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十分簡單的禪房內,穆听裳和寺中的智者忘憂大師坐在蒲團上打坐。一個時辰過去了,忘憂大師突然開口道,「施主心不靜,是否有心事?」穆听裳睜開眼看向大師,一笑道,「確是有事。」忘憂大師忽然指著香爐里徐徐升起的煙問道,「施主覺得這香燭燃過之後,連煙都飄散了,它留下了什麼?」穆听裳搖搖頭,「什麼也沒有。」忘憂大師又說,「既然沒有,那它為何付出?」穆听裳想了想說,「不求回報。」「既不求回報,便也沒有煩惱。施主以為呢?」穆听裳聞言,豁然一笑。正要說話,就听門外傳來一男子嬉笑的聲音,「老家伙!又在這唬人呢吧!」隨聲而落,門被一把推開。
來人的笑容在見到穆听裳的瞬間頓了一下,穆听裳沒說什麼淡然一笑,「大師既有訪客,听裳改日再來拜會。」說罷,穆听裳便起身走了出去。
「老家伙,她來找你干嘛?」
忘憂大師笑笑,「這是那位施主的私事,老僧不便透露。」
「你這老家伙!」
「喂!等等!」穆听裳剛走不遠,就被後面的人追上。「你認出我了是不是?」穆听裳轉身同後面的人會心一笑,兩人一時釋然。上官辰喚同穆听裳漫步寺中,相談甚歡。就在這時,兩人听見前方傳來一名女子的哭泣聲,快步走過去,就見一位婦人手中抱著孩子失聲痛哭。
「發生什麼事了?」穆听裳見況急急問道。婦人哭著回說孩子剛剛還好好的,就她去上香的功夫,回來時,孩子就面色發青不省人事了。上官辰喚走到孩子面前看了一下孩子的面色又給孩子把了脈,正思疑間,忽然發現孩子的左手緊緊合著似乎握著什麼東西。上官辰喚伸手輕輕扒開孩子的手掌,果見有幾顆赤紅色的小果子。是馬蓮果。環視周圍,在他們不遠處果然有馬蓮草生長。采了幾株馬蓮草,上官辰喚將草交到婦人手中,「將這草的根部碾碎,沖水給孩子服下便可。」婦人呆愣的看著上官辰喚,弱弱問道,「你是大夫嗎?」
上官辰喚一笑回道,「是。」婦人听罷連聲道謝,接過馬蓮草,抱著孩子快步離去了。
上官辰喚站起身,發現穆听裳直直盯著自己,他戲謔著說,「怎麼?發現本大夫的英俊瀟灑了?」
穆听裳歪頭打量了上官辰喚一會兒,搖搖頭說,「怎麼看,你也不像一個大夫啊。」上官辰喚無語,怒道,「可我就是大夫!」「呵呵……」
停了一會兒,上官辰喚突然開口,「其實,你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比如……」穆听裳聞言好奇的看著上官辰喚。「我這一路都在跟著你。」什麼?穆听裳一驚,不解的看著他,「你為什麼跟著我?」
「我受人所托,要交給你一樣東西,但是,要先看看你夠不夠資格接受。」
「那麼,結果呢?我夠資格嗎?」
「說實話,我真不明白,他看上你那一點了?」
「誰?你在說誰?」
上官辰喚這時想起自己要離開西域國時,和霍雪臣的談話。
「臣,這可是你家的傳家之寶,要留給你未來妻子的,你就這樣交給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女人?而且,她還已經嫁人了。」上官辰喚此時覺得霍雪臣怕是瘋了。
霍雪臣低頭看著手中發著幽光的藥丸,良久才說,「她的丈夫是那樣的身份,她的日子一定不好過,我總覺得有一天,她會來到我身邊,這藥丸只是想幫助她免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即使是這藥本身,對我也沒有任何意義。」
穆听裳看著手中的發著幽光的藥丸,抬頭問,「霍雪臣要你給我這個干嘛?」
「這是一種珍貴的蠱,叫做離蠱,俗稱假死藥,就是可以制造一種人已經死亡的假象,藥效有三天。」穆听裳听後,沒說什麼。她不知道霍雪臣究竟是什麼身份,但她知道他一定不簡單。而他交這個給她,一定有什麼深意。
「替我謝謝他。」穆听裳握緊離蠱,真誠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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