容了。「罷了,你回去吧。」最後鐘離尚染拂袖,語中透出疲倦。遂不再言語,徑自往林外走去。
「等等……」看著他離開,听裳嘴先于腦子開口挽留,「我以後還能來這听你彈琴嗎?」話出口,听裳才懊惱,自己在干嘛啊!听什麼琴!可是……
「你確定,你以後還能來?如果沒猜錯,你是謹王今天剛娶的側妃吧。」
是啊,竟然都忘了自己已經嫁人了。但是……「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在這里,我只認識你呀。」
「我沒有朋友。」留下這句話,他便足下輕點,施展輕功離去。
穆听裳有點失神的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為什麼感覺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中那麼寂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